严鹤不敢打电话给王翠,怕刺激她,他叹了一口气,决定回去再当面解释。回到太阳伞下躺着,闲上眼睛,回忆起同王翠相处经历。
严鹤不喜欢读书,没能考上普通高中,他想就此缀学,可姐姐严燕强烈反对,她说:“在大学生满天飞的年代,你连高中学历都没有,哪个单位和公司肯用你,你将来能干什么?难道要爸妈养你一辈子?”
“你现在年轻,打工什么的没人要,你就在家里呆着,还不把人闲傻啦,我不同意,你姐姐说得对,无论如何都得混到高中毕业,就这么决定。”严父完全赞同女儿的主张。
严鹤转向母亲求助:“妈,我坐在班级里读书比坐牢还惨哪,妈妈,你救救亲生儿子吧。”
“你胡说什么?人家想读书家里供不起,而你有书读却不肯去,就你这点出息还能指望你光耀门楣?这事没得商量余地。”
“哪有这样逼人的?我肯定是检来的。”严鹤鬼哭狼嚎地喊道。
“你这没良心的,要是检来的,早把你赶出家门了。”严母哭笑不得地说。
社会上普遍认为读职技校都是弃儿,低人一等,在这低人一等的阶层里也有好坏之分,第一职业技术学校比较正规,第二职业技术学校就自由散漫多了。以严鹤的成绩只能读第二职技校,他的心拔凉拔凉地走进学校,了无生趣地踱进教室。他感慨地说:“又要过三年的苦逼日子,老天爷呀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刚说完不到一秒钟,王翠进来了,教室里发出一阵惊叫声,严鹤一看,心情象打了鸡血地一振,惊奇地张开嘴巴流着哈喇子说:“这样的仙女也被玉帝老儿贬到这儿来了。”
他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要是自己不来这职技校读书,不是错过这等绝色的仙女吗?他毫不犹豫地跑到王翠桌子前,询问:“美女,贵姓?名谁?”
“我叫王翠。”王翠落落大方地说。
“我叫严鹤,今后咱们是哥儿们了,请多多关照。”严鹤边说边伸出手准备握手。
出于礼貌,王翠与他握了一下手。严鹤的小心脏突然一阵收缩,“嘣、嘣”跳着,回到座位后他暗暗发誓:“这个妞是我的了。”
有了奋斗目标,严鹤的心情如沐春天,他每天早早在校口等王翠,主动上前问候,然后双双进教室,把全班男同学嫉妒得眼中喷火,恨不得烧死严鹤这个贱男人。
严鹤视男生们如尘土,昂头挺胸地藐视他们,自豪地说:“谁叫你们没有老子帅呢?美女配帅男那是天经地义的呀。”
严鹤的每天任务就是哄王翠开心,学习什么的就是浮云,看电影、上迪吧、玩蹦极、旅游、游泳什么的,那样新潮就玩那样,他花费的钱都是向姐姐要来的。
“姐,没钱了,给点。”
“要多少?”严燕问。
“学校组织旅游,给个三千吧。”严鹤小心地说。
“包包里看看,自己拿。”严燕花钱一向大手大脚,只要包里有钱弟弟需要多少就给多少,从不计较。
有了钱,玩得很开心,不到一学期时间严鹤就拿下她,两人双进双出,俨然是一对小情侣。
看到儿子每天早出晚归挺辛苦的,严母高兴地对严父说:“儿子懂事啦,这么认真读书,将来定有出息。”
“但愿如此吧。”严父担忧地说,他不太相信儿子心智大开,爱上读书。
乐极生悲,不小心王翠怀孕了,两人慌了手脚,严鹤只得告诉严母,严父闻讯气得手脚抖索地说:“这个畜生,败家啊!”
严母见王翠模样儿生得俊俏,儿子又喜欢她,况且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闹将起来对儿子的名声也不好,不如认了这个媳妇,省却许多麻烦。但两人年纪太少,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必须打掉。
严鹤拿着严母给的钱,悄悄带着王翠去一家民营医院做流产手术,看着王翠术后惨白的脸,他拉着她的手发誓:“我一定会负责到底。”
自从跟林倩相处后,严鹤才明白有钱人过的日子才叫生活,他以前过的日子顶多算是“苟且”活着,他不愿回到过去的日子中去,要有尊严地活着,就渐渐疏远王翠,王翠约他见面,他以业务忙没时间为借口,不愿见她。
严鹤沉浸在回忆中,久久没有理林倩,林倩生气地说:“啊哟,你女朋友挺痴情的,还为你自杀,你说,这事如何处理?”
“我跟她是不可能的,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严鹤抱着她说。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内心有点舍不得王翠,王翠不仅长得比林倩漂亮,而且比林倩温柔许多,可林倩有钱呀,人也长得不差,心中的天秤自然倾向林倩。
林倩从来挺自信的,她相信严鹤舍不得离开她,说白一点离不开她的身价,这些年有多少男人窥视她的财富,跟人家玩玩可以,但谈婚论嫁却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她已经喜欢上严鹤,他不仅人长得帅气,哄女孩有一套。林倩娇滴滴地说:“好,这次回去,你把事情给我摘干净,我可不想被人骂为第三者。”她本人倒是无所谓,但公司的形象需要考虑。
“我明白,走,我们游泳去。”严鹤拉着林倩的手奔向大海。
罗清芳听了孙坚的汇报后,恼火地说:“这算哪门子拉业务?跑业务怎么泡起女人来了,还脚踩两只船,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心里冒出开除他的念头。
“这小子心思够灵活的。”孙坚故意赞叹地说,罗少把人托付给他,他得替人家说好话。
罗清芳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是吗?要是人人都象他这样,我公司的形象何在?你也甭替他说话,记住,严鹤一回来,立即叫他来见我。”
听罗清芳的语意,严鹤的工作将保不住了,孙坚一回到办公室立马将事情通报给罗清云,免得罗少说他不够仗义。
罗清云一听,大声叫好:“你看看,我小舅子行吧。”
“可罗总大大地不高兴。”孙坚照实说。
“这有什么?我小舅子泡上林总了,还能在公司低就?你放心,人家一转头就能当上副总什么的,跟我平起平坐喽,还在乎这小小的业务员吗?”罗清云说,他对姐姐不重用自己的小舅子很不满,小舅子有地位了,还不是狠狠打姐姐的面吗?
孙坚一听乐了,古语说:“物以类聚。”这罗少与严鹤倒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