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静静的滴流着,像一首永远都无休止的旋律,这是乱世里最为珍贵的安宁,空气中没有尘埃,没有喧嚣,只有清甜的青草味儿和轻风的安拂,粗矿的树杆轻轻的摇动着,四根粗长的绳尾梆着一个坐板,这就是是所谓的秋千,他们正快乐的交谈着,树杆随着他们的弧度轻轻的摆动着。
“妤儿姐姐,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小男孩睁着铜铃大眼直直的看着洛妤庭,一脸崇拜。“也不难呀!只要在你想懒的时候,然后就想,怎样做可以一劳永逸呢?然后就想出来啦!”
“这么简单!”
“当然。”洛妤庭有些心虚的笑笑,教小孩子学会懒惰,是不是有点误人子弟。
“真是太好了,那你可不可以想到一种不用在庄稼地里种粮食就可以收成的方法呀?”
洛妤庭眼前狂掉黑线,真是拿起石头往自己脚上砸。
“你多大啦?”
“十岁。”
“十岁的孩子以经可以算半个大人啦!所以这些事情就要让你去解决了。”
“哦!”小男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随即像哥伦布的水手发现了美洲一样惊喜的跳下秋千跑向远处。
“娘,你看,妤儿姐姐做了一个叫什么水管的东西,用竹筒做的,一根一根的梆结着,然后从山上放下来,水就通过水管流了下来,以后就可以不用上山挑水了,不用再那么辛苦了。”小男孩一边跑着一边叫着,稚嫩的声音里有着兴奋,他自豪的将洛妤庭说过的话再从复了一遍。
妇女揽过儿子的肩膀,站在洛妤庭面前,看看滴水的竹筒,又看看洛妤庭,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没什么的,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洛妤庭吐吐俏舌,不好意思的笑笑。
“谢谢!”
“是我谢谢你才对,去年好心收留我,今年又这么好心的收留我,感激你来还不及呢?怎敢收你的感激呢?”
“娘,妤儿姐姐又教了我一首新诗。”小男孩讨好的说着,脸上堆极着快乐的笑容。
“李戗,要不要背给你娘亲听听。”洛妤庭好笑的看着面前的母女,李世民的儿子长大了也这般可爱吧!
“好呀!”
清脆的郎书声与欢笑声久久的回荡在整个林间,洛妤庭笑看着面前的母子,心里有着化不尽的释怀。她不至于像许多二十一世纪失恋的人那样坠进冷酷孤寂的陷阱,一种洋洋得意顾影自怜,她绝不会徘徊在菱花镜前,搔首弄姿,矜持作态,想方设法把自己嫁出去。更不会像古代的人那样终日以泪洗面,为依消瘦,郁郁寡欢,带着终身的遗憾而死。现在的她很快乐,很满足现状,她在等待,等待八年后的回归,只是这漫长的八年,她该如何去面对呢?
洛妤庭轻轻的哼着歌曲,静静的看着窗台上朦胧的月色,她记下了这里的每一个夜晚,这是第十八个,离开秦王府的第十八天。
“妤儿唱的是什么歌,真好听!”
洛妤庭轻柔的笑着,她不可能去解释什么,就像她不可能告诉她这是贝多芬或者是柴可夫斯基是谁一个道理。
“怎么样,有什么情况。”她侧过脸看着身后的妇女,问着她要打探的消息。
“这一战正如你所说,秦王败了,不过…….”
“不过什么?”洛妤庭轻轻皱眉,看着踌躇的妇女,一种莫明的不安涌上心头。
“有人传出秦王勾结薛举父子,才会败于浅水滩。”
“荒谬!这怎么可能!”洛妤庭激动得一越而起,像听到了一个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
“可是宗人府都拿出证据了。”妇女说得有些委懦,看着不知道为何情绪过于激动的洛妤庭,她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被软禁了。”
被软禁了,他一定有办法的,洛妤庭不停的在心里呼喊着,身子像是失了骨般颓废的不知该站该坐。说好不去管他,可自己就是那么不听话,现下好了,搞得自己心神不宁的。李世民是谁,岂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倒的人,洛妤庭不停的咒骂自己,强让自己安定下来,现下她不能乱,她并非未来的主载者,却是未来的欲知者,可是,历史中并没有提到他这次败战会有被污陷的事呀!如若早知,她应该早就有所提防了。谁会害他,不用说,这答案早以呼之欲出了。不去管他,可是他照这样一直被软禁下去,他要么就死于非命,要么就死于冤屈,李建成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意的放过他,她要去救他,可是该怎么救,可如果不去管他,他是否能平安脱险,如果八月他不能出兵,这历史是否就会更改,那老和尚说的助他成大业,是指的的这个嘛?如果是的话,她不去管他,那结果是不是都会改变历史,易或是他就会死于此劫,天啦!真是一个头两个大,镇静点儿,镇静,这不是抽风,这是要经过深思熟虑的.理智的.聪明的决定,这是以实际的办法解决实际的问题。她不断的在心里安抚着。可是此刻,她仍是一筹莫展来回跺步,天知道她并不那种能冷静下来的女人。
她仍旧骗不了自己不去管他,她的一生注定要在这乱世中颠簸,她的心终于在一夜挣扎之后决定从回她曾发誓绝不再回的长安城内,她徘徊在曾窜进窜出的门口,此时,竟让她踌躇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