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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进寨子

山路悠悠,微风缓缓。墨游背着孟修沿着山林道路往那个寨子走去,月歌在最前面开路,她说喜欢走在前面,不喜欢走在后面,又没有人愿意在这上面和她争,就由着她开路了。

孟修笑道:“听说西南有一座灵山,上去欣赏风景的有很多人,但是那山太高,许多富豪走不动道就会花钱请人背上去,每一百米一千贝呢。墨游,你说我这得给你多少钱?”

墨游额头汗水直流,咧嘴笑了笑,“那你可没那么多钱,上次你抓的那条蛇卖了,也不过才一百多贝,再加上你的私房钱,估计也就七八百贝左右吧。”

“你抓蛇卖啊?”马琳琳诧异问道。

孟修忽然想起了什么,马琳琳好像不太喜欢这些,连忙说道:“别听他瞎说,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呢,我平生最讨厌那些捕蛇人,你说是不是啊?墨游。”

墨游刚要说话,就感到背后传来一阵疼痛,是孟修在揪他,“啊!”

“怎么了?墨游。”马琳琳听到他叫了一声。

墨游不知道说什么,说真的也不好,说假的自己又不会,想了想,最后还是闭紧嘴巴。

孟修忙说道:“他没事,可能就是太累了,我们休息一下吧。”

几人坐下来后,墨游又立马拿上所有的水袋,跑到远处把水打回来。马琳琳、孟修还有他都是有水袋的,但是月歌和信芳并没有。

墨游拿出水袋,用袖子擦了擦水袋口,递给月歌,“喝不喝水,不脏的,我用袖子擦了的。”

月歌是有一点爱干净的,在宗内时,什么东西都不会用二手的,更何况这种还要入嘴的东西。月歌看了看他袖子,脏兮兮的,之前被大水冲了,又到处跑,袖子不知道有多脏。摇了摇头,“你自己喝吧,你袖子那么脏。”

墨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袖子,还在滴水,上面更是乌黑黑的,“不好意思啊,我去用树叶给你们打水,那边有芭蕉叶的。”

月歌点点头,坐在一旁。过一会儿,墨游把芭蕉叶卷起来形成一个漏斗状的舀子,然后打来一兜子水。月歌拿起喝了一大口,山上的水甘甜爽口,“真好喝,信芳姐你喝不喝?”

信芳接过也喝了一大口,然后还给月歌,“前面就是寨子了,那些人都是本地人,很少外出,所以一般都有着自己的规矩,我们去了之后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惹起他们的众怒。”

月歌又喝了一口,还是好甜,“我听说有些寨子的人不吃猪肉,有些寨子是不吃牛肉,不同的寨子风俗都会不一样,反正五花八门的,很有趣。”

墨游看了看时间,已经休息了一刻钟,说道:“那我们继续走吧。”墨游再次背上孟修,继续前行。

他看时间用的是一种叫珠钟的东西,珠钟是一颗珠子,里面有三种颜色对应着时、分、秒,不同颜色所覆盖的区域表示的就是不同的数值,一般按多少度来计算,所以珠钟里面是有刻度的。一圈就是二十小时,和一天二十小时刚好对上,一个小时又是一百分,一分又是一百秒。其实一些更加精密的珠钟,还有一息,但是一息实在太快,所以很少有人用。墨游口袋里的就是一颗普通的灰绿色珠钟,那还是他过生日时,聂练送的。

下了山,又休息了几次,终于在第二天一大早赶到那个寨子。不过几人到达时,寨子门口已经有人等候了,墨游看着他们的服饰很奇怪,男的大都是以黑色为主的套装,戴黑巾,穿黑衣,黑裤,黑靴,还有挎着一样的黑色弯刀。墨游见过的刀一般都是很长的很直的,也有像聂练之前用的比较短的,但是都很直,但是这些人的刀却是很弯的,像月牙一样。女的衣服就要炫彩一些,五颜六色的,头上还有银制帽子、银制耳环、手镯、香包等。墨游又看了看寨子大门,上面挂着一些牛头的骨头,上面有红布搭着,很奇怪唉。

寨子的人很热情,还没等几人走远,就有一个老者手拿拐棍笑盈盈迎了上来,“几位就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吧,你们的朋友已经在我们寨子住下了,快快请进。”

墨游觉得他慈眉善目的,很亲和,连忙谢道:“多谢招待,我们朋友在哪?”

“在寨子里的乌恒大大家,我带你们去。”说话的是一个差不多四十岁的男人,脸上有一处刀疤,从左上一直到右下,看起来很吓人。

“乌恒大大?”

那人带着几人往寨子里走,之前那老者则带着迎接的那些人开始去往寨子的另一头,开始给众人准备吃食。

一路上墨游都不太敢说话,觉得这个中年男人好像很不喜欢说话,也很不好说话的样子。到了一栋木屋前,中年男人敲了敲门,“乌恒,有客人来了。”

门吱吱呀呀打开,探出一个女孩的脑袋,看到几人后,连忙把门打到不能再开了,才说道:“欢迎你们,这里是乌恒大大家。”

几人进去后,那中年男人就离开了。小女孩赶紧拿来碗每人倒了一碗水,又跑进里屋喊道:“爷爷,他们来了。”

里屋走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弯腰驼背的,腿脚似乎还不利索,看到众人后,立即笑道:“几位可是那个叫聂练小娃娃的朋友?”

几人规规矩矩点了点头。

老人更加高兴了,“我叫乌恒,是寨子里的医师,你们的胖子朋友就在里面治疗,已经好多了,不会有事的。”

“我能进去看看吗?”墨游有些高兴,心中大石算是落下了。

老人让开一条路,还是很慈祥,“进去吧,估计他看到你们也很高兴的。”

几人一个个钻了进去。一看到里面躺在床上的斜川,孟修一巴掌拍过去,“你小子还没死呢?”

斜川瞥他一眼,“你他丫的也就是现在敢这么横,等我好了,你再来。”

孟修嘿嘿笑道:“那时候还不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墨游问道:“听那位爷爷说,你不会有大事的,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继续走。”

斜川点点头,又问道:“聂学长呢?”

这时乌恒老爷子走了进来,说道:“他说要出去一趟,过一会儿就回来。”

墨游相信这个老爷爷的话,点了点头。这时那个小丫头也走了进来,说道:“几位,我们寨主请几位去寨子东边过早点。”

一听说早点,斜川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起来,那小女孩笑了笑,“我一会给你送饭,你要吃多少?”

“他啊,多多益善。”孟修接话道:“按照正常人的五倍弄来饭就是了。”

“你放屁,我哪里吃得了那么多饭。”又对小女孩道:“饭就要几大碗就好,肉可以按他说的来。”

小女孩惊大了眼睛,真要吃这么多啊,“大哥哥好肚量。”

“一般一般,勉强第三。”斜川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道。

墨游几人跟着小女孩和那位老爷爷一起往东边走去,一路上不断有人向几人问好,特别说对这位乌恒老爷爷,都是喊的乌恒大大安康。墨游想这老人肯定在寨子里人缘很好,才会这么受人爱戴,对老爷爷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山寨有个名字,叫乌鸡寨,属于这十万大山里的一个小寨子,人口才一千多人。寨子里的人很好客,对待客人都是笑脸相迎,就算是一些小孩子都是很有礼貌的问好。唯一一个不那么好客的可能就是那个中年男人,乌鸡寨副寨主了,喜欢阴着脸,谁见到他都害怕。

寨主笑着把众人带进屋子,屋子里满是烤肉,牛肉偏多,也有兔子肉。马琳琳不太想吃,就做在一边,最多喝喝水。至于另外几个,倒是自然许多,吃肉说话不含糊。

乌恒看到马琳琳没有胃口,连忙对自己孙女说道:“去拿一些面饼来,还有糍粑。”

小女孩快步出去,又很快回来,把东西交给马琳琳,“你尝尝这个,这个很好吃的,是糯米做的。”

马琳琳撕了一点下来,味道很好。小女孩笑道:“你想吃什么就和我说,我会帮你弄的。”

马琳琳笑着点头。

这里氛围不错,叫乌恒的老爷爷待人很好,对人照顾又很细致。饭后马琳琳又说要和乌恒老爷爷讨教医术,老爷爷也没有拒绝,还很热情带着马琳琳去了他的药房,带她看了看一些医书,都是学院没有的,一些药草的药用,还有一些偏方。比如让斜川的腿快速合好的偏方,马琳琳都没有见过。

“这些方子都是怎么来的?”马琳琳问道。

老爷爷说话很直爽,没有认为这是见不得人的秘密,“这些都是我们寨子常年探寻出来的,都是我们寨子的宝贝,你要是有兴趣,就留下来多看看。”

马琳琳点点头,如果能记住这些药方,以后遇到之前那种情况后,就不会束手无策了。医道虽然可以用御子治疗,但是有些伤还是需要药物的,尤其是毒一类的,还有一些疾病都是需要药物治疗,而御子治疗其实大多都是针对外伤或者被御子所伤的情况。

老爷爷留下马琳琳一个人在这里观看,说有不懂的可以直接找他。

出了门之后,老爷爷又和墨游等人聊起天来,墨游喜欢听一些有趣的事,对于这个寨子的事也是很有兴趣,尤其是关于一些牛的传闻。在乌鸡寨里,把水牛当作神明,会有人好好看管照顾。每年都会有斗牛比赛,赢了的牛就是村子里的牛王,会被全村人供着,戴鲜花,披红巾。但是黄牛就不一样了,会被杀来吃掉,就像是用来招待墨游他们的牛肉就是黄牛肉。

墨游想看看那个斗牛,但是乌恒告诉他,现在不是时候,每年的四月八才是斗牛节,墨游觉得有些可惜,碰不到了。

那小女孩说道:“今年的斗牛节我们一定会赢的,我养的牛牛强壮得很,不会输给他们的。”

墨游笑了笑,想到自己也有一头牛,“我家也养了一头牛,也很强壮,要是你们斗牛我有时间也可以参加的话就好了。”

小女孩一听墨游也有牛,一下来了兴趣,就要给他讲一讲养牛的注意事项,斗牛前应该如何做等等。墨游都一一记下,只是忘了自己似乎不太可能参加这个斗牛节。

寨子外,聂练站在一棵树上,盯着通往寨子的那条路。许久才走过来一个人,嘴里叼着狗尾草,手里拿着一根破树枝,挥挥打打走了过来。聂练眉头微皱,就是昨天那个家伙。

杜良走到树下,并不抬头,笑道:“我任务取消了,这次是来做客的。”

聂练看到他的手臂已经恢复如初了,又看他面带笑容,不是昨天那种因为遇到对手而兴奋的笑容,问道:“这里有你的熟人?”

杜良连连点头,咬着狗尾草有些含糊不清,“对对对,有熟人。”

聂练有些怀疑。

“就是你啊,我们都打了那么大一架,你说我们是不是熟人。”杜良走到前面,“快跟上,我们进去吧。对了,我一会儿那些手下也会来,不过你放心,他们不会乱来的。”

聂练跟上他的步子,但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你有什么目的?”

“没有,就是想要来看看你,一夜不见你,有点思念了。”

聂练一脸黑线,“我对男人没有兴趣。”

“我也没有,我只对强者有兴趣,你是为数不多的让我有些佩服的人。”杜良停下脚步,“所以,我要多了解了解你。”

聂练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但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杜良跟着聂练到了寨子,寨主一如既往的好客,又是杀牛又是杀兔的,把杜良开心得不行。月歌和信芳则时刻盯着这个家伙,但又不敢轻易动手,上一次可是吃过大亏的。

一会儿那些手下果然也来了,一开始还有些气势汹汹,但看到自己老大很随和地在那群人里面嘻嘻哈哈,就放下了戒备,乖乖做个客人。

寨主没想到一下子来这么多,虽然杀了好几头牛,但是一点都不心疼,还担心家伙吃不饱。

从头到尾很少露面或者说总是一副要吃人表情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位副寨主。聂练也一直注意着这个人,在看管好几个小家伙的同时,还要提防杜良,真是有些心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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