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傍晚来临之际,秦承曜给姜清岚带来了好消息。
“秦泽将军已经在两天后的布岗上安排了一个漏洞,相信神女殿中的人马上就会发现,”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倒在垫了软垫的椅子上,“占星院那边也安排好了,只要他们一有动作我们便会知道。”
姜清岚刚从睡梦中醒来,闻言顿时来了精神,“太好了!”
说话间,她从桌上取来一个小包,从里面拿出一堆瓶瓶罐罐,埋头进去不知在忙碌着什么。刚进入暗室的沈雁之好奇地凑过来,看到一张人皮,不免有些受到惊吓,问:“这是什么?”
“你的面具,”姜清岚头也不抬,只顾着端详沈雁之早些时候放在这里的黑衣人小像,“等我做好你就随身放着,一有机会就可以把那个黑衣人取而代之。”
不多时,沈雁之就拿到了他的新面具,他仔细地贴身放好,道:“那我回黑衣人小屋继续监视了,自己小心。”
“你也小心,不行就先撤。”姜清岚关切道,沈雁之犹豫一下,还是没再说些什么,向秦承曜又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
时间紧迫,这对刚刚重逢的青梅竹马来不及叙旧,更来不及花前月下,每次相见匆匆,便要奔赴各自的战场。
两天后,神女殿的消息被“顺利”地传到了占星院中;又过了两天的深夜,姜清岚在占星院前往神女殿的路上成功偷袭了一队婢女模样的人,并混在她们当中进入了神女殿。
又是一天之后,沈雁之趁黑衣人换班之时下手,杀死了那个受伤的黑衣人,而后自己带上了那张面具。
秦承曜暂时封闭了前往那个暗室的所有通道,回到宫中开始深居简出。
自此,三人便彻底被分隔开,无法进行面谈,而姜清岚假扮轻轻一事之后,顾氏仿佛做了什么调整,一改从前温水煮青蛙的行事风格,变得有些迫不及待。
神女殿
自姜清岚扮作占星院送来的侍女混进神女殿,已经半月有余。在禁卫军名为保护实则监视的情况下,暂时还没有人轻举妄动,因此她不由得感到有些无聊。
她假扮的这名婢女叫星玖,是个长相平常的瘦小姑娘,被姜暮沉安排在书房里,与另外一名婢女一起为姜暮沉研墨递书。
这个地方虽然没有卧房那么私密,却好在能看到每日从外面发来的大部分信息,占星院每日会派人送来一叠宁京城中发生之事的信件请姜暮沉翻阅,这对姜清岚现在的处境来说再好不过了,她主动揽下了清理书桌的任务,趁机偷偷翻看那些姜暮沉连打开都不愿的信件。
这一日,春雨连绵,早几日已经升高的温度又忽然回落,姜暮沉怕冷不愿起床,索性叫姜清岚把今日的信全都拿到卧房去读。
这仿佛天上掉馅饼一般的好事令姜清岚不由得偷笑,她捧着信件,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踏进了姜暮沉的卧房。
“星玖啊,”姜暮沉心情平静的时候对待下人的态度还是十分温和的,此刻她正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半睁着眼道:“你将这些信件原原本本地念给我听吧。”
姜暮沉低头应是,而后便一封一封地读了起来。这些信件虽然数量很多,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大都是坊间巷里的一些琐事,看来占星院也没有把姜暮沉当做非常重要的一环,更多地还是借用她神女的身份为自己造势。
东家偷鸡,西家摸狗,一堆信件中基本都是这些内容,姜清岚读到后面,自己也昏昏欲睡,姜暮沉则早就窝在床脚沉沉睡去,时不时还发出一两声小鼾。
丢下城西一家孩子打架的记录,姜清岚去摸最后一封信。这封信比今天所有的信件都要厚一些,她展开信纸,发现这封信写的正是秦氏表妹水土不服,离开宁京的事情。
看了一眼床上酣睡正酣的姜暮沉,姜清岚将这封信放到了自己怀中,旋即便像没事人儿一般收拾好其他信纸悄悄离开了。
姜清岚找了个身体不适的理由请假返回屋中,把自己躲在被子里仔细地开始阅读这封信。从内容上来看,这封信没有任何值得起疑的地方,但就是它的厚度让姜清岚十分在意,她顺着信纸的边缘反复摩挲,终于摸到了一处异常,用力一撕,竟将信纸从中间撕成了两半。
原来这封信大有玄机,姜清岚微微有些兴奋,拿起被发现的这半张纸,发现上面是几行小字:“计划顺利进行中,随时准备前往。”
这话没有落款,说的又没头没尾,不禁让姜清岚大皱眉头,完全不知道这封密信要表达什么内容,只好把它先小心复原,放回书房之中。
谁知没过几天,姜清岚便知道这封信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