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白和庄景柳到衙门前台领取了属于他们的两份礼品。在回旅店的路上打开一看,居然是两柄远茂科技出品的袖剑。
“远茂科技和衙门是什么关系啊。”由白把盒子扔了,摸着天蓝色腕套袖剑,越看越喜欢。
“关系可紧密了。远茂科技算是一个官属的组织。彭大胡须弟弟的嘛。主要工作算是批量生产制式武器,做一些高端研究之类的。同时也配备了一些护卫队,护卫队有时也会帮衙门维护治安。”
“衙门就完完全全就是属于官府的......”
杨远雄忽然笑嘻嘻地打断了他的话:“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刚才那个事务长,我听说他是白手枪的副帮主。”
“白手枪的副帮主?”由白吃了一惊,“他忙得过来吗?”
“那是他的事了。好久没见了,你俩干啥去了?”杨远雄双拳连环击打由白的左肩,“看个亲戚看那么久?没两天你们又要走了。”
由白作势要还击,杨远雄啊哟叫一声:“别别,大爷,大爷!我腰还痛着。对了,你背我回去成不?”
由白看了看杨远雄手上的伤势,觉得有些惨不忍睹:“哪用得着我背啊?请你庄爷爷出手,雇一辆马车,舒舒服服坐回店里。”
“我的钱不是钱?由白!”
“哎!”
“帮忙背一下杨远雄,也算给我省钱了!”
“得令!”由白作势要抱起杨远雄,吓得他哇哇叫。许前进凑上来,搭了把手,两人真就把杨远雄抬了起来。
“庄景柳,再来搭把手?”由白脑海中忽然浮现邪恶的画面。
庄景柳犹豫着没上前,许前进忙喊后面的白达。
“你们俩一人一条腿。”由白双手放在杨远雄腋下,托住他的头。
“你们要干什么?”
由白缓缓说:“我想起了我们山里的礼节。你们看到那个墙梗了吗?叉开他的腿。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最终杨远雄挣扎着脱开了控制,抱着土墙梗一副要被吓哭的样子。他受伤不轻,由白就真的背了他一会。
到有马车的地方,白达说离他下榻的旅店已经不远,与众人告别了。庄景柳花钱雇了马车,四人坐到马车上,相顾无言。
“对了,由白。那个焰色帮是什么?你们这两天遇到的?”
庄景柳欲言又止。由白这回不客气了,问庄景柳:“我可以说吧?”
问这话的人反了吧,庄景柳苦笑在脸上,无奈在心底。
“有个人想给我精神控制,失手被我杀了。那个人就是焰色帮的。”
马车辘辘。
“而且火眼机械社有个人认得焰色帮的令牌,我怀疑他们有关系。我们初步推测,焰色帮想精神控制我,是为了影响庄景柳。证据就在这里,这是我从他身上搜到的冥功。庄景柳知道那两天我学了什么,我的精神状况如何。景柳,你来对着看。”
庄景柳对着看了,半天不说话。
“阿柳?”许前进试探着问。
“是的,和他说的一样。他确实差一点被精神控制。是那一招?”庄景柳问。
看来庄景柳是想起了在冶钢新生会时由白挣脱控制的那一招,也是当初在翠山烧掉庄景柳一只青鸟的那一招。由白点头。
“我刚刚在想一个问题。虽然我们假设吴叔叔是加害者之一,可是吴叔叔他怎么可能......”
这忽然冒出的吴叔叔使杨远雄和许前进听得云里雾里,由白反复给他们讲了两遍,讲到下马车才讲清楚来龙去脉,才让庄景柳不得不相信,他的吴叔叔确实参与了对他有害的行动,甚至这次邀请他去石鬼庄园都有所预谋。
根据纹首冥功里的内容,从吴道明递给由白那张记载口诀的纸条开始,由白就在往他们布下的陷阱里钻了。
由白和庄景柳的行李还在客栈一楼,他们的手续还没差最后一步。付过定金,小二才帮忙把他们的行李扛到二楼。他们挤到庄景柳新开的房间。似乎都还想商量出点什么对策。
“这事急不了。”由白夸张地说,“不会突然就有一个拳打西王母的超级武者出现的,不会的不会的。”
“你可别乌鸦嘴。对了,你这本冥功口诀你试了吗?”杨远雄问。
“没呢。在最后一页,大家都来试一下。”
符合条件的人,念完口诀不会有任何感受,但双眼周围会出现火焰纹身。正好需要别人看着。
四人对着那一页口诀记诵,最先是由白双眼附近升腾起火焰,然后是许前进。
等默念完后,许前进提醒由白:“我看到你眼睛边有火。”
“你也是。”由白说。
四个人里两个人中了,这概率还是挺高的。由白终于有点高兴了。
“学了之后要小心啊,不能随便用。”由白告诫他,“毕竟这也算来路不正。”
“你还有四五天就要走了吧。我这两天加紧誊抄一下。”许前进点头,“对了,你们说火焰机械社的人会不会也修行的是这个功法?我当初看到那个,许之远;呃,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瞪由白的时候?”
“有吗?”杨远雄问。
“我觉得很有可能。不过这个焰色帮,来历就神秘的很,我们不知道焰色帮的势力有多大,也不知道谁是这个帮的。知道两边有联系,也没有什么用。”由白说。
“你傻了?”杨远雄紧皱眉头,“如果说确定这两者有关,我们就应该找上火眼机械社,顺藤摸瓜,弄清焰色帮都是一些什么人。如果真像许前进说的那样,那我们应该悄悄靠近许之远,找出他的纹首冥功是跟谁学的。”
“对!是可以这么做。可是现在我们还没到主动招惹他们的时候吧,毕竟过两天我们就走了。说起来,他们不是说火眼机械社是你们学校的本土社团吗?有没有可能焰色帮就是以火眼机械社毕业生为主的帮派?”
杨远雄斟酌再三:“不太可能。我们学校......二十年前才建好,西王母惨案后才重建成为西南一带最好的学院之一。这么短的时间内,毕业生可以撑起一个帮派吗?”
由白立马说:“这个帮派谁都没有听说过,而且《红蓝点》都没有收录,正像是一个新兴帮派。毕业生组成的帮派,正好符合新兴帮派的迹象。”
两人翻来覆去讨论,再讲不出什么新意。
这个时候庄景柳忽然打断他们的谈话:“由白,你看这是什么?”
庄景柳手上拿着竹简。那是由白从唐钢身上搜到的。上面的字形态复杂,由白没看明白,而且不知为何他打不开。今天丢给庄景柳,心里也存着让他帮忙看一看的意思。
“怎么了?”由白并没看出这竹简有什么异样。
“它好像在动。”由白接触到冰凉的竹简,真的觉出一丝诡异。他仔细地检查竹简,发现了不对。
“这个好像能打开,”由白表情复杂,“它长得像竹简,但好像其实是竹筒。”
他不敢贸然打开,十分犹豫。庄景柳说:“这上面的字好像是用特殊涂料制成的一种封印,需要掌握特殊的精神方法才能打开。你看看书里有没有记载。”
翻来覆去十来分钟,杨远雄都躺在床上打起了瞌睡,由白才在书上找到了一种方法。耐着性子又翻了十分钟,一共找到三种特有的精神封印。
由白小心翼翼地按着第一种解封方法,对着竹筒上的字,在脑海中勾勒。没多久,脑海中泛起一阵奇异的波动:“解开了!啊~爽!”
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本来要看竹简的三个人一下子都盯着由白愣神。这时,竹筒的盖子被什么东西顶开,竹筒内飞出一条小蛇。
“啊啊啊啊啊啊啊!”
杨远雄尖叫,和许前进抱在一团,由白和庄景柳匆忙后退。
“咝......”红信子,竖瞳黄眼。明黄色鳞片,四只......羽翼。
叮~叮~
它看起来不怀好意,又像是在笑。叮叮声不知从哪里发出,环绕整个房间,悦耳的同时透着一股诡异。
它忽地窜出!
四人慌忙躲闪,却见它飞至墙角,蛇身扭动不停。不多时,消停下来。由白装起胆子凑近看,它的头被撑得巨大,合不拢嘴,从牙缝里漏出的那条腿看,好像吞了一只青蛙。它只有一双筷子大小,却一口吞下了大拇指大小的青蛙!
“鸣蛇。”庄景柳和许前进交换眼神。
“快,快把它收回去!”许前进压着嗓子喊。
“可是要怎么收啊?”由白不知所措。
“看书,看书啊!书里可能有!”许前进抓着杨远雄的肩膀一个劲晃。
书里……刚刚好像是翻到过,驯兽。来回翻了几秒,就是那个精神封印的下面。
“就这么现学,真的好吗?”
“别废话了,赶紧学!”
由白不再言语。给唐钢反复折腾,还真给他弄出来一点精神力,这回按着特殊的方法触碰小蛇。
小蛇果然动了。它一边左右扭动身体转弯,一边努力吞下小蛙。由白把竹筒放在地上,牵引鸣蛇往竹筒里走。鸣蛇的半个头进去了,因吞食青蛙而臃肿的身子却刚好卡着竹筒开口。
“由白,加把劲啊。”杨远雄看着不耐。
“不行了,我不够劲了。许前进,你来!”由白忽然想起许前进是冥士,他的精神力肯定比自己强大,急急忙忙把冥功塞给许前进。
许前进这种情况属于赶鸭子上架,临急临忙读完驱使野兽的小技巧,鸣蛇一点一点地强钻进竹筒里,一动不动了。由白眼疾手快,盖上盖子一扭,再动用精神力一封,竹筒再也不动了。
大伙都松一口气。
“我记得鸣蛇是北方的蛇。也是一种旱兆之鸟。这人是嫌澄湖还不够热吗,”许前进带着几分后怕,一个劲地说话,“怎么还往这里带这种异兽。”
由白诧异地问:“这也是异兽吗?那它的生石得有多小?”
“你别瞧不起鸣蛇!不说它将来可以长到比人还大,它的优势,在于不可思议的速度!要是它和我们冲突起来,还不知道后果如何。”
“这么厉害?”杨远雄插话,“那要不是你们房里有青蛙,我们就死了?不过你们房里怎么会有青蛙?要不还是去投诉一下?”
“青蛙可是救命恩人,有什么可投诉的,”许前进有几分好笑,“不过,鸣蛇好像是无毒的。它的牙可以发出叮叮声,迷惑猎物的心灵。我们倒是不用怕被这么小的鸣蛇迷惑,不过,要是没有青蛙的话,它可能就跑了。”
“由白,看好它。”庄景柳十分羡慕,“从小开始培养的异兽,说不定能和主人相伴一生。”
“这......真的没有问题吗?这可是唐钢的蛇,将来它不会为唐钢报仇,之类的吗?”
“你想多了,”许前进毫不客气,“它才这么小,应该破壳而出不超过一年。鸣蛇小的时候多数时间都在睡眠,在消化食物,最多也就和唐钢培养出一点感情。它又不知道唐钢是你杀的,怎么会为了唐钢报仇?”
由白本来就是在开玩笑。听许前进说,鸣蛇长大后可有一人大小,不仅速度飞快还有迷惑人心灵的能力,不禁心动不已。可是他没有养宠物的经验,更别说蛇了......
无论如何,这条鸣蛇落到他手里,从此以后就姓由了。不知道怎么养,就一点点看书学习,一点点把它养大。
“我们去吃饭吧。饿都饿死了。”杨远雄重又躺在庄景柳床上,啊啊啊呻吟个不停。
听他这么一说,由白也觉得自己饥饿无比。昨天一天就没吃好,今天从石鬼庄园赶来后一场大战,跑东跑西,也没吃什么东西。杨远雄当即拍板,请他们去吃三条街内最好吃的馄饨。
此时已经快过午时,湖茂拥挤又喧闹。馄饨铺几乎没有位置,有一桌刚好快吃完了,他们四人一边聊天一边在外面等,烈日当空,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