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身影走远,心里也有了决定,迟眠眼神微凛,脚下施力如蜻蜓一般掠了过去,竟是在一瞬间内便贴近了尾魈!
距离很近,迟眠手中握紧的木棒却丝毫没有动静。
她的目光虽紧盯着尾魈的脑袋,可脚却一点都不留情地用力碾上猴脑袋!
“吱——!”
脚下发出意料之中的怪异叫声,而就在响起的几秒后,迟眠手腕微动,凌厉的风声忽起,冷光如蛇劈向脑袋——
……
“怎么样怎么样?”
迟眠还没回过神来,就迎来了元曲的狂轰滥炸:“怎么样?那只家伙……好对付吗?”
“安静。”迟眠推开他,“再叫把你丢出去。”
走了几步,她瘫在床上,接过元曲拿来的水,笑得灿烂:“你别说,那只家伙还挺好对付的。”
说完,她仰头饮了一口,而后微眯着眼若有所思:“虽然说这家伙的主要弱点是脑袋,但它的尾巴……也不容小觑。”
“尾巴?它的尾巴……除了长得有点奇怪,还有其他什么不同吗?”
“这么说吧,它就类似于一个分身,而且这个分身还少了一个弱点。我刚刚在踩断尾巴上的脑袋时一直有在注意它的反应,没感觉到它有什么激烈的反应——一点都没有。”
“你是想说……它没感觉到疼?”余文提出疑问。
“没错,它好像没有什么影响,直到我打爆了它的脑袋。”
余文:……好凶残,不过她好喜欢。
“这么说,我们只要对付它的脑袋就行了?”
“那也不行。”迟眠想起昨夜被尾魈咬到的伤口,“咔擦”一声捏扁瓶子,“要么一击必杀,然后被尾巴攻击;要么一击未杀,被主身攻击,二选一。简单来说,就是不管你先对付哪个,都必须面对第二个危机。”
其实一击必杀之后会不会被尾巴攻击,迟眠也不过是在心中有一个大概的猜测,不敢肯定也不敢否认,毕竟谁知道昨天她是不是一个例外呢?
这样说不过是打消了他们的侥幸心理。
想着,迟眠看向元曲:“知道该怎么对付了吗?”
元曲颇有气势,挺直胸膛:“不知道。”
迟眠:“……这句话没必要用这么自豪的语气。”
余文内心的疑问一直没停过,见到元曲也没有法子,她忍不住发问:“……那该怎么办啊?难道要像你刚才那样吗?可……”
不是每个人都有那样的好身手啊。
迟眠眼神微微放软,温声解释:“有办法。那就是两个人一起上。”
余文:“可不就元曲一个人吗?”
元曲:“难道你要和我一起去?”
“谁说的?”迟眠反问,“两个人一起上的意思也可以是——拥有以一敌二的本事。”
“你这意思是……我一个人去?!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迟眠侧目,阴森森地一笑:“小曲儿,别人办不到,可你就不一样了。”
“怎么就……?”
元曲一头雾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迟眠丢出了门,对上了一张褶皱多似纸团的面庞。
对方的脸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重重扑打在元曲的脸上,令他突感不适,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元曲咳了几声,又将目光放在尾魈脸上,感觉十分新奇:“嗨老兄,你这脸要打个玻尿酸吗?”
老兄喘着粗气,双手前抬毫不留情地扑了上来,紧紧缚住了元曲的双臂,张嘴便欲咬上脖颈!
木棒无声地落在地上。
看着这几乎是送人头的行为,余文不忍直视,方青拍案叫绝。
迟眠不知何时溜了出去,捡起木棒悠哉悠哉地拄在一旁看热闹:
“小曲儿,这不行的,你这是打假赛!”
元曲使劲挣扎,尾魈似乎也有些抓不住,一时间竟没法下嘴。
迟眠在一旁加油助威:“小曲儿,你力气那么大,我相信你!加油。”
加油加油……加什么油?三克油吗?!
元曲悲愤,眼看着自己的脖颈要遭殃,手上也使不出力气,只灌尽全身力气于脚下狠狠踹向尾魈的腿部!
不知什么原因,明明看起来软绵绵极为轻巧的一踹,竟像是风袭海浪一般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咔嚓”一声,尾魈似是腿部受到冲击,长啸着松开了手,往后踉踉跄跄退了几步,身后的猴脑袋立时撑在地上。
元曲登时落在地上,松了松筋骨,有些不可置信:“我的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迟眠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眼眸中闪过异色,只塞过木棒继续道:“小曲儿,小心,又来了!”
什么东西?
元曲转身,下意识就是一棒,却扑了个空!
他仔细一看,竟发现刚才还在一旁无法动弹的尾魈不见了!前后快速扫视了一下,元曲什么都没有发现,倒是余文一直在窗户处不肯藏起来,眼睛也像是进了沙子一般眨个不停。
迟眠却是更为直率:“小心你上面!”
说完又将身子躲回了屋内。
元曲极为艰难地抬起头来,却见尾魈正尾缠电线倒悬在半空中,而那张脸,离他颇近……
“!!”仿佛能在对方的眼睛里发现什么,元曲与尾魈对视了几秒,最终还是木棒先袭上了对方的脑袋。
尾魈痛苦地嘶吼一声,身体晃动双臂长伸,竟径直朝着元曲而去!
真是奇怪,这根木棒还真是结实。
这个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元曲往旁边跑了几步,躲过了尾魈的攻击。
见自己刚才没能奈何住人类,尾魈长啸一声,似是恼怒了,尾巴用力将自己甩入走廊内。
元曲见此一惊,还以为是冲着自己来的,转身就想跑。可还没有所动作,就见对方“轰隆”一声直接撞碎了墙壁,扬起一地的灰尘。
元曲:“……”
这是用力过度造成失误了?
他往前探了几步,里面并未有半分动静,自己却被半天不肯散去的灰尘呛了个狼狈,于是不得不退后几步呼吸新鲜空气。
“真是造孽啊……”
元曲半天拿不住主意,不知那鬼东西究竟有没有自杀成功,也不敢轻率离去。犹豫了几秒后,他终于回头唤了一声迟眠。
寝室内未有动静。
元曲左右看着,还想再叫几句,下一秒身旁就突兀地出现一道身影:“怎么打着打着你们还成了拆迁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