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兄台?”感觉刚睡着,耳边就有人不停地说话,吵死了——“嗯?”不对!林子熙悚然一惊,一跃而起,端起枪就瞄准了身前的黑影。
黑影似乎也吓了一跳,拱手道:“呃…兄台你醒了啊!太好了,不要紧张。在下段誉,大理人氏。”
“段誉?大理镇南王段正淳世子?”林子熙惊讶道。
那青年道:“正是。兄台认识区区在下?”
“额,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在下林子熙!山东琅琊人氏。”林子熙收起枪抱拳道,心想我去老天眷顾终于来到了一个正常的地方。
段誉喜道:“原来是子熙兄。琅琊好地方呀,人杰地灵。”
“噯,比不过大理钟灵毓秀!”这时忽然传来咕噜咕噜响。段誉不好意思的捂了下肚子。
“好了好了,我们就不用在这里相互谦虚啦。我这里有些饭食,段兄如不嫌弃可以一起吃点?”
“啊?真的吗?那多谢啦。”段誉惊喜道。“不瞒林兄,昨天我掉下悬崖,还以为必死无疑了,结果被一棵松树救下。然后在这谷底转悠了一天也没发现出路,只好采了几个野果充饥。如果不是遇到林兄,我真的怕要在这绝谷终老了。”
林子熙心下欢喜,背上步枪,拿起背包,掏出食物,撕开包装袋,递给段誉:“吃里面的,外面的包装不要吃。”
段誉惊喜道:“这是什么?好甜,真好吃。”
“面包而已,喜欢就多吃点。”林子熙又道:“段兄发现我时就看到我自己吗?有没有看到一个红头发的小姑娘,大概十四五岁?”
“没有,就只你一个人躺地上在睡觉,说句得罪的话,开始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掉落悬崖,已经过世了呢,后来靠近才发现只是在酣睡。对了,这山谷不大,这边我昨天转过的并没有什么人,林兄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你说的小姑娘我也没看到。红头发的?是…是红毛番吗?”
林子熙放眼四顾,好像确实没有高城沙耶的身影,也许她没有和自己一起穿越吧。“哦,她老家是东瀛那边的,也许是有红毛番血统吧。也许昨天走散了,回头有空我再去找找她。段兄快点吃,吃完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拜见我派师长。”
段誉惊讶道:“这里原来是贵派师门隐居之地啊,真是好地方。”
两人飞快的吃完,林子熙背起背包,挎上枪当先向前走去。
段誉奇怪道:“林兄,你拿的这个短棍是什么?”
“这是枪,一种很厉害的暗器。”
“哦哦……”不明觉厉啊!
“林兄,这里不是你的师门吗?怎么我们绕了两圈了你还没找到?”
“啰嗦!“
“我就问问,呵,你慢慢找。”
林子熙蛋疼的说:“当年我离开的时候还小。师傅他们后来把洞门用石头堵住了,后面杂草枯藤丛生又掩盖住,所以不好好找找是找不到的。我可告诉你,我师傅可是个绝色大美人,待会见到了你可别被迷得叫神仙姐姐。”
“哎,你可别当我没见过世面,我妈妈才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
“不信拉倒!咱俩打赌,你输了以后见了我得叫大哥才行。”
“好!”
“就是这里了,帮我把树藤拉开。”“好好好,可以了,搭把手把大石头推开。”
两人一番折腾,成功找到琅嬛福地的大门。打开手电筒,林子熙当先向洞内走去。
段誉惊讶道:“林兄,你手里这发光的是什么?”
“手电筒啊!照明用的,就跟你的火折子类似。”林子熙暗自嘀咕一声少见多怪。
段誉嘿嘿一笑:“贵派还真是神奇。”
两人沿着道路拉开前面的大门,只见一位宫装美女用剑指着两人。在手电筒的光辉下,美女如九天玄女下凡,周身闪耀着七彩光华,美艳不可方物。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还是林子熙记得自己的目的,又见惯了各种美女,略略一怔即反应过来,这就是神仙姐姐的雕塑了。只听旁边段誉还在喃喃自语:“神仙姐姐…得睹芳容,死而无憾…”
林子熙扑通一声跪倒在玉像身前,干脆利落的磕了三个头,然后将蒲团里的秘籍收进怀里。这时,段誉才回过神来,跪倒道:“小子段誉随林兄拜见,冒犯仙子天颜,还望赎罪。”说完也啪啪啪磕了九个头,才敢抬起头来,又忍不住偷偷看玉像的俏脸。
只听林子熙在旁边哈哈笑道:“哈哈,段誉,承认打赌输了吧?”
段誉一抱拳,说:“是,段誉输的心服口服。还请仙子不要怪罪。”
林子熙这时才道:“起来吧,我师傅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她已经仙去了,这是我师傅的玉像而已。”
“什么?神仙姐姐玉陨了?”段誉吃惊道。仔细一看,才发觉果然女神姿势一直没动,也没有活人应有的气息。只见段誉眼里的神采瞬间消失了。
“喂喂,不会一见钟情又瞬间失恋了吧?”林子熙嘀咕道,猛力一拍他的肩膀,亲热道:“段誉?你我一见如故,我今天代师收徒,有没有兴趣加入我门派?”
“今日得见神仙姊姊芳容,她若能活过来跟我说一句话,我便为她死一千遍,一万遍,也如身登极乐,欢喜无限。如今只拜她一拜,归入仙子门下也算无憾了。”段誉说着又拜了下去。
林子熙笑道:“好啦!如今我就是本门大师兄,你就是我的二师弟啦。”
段誉转身给林子熙鞠躬,道:“段誉见过大师兄。”心下却道:憾不能见神仙姐姐一面,如今只能拜入姐姐门下,这样段誉也算能日日请安,想念姐姐了。
林子熙拍拍段誉肩膀,道:“乖啦,起来吧,马上教你来学本门神功。”事实上,林子熙已经打算蹭主角光环了。凌波微步走的是易经八卦,名字听过,内容,呵呵,天书一般。北冥神功倒是有图片,可是穴位筋脉,完全抓瞎,繁体字啊,这个还是认识几个的,你指望林子熙能看懂一本古书?趁早洗洗睡吧。所以,段誉这孩子就担负起了启蒙扫盲的重任。
林子熙掏出绢帛说:“这是本门最高武学,说实话你师兄我家里穷,不识得几个字,当年年纪小离开的时候也不大记事,所以咱师兄弟一起修习。”
“好的师兄!”段誉接过绸包,看到了神仙姐姐的遗言:“汝既磕首千遍,自当供我驱策,终身无悔。此卷为我逍遥派武功精要,每日卯午酉三时,务须用心修习一次,若稍有懈惰,余将蹙眉痛心矣。神功既成,可至琅擐福地遍阅诸般典籍,天下各门派武功家数尽集于斯,亦即尽为汝用。勉之勉之,学成下山,为余杀尽逍遥派弟子,有一遗漏,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段誉莫名其妙地看向林子熙。
林子熙道:“这是本门秘辛,当年师傅和同门之间的误会,以后我再慢慢说给你听。子曰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我们也没必要墨守成规。当然,如果逍遥派弟子为非作歹,我辈定当遵从师命,绝不置身事外。”
段誉闻言连称大善。接着展开来第一行写着“北冥神功”。字迹娟秀而有力。其后写道:“《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是故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
段誉惊讶道:“这吸人内力,犹如窃贼一般,将别人辛苦练成的内力据为己有,不大好吧?”
林子熙嘁了一声:“段师弟,你可知惩恶亦是扬善?武功没有正邪之分,关键看你用这武功是救人还是害人。吸光坏人的内力,就等于做了善事。做善事,即使是死后身入阿鼻地狱,又有何妨。”
段誉肃然起敬,道:“师兄说的是。”
……再展帛卷,长卷上源源皆是画像,或立或卧,或见后背,人像的面容都是一般,但或喜或愁,或含情凝眸,或轻嗔薄怒,神情各异。一共有三十六幅图像,每幅像上均有颜色细线,注明穴道部位及练功法诀。……缓缓展开,将第一图后的小字看了几遍。两人将内容各自交流一遍,只小半个时辰,便已依照图中所示,将‘手太阴肺经’的经脉穴道存想无误,只是两个人身上内息全无,自也无法运息通行经脉。跟着便练‘任脉’,……。
林子熙发挥高考复习的精神,将三十六幅图及后面的内容记录清楚。段誉也没有让林子熙失望,所有问题解释的清清楚楚。
好在终于到了后面步法的部分——林子熙解释道:“凌波微步是「逍遥派」的独门轻功步法,以易经八八六十四卦为基础,使用者按特定顺序踏着卦象方位行进,从第一步到最后一步正好行走一个大圈。此步法精妙异常,习者可以用来躲避众多敌人的进攻,这「凌波微步」是以动功修习内功,脚步踏遍六十四卦一个周天,内息自然而然地也转了一个周天。因此每走一遍,内力便有一分进益。”
“哈~逃命的本领我喜欢!”段誉对易经颇有小成,欢喜无比的将内容看了几遍,然后解说给林子熙听,接着两人马上开始练习「凌波微步」,走一步,吸一口气,走第二步时将气呼出,六十四卦走完,四肢全无麻痹之感,呼吸顺畅,便无害处。第二次再走时连走两步吸一口气,再走两步始行呼出。
段誉回头看时,林子熙正踏着他的脚印跟在后面练习。两人练习几遍,感觉记住了。就向其他地方逛去。段誉对于珍珑棋局有些兴趣,研究了十几分钟只觉得心中烦闷欲吐,只好停了下来。而林子熙早就逛完了,还顺手抠了两颗夜明珠出来塞包里。
段誉看到床边婴儿摇篮挺惊讶的,有种女神被猪拱了的即视感。林子熙好心的告诉他,这是女神的姐姐和姐夫的卧室,他的脸色才好看了点。
转头来到琅嬛福地,看着房里满满的空书架,林子熙大骂姑苏慕容和王夫人不为人子,崽卖爷田不心疼。
“怎么回事?”段誉奇怪的问。
“师傅姐姐留书让我们来学习这里的各派武功你也知道的。可姑苏慕容和李青萝——你刚才看到的婴儿床就是她的,两家将这里的藏书私自分了,一个建了个还施水阁,一个弄了个琅环玉洞。慕容氏还搞出了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名头,你说该不该骂?”
段誉点点头没说话,摸着书架上的留言“独缺大理段氏一阳指,六脉神剑,缺丐帮降龙十八掌,缺少林易筋经。憾甚憾甚!”
似乎下了某种决定,段誉抬起头盯着林子熙道:“师兄,让我们努力收集秘籍,恢复师傅姐姐琅嬛福地的昔日荣光可好?”
“额?”段誉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林子熙一愣,随即拍了拍段誉肩膀道:“段师弟!师兄果然没有看错你,我们派的未来就看你了!让我们共同完成师傅姐姐的遗愿,将师门发扬光大!”两双大手紧紧握在了一起。呕。。。。画面过于辣眼睛。
“师兄,还不知我们派叫什么名字?神仙姐姐让我们杀尽逍遥派弟子,我们总不能也是逍遥派吧?”段誉问。
林子熙额头垂下三道黑线,这我哪里知道,苹果派香蕉派我倒是吃过,“额…我们叫红豆派!所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段誉欣喜道:“相思吗?果然是不错的名字。”
“是吧,我也觉得不错!又好吃…”
“好吃?”
“我是说好听!”此时的林子熙还不知道这灵机一动恶搞的名字在以后会让自己悔得肠子都青了。黑历史啊黑历史!
段誉哦了一声,随即脸色又暗了下来,“可惜我身中剧毒,还不知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林子熙道:“师弟不必担心,所谓吉人自有天相,你只管去万劫谷报信,一切自有师兄。”
段誉奇道:“咦?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万劫谷报信?”
林子熙道:“师兄略懂卜算之术。”
“可是你明明对周易八卦一窍不通。。。”
“啰嗦呐!”
两人最终顺着密道来到澜沧江畔,林子熙道:“前面就是善人渡,你自去万劫谷报信,我先去无量山看看,如果可以就将钟灵救出来。”
“师兄保重!”段誉一抱拳。
“师弟也请小心。”两人在善人渡分别后,林子熙辨明方向,运起凌波微步朝无量山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