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怎么在这儿？”
阿蛮本想着走回尚书府，万万没想到院门刚一打开，就瞧见了站在门口的墨音，心下当即一喜。
墨音笑道：“小姐不放心你，特意叫我来候着，好送你回府。”
闻言，阿蛮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止不住的笑意，嘴上说着“还不错”，心下却是想着：苏云月，还算你有点儿良心！不枉费我帮你一场！
……
苏云月这一宿睡得不大安稳，翌日醒来的时候，也没什么精神。想着水胤然的事，一大早便着人将年货给送了过去。
容珂昨日委实被恶心着了，以至于睡到辰时都未起。苏云月心疼她，便着人不许打搅她，自己带人安排过年的事情。
“小姐，你说这事情怎么就这么巧？乌大人竟然是杨玲娘亲的表哥，这世界真真是小。”墨音跟在苏云月身旁，想着昨日听闻的事情，忍不住吐槽起来。
苏云月闻言笑起来，道：“是啊，真是小。”
墨音点了点头，想起什么来，又道：“不过，小姐，要是乌大人娶了杨玲母亲，那杨玲日后不就是朝廷命官之女了么？这样的话，她还会留在玲珑衣阁么？”
苏云月闻言微怔，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账本。
墨音见她不言语，觉得是自己说错了话，缩了缩脖子，不在说话。
须臾，苏云月却是笑了，道：“留与不留，都是她的事情，再说吧。”顿了顿，又道：“今日是大年三十，就不说这些了。”
“是，小姐。”墨音吐了吐舌头，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
普度寺。
“这些都是给我的？”清缘抱着手，看着摆在桌子上的东西，头也不抬地问墨竹。
墨竹笑道：“正是，今个儿是大年三十，我家小姐特意吩咐我来普度寺送年货，除却智和大师，又给小师傅你单独备了一份。”
“哦……”清缘小大人似的点了点头，看着满桌子的东西，绕着桌子走了半圈，停下来狐疑地看了墨竹一眼，道：“你家小姐就没什么话让你带过来？”
墨竹闻言一愣，茫然地眨了下眼睛。
见她这反应，清缘一脸郁闷。不满的扁扁嘴，道：“东西我收下了，你走吧。”
“啊？”墨竹愣住。
“啊什么？走吧！”清缘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嫌弃墨竹没动，又上前将她往外推：“快点儿走，别再这儿碍眼。”
待将墨竹推出门后，“砰”地一声便关上了房门。
“小师傅，小师傅？”墨竹转身拍了拍门，奈何清缘根本不理会，墨竹没了法子，便道：“小师傅，我家小姐说，年后会寻时间来见您。”
“知道啦！”清缘不耐烦的应了一声，盘腿坐在椅子上，打开食盒来，瞧见五颜六色的糕点心情都跟着好起来，随手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豆沙的香甜瞬间溢满了整个儿空腔，美的他眼睛都眯了起来。
墨竹见他声音里透着不耐烦，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往外去了。
……
卫国公府。
卫茵从昏迷中醒来时，整个人已经擦洗干净，正穿着一身中衣躺在床上。
侍女们鼻子下各个绑着遮挡气味儿的布条，此时正拿着便艾草到处熏，屋内摆着大大小小的小香炉，浓郁的香味儿熏得卫茵脑袋仁儿都疼了起来。
“什么时辰了？”卫茵喑哑着嗓音问道。
侍女听见她的话，忙放下手中的艾草快步上前来，道：“小姐，你可总算是醒来了，如今已经辰时了。”
“辰时？”卫茵觉得头痛的厉害，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睛道：“我饿了，让厨房送些吃的过来。”
“是，小姐！”侍女欢快地应声，起身就要往外走，却是被卫茵喊住了，“回来！”
“怎么了？小姐？”侍女脚步顿住，不解地回望着卫茵。
卫茵拧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侍女一眼，道：“你脸上绑着这个是几个意思？怎么？我熏着你了？”
“小姐，你……不记得了？”见卫茵既不关心自己的脸，也不在咒骂容珂，侍女神情狐疑，试探性问了一句。
“什么不记得了？”卫茵一脸莫名，她一觉醒来只觉得头痛的很，难道还要记得什么吗？
“不记得也好。”侍女讪笑，毕竟卫茵脾气不好，记起来说不定又要闹脾气。
“什么不记得也好？”卫茵不满皱眉。
见她要追问，侍女忙喜道：“没什么，奴婢是说，小姐的脸总算是好了，如今比先前还要美上几分呢？”
“真的？”卫茵惊喜的瞪大眼睛，伸手摸自己的脸，果然是顺滑的很，当即一喜，催促道：“快拿镜子给我瞧瞧？”
“是，小姐。”侍女应声，快步跑去拿镜子，须臾折返回来，将镜子摆到了卫茵面前，道：“小姐你瞧。”
卫茵探头往镜子里一瞧，果然瞧见了一张白皙无瑕的脸，甚至比往昔里还要美上几分，心下顿时说不出的欢喜。
“我的脸，我的脸竟然好了，真是太好了！”卫茵爱不释手的摸着脸，见她开心，侍女也松了口气，跟着说着好听的话。
不多时，卫茵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看向侍女问道：“我的脸怎么好的？”
“小姐你不记得了？”侍女诧异。
卫茵茫然地摇了摇头。
侍女眼睛快速地转了一圈，道：“是夫人将容小郡主请了过来，是容小郡主将你的脸治好的。”顿了顿，又道：“这就是昨天的事情啊，小姐你一点儿都不记得了么？”
卫茵蹙着眉头摇头，她对昨天的事情毫无印象，总觉得是睡了一觉醒来，脸就好了。
侍女心思活络，见她不记得，也觉得是好事，忙安抚了她一番，又吩咐大家莫要在她面前乱说话，又命人去通知卫夫人。
卫夫人自是清楚昨日的事情，闻言不免担忧，道：“这阿茵好端端的，怎么就记不得昨日的事情了？”
一旁的贴身侍女想了想，道：“许是昨日小姐大闹的时候，磕到了脑袋的缘故，夫人莫要担心，我这边寻个郎中过府来给小姐瞧一瞧。”
卫夫人点头，叹了口气，道：“既然她忘了，也是好事，吩咐下去，谁也不许将昨日的事情说出去，若有违者，必不轻饶。”
“是，夫人。”侍女应声。带着来报信的小丫鬟往外走。
转眼，屋子里只剩下卫夫人一人，她双手合十，闭着眼睛感恩念了句“阿弥陀佛，多谢佛祖保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