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透着理所当然，下意识的让姚瑶不爽。
“凭什么？！我……”
“算是道歉，合同会继续。”
姚瑶还没说完，就已经被打断了，顾弋梵挑着眉，还是一样理所当然的态度，却让姚瑶的脸色逐渐缓和。
“这样吗？”姚瑶在脑中盘算着利弊。
对方却容不得她拒绝：“不想去？那合同也终止好了。”
云淡风轻，像是在讨论下午饭，姚瑶突然明白，这份合同对于顾弋梵来说不算什么，对于林家和她，却至关重要。
几乎没来得及思考，姚瑶就妥协了。
“好啊，我答应你，晚宴我去，合同……”
“合同继续。”
顾弋梵轻笑着，虽然是他意料中的结果。
“那……可以放开我了吧？”
姚瑶垂眸看了一眼顾弋梵放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指，这样的姿势显得她尤其的被动，要不是刚刚说到合同，姚瑶早就一掌拍下去了。
“好。”
顾弋梵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精雕细琢的容颜撞进眼里，他难得笑，姚瑶竟是看呆了，莫名觉得这张脸，这抹笑都带着浓浓的蛊惑意味。
事实证明，姚瑶并没有想多，顾弋梵欺身上前，就着扣在她下巴上的手，深深的一个吻。
“唔……”
姚瑶很明显是没有反应过来，伸手想要推开顾弋梵，但男女力气毕竟悬殊，姚瑶只一双小手在顾弋梵面前挥舞，半点也不够看。
“别动……”
低哑的声音，像是瞬间击中了姚瑶的心脏，一只大手顺势裹住她一双柔夷，姚瑶一愣，连反抗的机会都没了。
不知过了多久，顾弋梵才放开手，姚瑶脸涨得通红，像溺水的人，久久透不过气来。
“有的方面，姚小姐似乎还不如我这个重病的病人。”
顾弋梵毫不留情地嘲笑。
“是吗？那看来顾总还能多活一段时间，有机会看到我们的合同生效了。”
姚瑶拿着手包，趾高气扬，没半点示弱，好像刚刚推门进来那个欢快活泼的身影压根不是她。
“哦，那就要顾太太等着看了。”
顾弋梵轻笑着，故意换了对姚瑶的称谓，那声顾太太，膈应得姚瑶心口疼，这一声别人梦寐以求的顾太太，却是她的噩梦。
咬咬牙，姚瑶莞尔一笑，看着眼前的顾弋梵，语气还是一般的轻快灵动。
“顾先生说笑了，我当然是希望您活得长长久久啊。”
笑意不达眼底，讽刺的意味明显，顾弋梵竟是笑了。
最后是姚瑶和顾弋梵一起离开的公司，顾弋梵是典型的工作狂，就算是重病在身也没想着好好休息，姚瑶离开顾氏的时候，公司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只有……顾弋梵旁边袁梦的办公室。
“袁秘书长还不走？”
姚瑶惊讶于她的工作强度，按道理她的工作效率应该是最高的，不应该把事情堆到这个时候才对。
“有新的工作，夫人和总裁要先走的话，我就失陪不送你们了。”
有顾弋梵在，袁梦的态度缓和了不少，能让袁梦低下头，放下高高在上态度的，也许就只有顾弋梵了。
“好啊，袁秘书长工作辛苦了。”
姚瑶咧开一抹笑，和对顾弋梵的不同，她是真心的，之前对袁梦颇有意见，后来才知道，袁梦经历的不比她少，况且同样是破产，姚瑶的态度也能缓和几分。
袁梦几不可见地撇撇嘴，并不在意姚瑶真心的示好，也多的是这样的人，想要接近顾总，所以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先一步先来接近于她。
很明显，袁梦是把姚瑶归于这一类了。
“夫人说笑了，这都是我份内的工作。”
要不是顾弋梵在，袁梦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
离开的时候双方都是笑着，像是冰释前嫌没有一点压力，袁梦却暗自捏紧了手掌，前边姚瑶挽着顾弋梵的手，两人十指交缠，十分缠绵。
她没想到，有生之年见到顾弋梵的妻子，会是这样的光景。
“份内的工作，也包括替你的新婚妻子铺路吗？”
袁梦自嘲地笑笑，看着手中已经处理好的，可以说是完美无缺的合同，要是可以，她真想毁了这份合同。
但这是顾弋梵交代她要做的事情，她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那是她第一个动心的人，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是让人仰慕的存在，大学那年家里破产，几乎是天都塌下来了，袁梦哪里想过会有一天有这样的生活。
但是这时候，顾弋梵拯救了她，是顾弋梵收留了她，给了她一份工作，当时她的父亲一派狼藉的声名远扬，除了顾弋梵要她，她几乎无处可去。
“除了重病以外，你几乎是个完美的人啊。”
袁梦对着电脑屏幕，偌大的公司，差不多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想着的是顾弋梵，这人已经在她的世界里存在了很久，大学毕业的这几年，她一直努力的工作，几乎没有让顾弋梵失望，也是因为这样，她成为他的秘书长，跟着他去任何出差。
这么些年了，袁梦说没有动心是假的，是在她最低谷的时候拯救她的人，又是像顾弋梵这样的极品男人，袁梦存了心思，但她一向介意顾弋梵重病缠身的事实。
“叮铃铃~”
一个电话打来，在这个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尤其突兀，又有夜幕的烘托，简直有午夜凶铃的既视感。
“喂，卓尧，有什么事吗？”
袁梦的嗓音骤然变得柔和，卓尧是她和顾弋梵大学时期共同的好友，毕业后他开了一家公司，算是小有成就。
佟卓尧这个人儒雅有礼，偏又长得温润如玉，要是换上一身古装，估计就是谁家的偏偏贵公子。
袁梦对他的态度向来是极好，现在也是一样。
“又在公司吧？我就猜到了，刚好是路过顾弋梵的公司，看到你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就知道你还没有走，要不要吃点什么，我买给你。”
温和有礼的关心，几乎一直响在袁梦耳畔。
“还是算了吧，你啊，你的公司和顾弋梵的公司隔了那么远，居然也能路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