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通仰天长啸:“老爷!我终于为你报仇了!赵弘!你等着罢!!”
帮助皇甫嵩、朱儁攻破了阳翟后,皇甫指挥使对我们进行了封赏,有心想要拉拢我们,特留下手谕,意思是:“糜竺等人是我大汉天兵,隶属皇甫嵩,可以随意进出阳翟。”
由于兵贵神速,皇甫大军要再次出发进攻南阳,而守将是“神上使”张曼成!
张曼成是个极难对付的人物,曾与曹操在舞阳县对峙。虽然糜通神兵天降,打的张曼成部队措手不及,但也损失惨重,就连曹操恐怕也很难全身而退。
此次皇、朱联军在人数上不占优势,此番前去进攻南阳,实无必胜把握。
皇甫嵩临走前曾询问过我与糜通的意见,糜通只说了四个字:“守正出奇。”皇甫嵩的眼就亮了,余光一直打量着糜通。
我拿出地图指给皇甫嵩看,南阳地处险峻,易守难攻,正面冲锋实在艰难。
以我看来:“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终而复始,日月是也。死而更生,四时是也。”
“奇”又称余奇,就是多余的那一部分,就是奇兵,在关键的时候起决定性作用。
简单的说,奇兵就是预备队。要在兵力对等的情况下,谁的奇兵多,谁的奇兵巧,胜机就会偏向谁。
皇甫嵩又请我写下计策,我在丝帛上写道:“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奇正相生,如循环之无端,孰能穷之哉!”
奇正的变化是无穷无尽的,奇可以变成正,正可以变成奇。
“如循环之无端,孰能穷之”它是反复循环的。
糜通点头称然,皇甫嵩何其聪明,看过之后冲我感激的抱拳,并邀我一同前往南阳。
虽然是莫大的荣幸,但我婉言拒绝了,我不能去!
我担心糜樱他们的安危,这一去少则十几日,多则几个月,虽然我也想为糜龙他们报仇,但是眼下还是活人重要些。
皇甫嵩又向我借糜通及一干将士,他慷慨激昂地说道:“此时正是男儿建功立业之际,天下豪杰皆举兵而起!如今我军势如破竹亦是用人之时,糜少手上精兵强将,必定能成我大汉名将,机会难得啊!”
糜通动心了,虽然他只是想去杀赵弘。
我只得请糜通跟随皇甫嵩,领林讯、糜芳、糜豹、糜鹤、常林羽、刘霸通、史义、雷统、李炎共计三千人马,得胜归来后去涿郡寻我们。
皇甫嵩大喜过望又与我讨论兵法,如何出奇制胜。就兵法来讲,两军对阵,先以正兵合战,双方的主帅在后面观察,看到关键的时候,他觉得决胜的时候到了,投入预备部决胜,就是奇兵,这就是出奇制胜。
我给皇甫嵩强调的就是战术原则,只要你是战斗,就要正奇分兵,对于攻取南阳,只有这一种战法。
希望皇甫指挥使能善于运用正奇转换,善于出动奇兵吧。如果能确立战术原则,那么他的战法就是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
张曼成倚靠天险,必不肯动用太多的奇兵,肯定会集中优势兵力守城。
他的正兵多用在无用的地方,奇兵很少作用对于他而言毫无意义。而对于攻城的皇、朱联军只要多多善用正奇之变,手中一直要有正有奇,那么攻取南阳势在必得。
皇甫嵩带走了糜通他们,我身边只剩了朱辉、张枭、孙兴和十几个护卫。我真的是不懂得拒绝,但是看到糜通、林讯、糜豹、刘霸通他们复仇心切,我只得答应。
糜鹤很纠结,他很想为大哥报仇,但他又不能舍弃我!我看得出他的心思,让他放心的去,一定要得胜归来!糜鹤喜极而泣,跪地拜谢!
送别了皇甫嵩、朱儁的时候,我注意到朱儁旁边有一名将领相貌不凡,充满坚毅之气!广额阔面,虎体熊腰,着虎甲,裹赤帻,跨花鬃马,横古锭刀。与波才一战中数他最是厉害,一人冲入城中,力斩百人帮助我们夺了阳翟!
那把古锭刀在斜光下散露的光芒,长四尺,环首状,扁柄向一侧稍弯曲,中间凹,两侧起棱。柄、刀间有突出的齿状阑,刀背微凹,刀尖上翘,刀身细长轻薄,好一把神兵利器!
这个将领旁边有一个彪形大汉,满脸的胡须渣子,着鱼鳞甲,盔下亦戴赤帻,腰间佩两把长刀,虽然长相凶狠,但是气质却差了千里百里,顶多算是个带兵的护卫。
我目送皇、朱大军远去,近两万多人的队伍,气势磅礴,整整齐齐的列着方阵前进,我不由得感叹皇甫嵩的治军能力。
我手下的这干将士,最好的归宿也许是跟随皇甫嵩吧,最起码肯定能有个一官半职,跟着我去寻刘备只能随风漂泊摇曳,这其中不知要死多少人!
我动摇了,有些于心不忍。
算了,先去寻糜樱、刘备!
张枭在前头带路,朱辉、孙兴护着我,好在一路之上没有什么危险。
等到了涿郡,远远就看见城门禁闭,挖了沟渠,吊桥勾起,城门上的士兵皆举弓箭,严阵以待。
我骑马上前,高喊:“我乃东海大夫,糜竺,糜子仲!请开城门!”
守门的将领回道:“大夫请回吧,如今黄巾贼四起,刺史有命,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我有些急了:“吾等朋友,兄弟皆在城内!如何算是闲杂人等!”
守门的也急了:“对你尊重些叫声大夫,谁知道你是真的假的,小小大夫莫要在此耍威风,不然教你知道我们的厉害!”
我收了收情绪:“我与孙主簿是至交,请来一叙!”
守门的神情有些慌乱,过了一会才回:“孙主簿忙于国事,哪有时间见你,请回吧!莫要自讨没趣!”
孙兴刚要骂道:“奶奶的,爷爷们......”
话没说完,张枭看见远处林子里有俩人充他们打招呼,明心明菊!
我们赶紧过去,明心说道:“糜少勿忧,颜姐姐他们去了方云寨,留了我俩在此等候!”
张枭问道:“你们为何没有入城?”
明心答到:“刘辟已向城里诬告陈到暗通黄巾,守门的见陈到独自归来,又见与方家的人同往,觉得甚是可疑,禁止我们入内。”
明菊又说:“涿郡门卫还要派人捉拿我们,方羽建议我们先去方云寨,颜姐姐怕你们找不到,所以留下我俩在此等候!你们怎么这么少人,其他人呢?!”
朱辉最为冷静:“他们无恙,此处不是久留之所,我们路上说,先去方云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