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顾弋梵提出,要真的去了,他可是想避也避不了。
“顾先生,这个敬茶,说到底是一个仪式,反正都是对着女方的家长,不如来对着老朽敬茶,就不用去祭拜姚瑶的生母了,这大喜的日子,多不好。”
姚老爷子说得泰然,态度也是高高在上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姚瑶的感受,甚至在顾弋梵面前也没有收敛,想着自己也算是顾弋梵的爷爷。
姚瑶握紧拳头,眼睛已经染上了红,她一向是知道爷爷不在意她妈妈,甚至可以说是厌弃,当年妈妈的去世,少不了爷爷的推波助澜。
她以为,只不过是因为当年林家家道中落,爷爷一时气不过才如此,毕竟当年姚瑶虽然还小,但也记得,妈妈对姚老爷子可算是挑不出毛病,甚至十分孝顺。
可是妈妈已经去世了那么多年,如今顾弋梵提出祭拜,姚老爷子竟是第一个跳出来说反对的,姚瑶不禁心寒。
“你妈妈的墓地,在哪里?”
顾弋梵低头问着姚瑶,好像没听到刚刚姚老爷子说的话。
被无视的彻底的姚老爷子黑着脸,最后还是无奈的跟着众人,一起去祭拜那个他所谓的大儿媳。
时隔多年,再一次站在妈妈墓前,姚瑶可以说是感慨万分,当年妈妈去世的时候,她的年纪尚小,虽然有好些事情不懂,但也是下意识的讨厌继母和继妹,看到姚老爷子和爸爸对待母亲的态度,更可以说是讨厌整个姚家人。
原本,姚瑶都觉得他们不配站在妈妈墓前,当年都是这群人,害得妈妈受辱屈死,恨得姚瑶牙根痒痒。
但是一看到这群人脸上那气不过的表情还有万分的不愿意,姚瑶又觉得心情很好。
此时的宋丽,几乎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写在了脸上,当年姚瑶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她们就水火不相容,一个是正妻,一个是小三,就是因为有林心媛在,宋丽的地位一直名不正言不顺,就算是在姚家,也不能有名分。
哪个女人不重视名分?
就算是当年姚启林喜欢她,但是名分始终也是横在宋丽心中的一根刺,那些年每天扎在宋丽的肉里,只有等到林心媛去世,她被扶正之后,那种痛感才渐渐消失。
过了那么些年的安生日子,宋丽是真没想到,自己还会到林心媛的墓前,还要被迫祭拜她,甚至是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一起。
让她觉得无比恶心,一丝阴毒从宋丽眼中划过,尤其是在看着姚瑶的时候,她和顾弋梵站在最前头,他们虽然是到了,但也是远远的站在后边。
顾弋梵和姚瑶也不好说什么,人怎么说也到了,姚家看不惯林心媛,就连祭拜也是不诚心的,姚瑶倒是宁愿他们都不要上前,免得妈妈看到了又不高兴。
“妈妈,我来看你了,过了那么多年,我还是回来了,对不起,外婆去世了,是我不好,是因为我,外婆才会断了自己的药,妈妈,要是你还在多好~”
姚瑶捧着手中的花,口中轻轻的念道,用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好不容易,这些年过去,能到妈妈的墓前,她也很开心。
顾弋梵就站在她旁边,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盯着她的表情,看着她轻轻的靠在那一束花上,那恬静的模样,倒是和平时那大胆果敢的她有几分区别。
顾弋梵沉默着,递给了她一杯茶。
“咱们敬妈妈一碗茶吧。”
不知为何,顾弋梵的声音极富磁性,甚至,姚瑶听着不像是之前那么不近人情,心中升起莫名的感动。
看看后边的那些,都是她血缘上的亲人,但是一个个的,在妈妈墓前无动于衷,好歹妈妈也曾经是姚家的人,是爸爸的枕边人,但是爸爸现在心不在焉,好像是没看见妈妈的墓碑,姚老爷子更是眼神飘忽,那高高在上的样子,没有分半点视线到妈妈的墓上。
至于宋丽三母子,就更是不必说了,宋丽的脸色不好看,估计是因为自己主动打她的脸,姚锦泽就是个纨绔小霸王,要不是出自家里边的压力,根本就不会来这种地方,姚琳,则是双手环胸,不像是来祭拜,倒像是来示威。
到头来竟是身边这个名义上的几日丈夫,带着对妈妈的尊敬。
“小小年纪就学得这样!”
姚瑶冷嗤,她向来看不上宋丽的这两个孩子,尤其是姚琳,他们对她也是一样。
中途顾弋梵接到了一个电话,先离开了一瞬,顾弋梵一走,姚家人的脸色就更不加收敛了,其中姚琳更是。
只见她慢慢踱步上前,双手环胸,上上下下,极其不屑的打量了姚瑶好几眼。
“怎么?嫁了顾弋梵做太太,还是这副穷酸模样?你果然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寒酸啊,和你那个早死的妈一样,你以为你嫁的有多好啊,嫁给你顾弋梵就有了一切了是不是?”
姚琳讥讽着,说话一点都不客气,其实姚琳长得是不错的,但说起狠话来,脸上的表情都狰狞了,姚瑶看着更加不爽,尤其是提到了她的母亲。
“姚琳,你不要太过分,我警告你!”
晶莹的黑眸像是染上了血,透着嗜血的红,姚瑶眼神森然,紧紧的锁定在姚琳身上,那边姚家的人,没有一个阻止。
姚琳是小辈,刚好替他们做了想做但碍于身份的事,姚家也没有几个人喜欢姚瑶,所以姚琳这样,熙然是没有人阻止的。
甚至,宋丽还有些高兴有自己的女儿替自己说话。
“警告?哼,你拿什么来警告我?姚瑶,你也太把自己给当回事了吧,你可别以为你是姚家的大小姐,也别以为你能和顾家攀上什么关系,那顾弋梵就是个短命鬼,根本就活不长……”
啪!
一声干净利落的脆响,姚琳捂着脸,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打了一巴掌,姚琳捂着脸大叫。
她也是姚家人自小宠着长大的,不要说是挨打了,就是重话也没有听过几句,这样重的一巴掌,她还从来没有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