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头,今天方柔没来啊?
她可是那种装模作样的好学生,连那么辛苦的军训都参加,怎么会没来上课?
而且听教室里男女生下课休息的时候议论,好像是因为家里出事了,所以没来上课?
她家里能出什么事?
虽然方氏因为席盛寒搞得这一出,从昨天开始就一直站在风口浪尖上,但跟方柔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邢柒一放学就去了派出所,但是,虽然她是当事人,也愿意不再追究,可警员说,这是刑事案件,不是她说不追究就可以不追究的。
邢柒把事情看简单了。
她想着反正也没出人命,邢娇娇当时也是被气昏了头,说不定可以法外开恩。
她去看了邢娇娇。
这才多久没见,邢娇娇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色蜡黄,眼睛里全是恐惧,一看到邢柒,就狼狈不堪的哭了起来。
“救我,我不要待在这种地方!以前是我不对,我已经知道错了,求你救我出去!”
“姐,看在我们是同父异母姐妹的份上,你帮帮我吧,我听爸说了,说你愿意救我出去是吗!”
看来,邢娇娇是真的吃了些苦头,见邢柒不说话,她崩溃的大哭。
邢柒起身,“我会想办法。”
她离开,还听见身后邢娇娇拼命的呐喊,“一定要救我!”
邢柒倒也不是可怜邢娇娇,但她真的没有要置人于死地的想法。
她了解过了,邢娇娇这种情况,如果被判定故意伤人罪,按当时邢柒重伤成那样,几乎生命垂危,医院都是有证明的,这种情况,就算轻了判,也要蹲个两三年的牢。
邢娇娇这种刚成年的小姑娘,说心思坏,的确好不到哪儿去,但要说有多坏,又不至于,毕竟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坐牢这件事,足以击碎她的神经。
她才十八岁,如果以后愿意好好做人,也不是不可以原谅。
况且,邢柒答应了邢向海,就一定会做到。
但现在的问题是,她压根……解决不了,这种情况下,她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找席盛寒了。
他人脉广,肯定认识不少资深律师,法律这东西,还要专业人士来处理。
邢柒回到家,席盛寒又在书房。
宁宁小声说:“爸爸一回来就黑着脸上楼了,好可怕。”
出什么事了吗?
席盛寒脾气不好,邢柒也害怕啊,她在考虑,要怎么更委婉的请他帮忙。
咚咚咚。
“进。”
邢柒推门进去,笑嘻嘻的奉上一杯茶,然后贴心的问:“工作不顺心吗?”
态度太过谄媚。
男人抬了下眼皮。
他在看电脑,看什么呢?
邢柒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偷看别人隐私的习惯,就站在他对面,安静了好一会儿,又不走。
席盛寒又抬了一眼,“有事?”
“嗯,是有点。”邢柒小手背在身后,不安的脚尖在地板上划着。
“有事就说。”
“那个……我想把邢娇娇弄出来,你能不能……”
她的话都还没说完呢,男人冷冰冰的视线射过来,邢柒将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眼睛不敢眨一下的看着他。
男人一把合上电脑,朝后倚在皮椅里,以微仰的视线看着她。
邢柒知道跟他说这事,他准火大。
警员也跟她说了来龙去脉,邢娇娇能进去,是席盛寒直接用证据把她钉死了。
现在她又说要救邢娇娇……
席盛寒能不生气吗?
所以刚才宁宁说他今天心情不好的时候,邢柒整个人也都不好了。
“今天脑子没带?”男人凝着眉心。
邢柒:“……”
突然人身攻击干什么呀?
“其实她也不是十恶不赦,她跟我道歉了,就算了吧……”
“呵。”
男人突然冷笑着,那双眸毫无波澜的看着她,“什么时候这么心慈手软了?”
什么叫什么时候这么心慈手软了?
邢柒听着这话怪别扭的。
她一直都是善良又柔弱的白莲花啊!
“你就说你帮不帮吧!”邢柒硬气了些问。
男人只静静看着她,脸色不算好。
邢柒哼了声,转身就走出去了,还挺有脾气的带上了门。
一路下楼,越想越不高兴,她是为什么要救邢娇娇啊,源头还不是为了拿回那份协议吗?
她又为什么要拿回那份协议?
还不是……还不是……
咦?
所以从一开始,她其实就不只是不想跟席朗元结婚,而是……
打心里,就是为了席盛寒。
这么一想,心里更憋屈了。
她就求他这么一点小事,都不肯帮忙吗?
不想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