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大大方方地将手搭在尤楚楚的肩上:“怎么来的不重要,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以后你可得好好服侍……”
正说着话呢,王青却觉得自己好像飞了起来——原来搂女孩子的香肩是这种飞一般的感觉的吗?
而下一秒,冰冷的地板就告诉了他,飞,并不是他的主观感觉。
女佣都会过肩摔,这是只能看不能吃的设定吗?
躺在地上的王青愤怒地谴责这个世界的设定者。
“王助理,这里是我家,既然你没事了,就请你回去吧。”尤楚楚将王青的爪子一扔,很有气势地从王青身上跨了过去。
王助理?你家?
等等……难道这不是重生?
“喂!”王青叫住了尤楚楚:“我死、昏过去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尤楚楚顿住脚步,坐到饭桌边的欧式雕花木椅里,好整以暇地问道:“你想知道?”
王青一溜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她的对面坐下,如捣蒜般地疯狂点头。
这一刻他的求知欲几乎赶上了初中时的某堂生物课!
于是尤楚楚言简意赅地将事情大致经过告诉了王青,当然其中省略了她口吐飞剑“袭警”这种糗事。
等等,既然没有重生……
“这是你家,那我这身衣服难道是……”王青一脸紧张地看向尤楚楚。
尤楚楚很快就给出了答案:“是我家里的。”
我穿着你的衣服?
王青此刻的心情,比穿上品如衣服的艾莉还要兴奋。
“嘿,怪不得呢!”王青拉起衣领放在鼻子下狠狠嗅了嗅:“还有体香呢!真香”
他又抚摸着自己的胸膛,一双眼睛慢慢变弯变长,生动形象地解释了什么叫猥琐,嘴里夸赞着:“这衣服料子真舒服嘿!”
尤楚楚看见他的猥琐模样,想要笑却又不得不憋住,将一张小脸涨得微红。
沉浸在衣服柔顺触感中的王青突然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迫不及待地问道:“既然这是你的衣服,难道给我换衣服的也是你……”
他的问题刚刚出口,就听到门口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尤楚楚强忍着笑意,没有正面回答他,却是对着门口努了努嘴:“喏,你想知道什么问这位马上要进来的这位美女吧!”
看在王青眼里,却是女孩子家脸皮薄,不好意思明说。
又听到她说还有美女,王青心里又是一震:我王青何德何能,这是要上演豪门姐妹花的戏码么?
顺着尤楚楚的目光看向门边,王青心里像是被猫爪挠着一样,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
大门没有想象中的“吱呀”声响,门后现出来的,也不是王青想象中的美女。
或许这个人曾经是个美女,但那至少也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小伙子,你醒啦?”开着甲壳虫刚刚买完东西归来的陈姨一看见王青,脸上就带起了一个和蔼的笑容,将头上戴着的耳机一摘,上下打量了王青一番,感叹道:“你穿我这衣服竟然刚刚好,我还怕小了呢。”
不知怎么的,王青觉得她的面色很是和善,竟生出了一种亲切之感,可就在这时,忽然也听出来不对了,不敢置信地问道:“这衣服……是您的?”
陈姨一点头:“是啊,质料好吧?我穿了好几年都没穿坏!”
王青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那给我换这衣服的……”
“我给你换的。”陈姨伸手一拍王青肩膀,笑骂道:“你个小伙子也真是的,都昏过去了还把裤头拽得死死的,跟裤裆里装着金子似的。”
尤楚楚终于忍不住了,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跟陈姨说:“他刚刚还夸您这衣服香呢!”
“是吗?”
陈姨闻了闻自己身上,又凑到王青身边闻了闻,满鼻子却净是王青身上的臭味儿,赶忙捏住了鼻子。
见王青脸上的血迹还在,头发也是乱糟糟像一蓬杂草,立马说道:“还香呢,都给我穿馊咯。你这小伙子,醒来了怎么也不把身上洗洗干净?一身脏兮兮的怎么忍得了?喏,这是刚刚出去给你买的衣服,快去洗干净换上!”
说着就直推王青去楼上客房卫生间将身上冲洗干净。
尤楚楚忙阻止道:“陈姨,不用了,他该回去了。”
“那哪儿行啊,这可不是咱们的待客之道啊。”陈姨一边推着王青,一边对尤楚楚说道,“小姐,这都七点了,早到饭点了,怎么说也要留人家吃顿便饭再走吧。”
“好了好了,”尤楚楚赶忙打断了陈姨的话,“他身上臭死了,您先带他去洗澡吧。”
陈姨命令王青:“让我走你前面,在你后面要被臭晕了!”
王青被陈姨带进了醒来的那间客房的浴室,打开陈姨给他的袋子,才发现浴巾和新衣服都给自己准备好了,就连内裤都是新买的CK。
“谢、谢谢您。”
王青心里暖洋洋的,或许这对陈姨而言并不算什么,但他却很是珍惜。
别人对自己的好,一定要牢牢记住。
这是小时候母亲教他的。
“净说些没用的。”陈姨用手将王青的乱发理了理,“快洗干净些,不然不许吃饭。”说完就转身走了。
王青一个呆站在镜子面前,被自己都吓了一跳。
镜子里,他的脸上满是血痂与尘土,头发像是泡菜坛子里的酸菜似的一坨一坨……
英俊帅气的我,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不行,我不能一无所有!
长长呼出一口气,王青一头就扎进了浴缸里……
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尤楚楚百无聊赖地盯着维密秀,听到陈姨的脚步声,随口说道:“陈姨,待会儿他洗干净了就让他回去吧。”
“小姐,平时你待客人不都是很周全的吗,怎么到他这儿就想撵他走呢?”
陈姨有着自己的处世经验,她那个年代的妇女,都是觉得有客人来到家里,如果连饭都没有吃上一口,一定是主人家招待不周,会被左邻右舍说闲话笑话的。
尤楚楚也知道陈姨的脾气,虽然名份上陈姨是自己家里的保姆,但她却一直将陈姨当作自己的长辈,所以也就不打算反驳。
一顿饭而已嘛,也没什么大不了。
尤楚楚耸耸肩:“好吧,让他吃了饭再走。”
陈姨一拍额头:“瞧我这记性,刚刚出去连买菜都忘了了,我再去买些菜回来,给你们做好吃的。”
陈姨打开门,就看到一个人正打算按门铃。
门外的人穿着一身运动套装,显得很有青春气息,像个刚刚迈出大学校园的大男孩一般。
“阿姨好。”
门一打开,他就笑容灿烂如阳光,很有礼貌地向陈姨问好。
陈姨被这笑容所感染,一见到他,脸上也自然而然扬起了笑容:“小伙子你找谁呀?”
年轻人还没有回答,客厅里尤楚楚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谁呀?是林根基吗?”
见尤楚楚竟然听出了自己的声音,林根基脸上的笑容更好看了:“楚楚,是我!”
当尤楚楚得到了肯定答复之后,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就涌上了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