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那名女官不断磕头的声音。
她的额头已经满是鲜血，甚至长时间触碰地面，额头的肉已经没有了，磨出了森森白骨。
那白骨上沾染了残破的肉和鲜血，看着格外的渗人。
众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吭一声，尤其是看着女官凄惨的模样，大家都觉得从脚底心冒出了阵阵的寒气。
有人悄咪咪抬头去看李清牧，结果见他一脸的冷漠，对那名女官的凄惨无动于衷，顿时，那股子冰冷的感觉越加清晰了。
“咚，咚，咚……”
女官一开始磕头的频率还算高的，但渐渐的，随着血液不断流出，伤口逐步扩大，她磕头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迟钝，最后，更是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旁边有人过去探她的鼻息，近前汇报：“长公子，她已经死了。”
李清牧缓缓睁开眼，看着那个满身血污的女官，冷淡道：“死了？确定？”
“确定，没有任何气息了！”
侍卫再次陈述道。
李清牧缓缓点头：“好，死了也好，来人，把她脑袋割下来，悬在这棵树上，让过来人都看看，辱没本公子会是何下场！”
“长公子！”
有人吓得惊呼一声，正想为女官求情，但见到李清牧冷冰冰地看过来，立刻吓得趴在地上，昏死过去。
这是真的被吓坏了，这位长公子已经不是一般的凶残，是相当凶残了好吗？
不仅仅让那名女官作践似地自杀，现在，连死后都不得安宁，让她身首异处，做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这等手段，这等凶残，真是叫人不寒而栗！
李清牧看着这些人害怕的模样，总算是满意了，他轻声一笑，缓缓起身：“去凤鸣宫！”
这么残忍地杀害了一名女官，还要把她的尸首悬挂在树上，这样的手段太凶残了，李清牧有必要去跟容姒请示认错，顺便，去争取自己该有的权力！
……
凤鸣宫，容姒已经收到消息了，李清牧在御花园直接逼迫一名女官活生生磕头磕死，还要悬尸威慑。
这手段，当真是残忍！
“国师，我儿最近戾气是不是太重了些？”
容姒看向身旁的国师尤溯，微微皱眉。
尤溯道：“长公子戾气是重了，这样，回头我去配制一些安心凝神的药，帮他压压这股暴戾之气。”
容姒轻轻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长公主，长公子来了。”
一名宫女进来汇报，但说到“长公子”三个字时，还是本能的颤抖，李清牧这几日做的事情，真是把宫中人吓着了。
“他来了也好，本公主正想去找他！让他进来。”
随后，李清牧就这么从容地进来了。
“母亲！”
他先是规规矩矩的行礼，然后跪下，“母亲，今日孩儿又做错事了。”
他的声音有些绵软，容姒听了心就软了，本想呵斥的话全憋了回去，淡淡道：“又怎么了？”
事情的起因经过她都知道了，但还是要听听他自己的说辞。
李清牧道：“母亲，今日孩儿出去散心，路过御花园，结果听见有人在贬低侮辱孩儿，孩儿一时气恼，就一时没控制好，把人杀了。母亲，孩儿知错了，您要罚就罚吧！”
他就这么低着头，一副等挨打的样子、
容姒的性子就是吃软不吃硬，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哪里再好去打骂他？当即叹道：“罢了罢了，你们都出去吧！”
母亲教育儿子，有些话还是不要叫外人听见为好。
宫人们全部退下，就连国师尤溯也很识趣地出去了，偌大的凤鸣宫，就剩下他们母子二人。
“母亲？”
李清牧抬头，眼神有点害怕地看着她，看得容姒一阵不忍，“你这孩子，赶紧起来。”
“母亲，你不怪孩儿了吗？”
“怪啊，但是怪又能如何？母亲倒不是怪罪你打杀了宫女，而是怪你都不知道经营自己的名声！”
李清牧一愣，一脸的不明所以，“名声？母亲，孩儿不解，孩儿要这些名声做什么？”
“牧儿，你这就不懂了，你将来是要帮母亲一起治理这个天下的，若是名声不好，如何让下面的人对你心服口服？”
李清牧沉默了一会儿，道：“母亲，就算我有好名声，那些人一样不会归心与我！您不知道，之前那女官说的话有多难听，说孩儿就全靠母亲撑腰，实际上是彻头彻尾的废物！”
容姒瞳孔猛地一缩，那个女官竟然说这种话？那真是该杀！
“母亲，孩儿觉得，软弱者，是得不到效忠的，甚至反而会被臣子掌控，相反，那些行事狠辣果决的人，才能得到更多的人归附！”
容姒不语，她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人吗？
靠着雷霆手段，拉拢了大批的朝中大臣。
她看着李清牧，眼里掩饰不住的欣赏，真不愧是自己的儿子，行事作风和自己越来越像了。
这一次的走火入魔，未必不是好事！
“牧儿说的也有理，如此母亲就不再说什么了，凡事你觉得好的，该做的，那就去做！”
“孩儿谢过母亲！”
李清牧一脸欢喜，直接起身小跑到容姒身边：“母亲，孩儿给您捏捏肩？您每日处理朝事艰难，肯定累坏了吧？”
这个儿子真的很暖心啊？
容姒心中愉悦，就点了点头，说起来，牧儿的揉捏手法真的很好，她都有些上瘾了呢！
李清牧绕到容姒身后，坐到她的床榻边上，开始为她揉捏肩膀，容姒很享受这种全身心放松的舒服感，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种揉捏持续了很久，容姒觉得自己的身体都有些飘飘然了，忽的，耳边传来个幽幽的声音：“母亲，孩儿冒昧，有件事，想请求母亲答应。”
容姒轻轻嗯了声：“何事啊？”
李清牧：“母亲，那女官觉得孩儿是靠着您做的长公子，虽然孩儿将她打杀了，但孩儿知道，有这种想法的人很多，他们都瞧不起孩儿，所以，孩儿想……”
李清牧顿了顿，容姒颌首道：“哦，你想作甚？”
“母亲，孩儿想……领兵出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