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千诺不语,陆盼心中大喜,难道真如薛夫人所说,她对这些都不擅长?她怕千诺一口拒绝,故作大方的说道:“听说千诺的琴技独一无二,如若千诺怕独自一人,不自在,不知可否与我共奏一曲,切磋一番?”
陆盼真是能说会道,表面功夫做的十足。共奏一曲!切磋一番!呸!说的真是好听。还不是知道她不擅长,存心想让她难堪!千诺从来没有在公共场合显露过琴艺,外人对她的印象完全是文不能文,武不能武,遛猫逗狗倒是娴熟的不得了。这个陆盼真是会做人的很呐!
对面的楚灵低声道:“这个女人长的不怎么样,就连心眼也不怎么样嘛,处处针对千诺.。我从来没见过千诺摸过琴,八成是不会,怎么办?岳子绩,你还不快想办法帮帮她.”
岳子绩看了眼千诺,见她神情淡然,不像是为难的样子,微微笑道:“别着急,好戏开始了!”
今日本就是给岳夫人贺寿而摆的宴席,陆盼刚刚已经大放异彩,现在又来挑衅自己,真当她是泥捏的么?今天她就让众人重新认识一下自己!想到此,千诺心中一动,缓缓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陆小姐想要与我切磋琴技,本人荣幸之至。不过既然是切磋,不知可有什么彩头?”
“彩头?”陆盼惊讶了一下,但是见千诺上钩,欣喜不已。随即从袖中拿出一个玉牌,傲气的说道:“如果你赢了,我就把这个给你,如果你输了,你就做我十天的丫鬟,如何?”
千诺看了眼陆盼手里那个玉牌,上面雕着一朵莲花,莲花上面还刻了一个陆字。千诺不屑道:“拿一个破玉牌就想蒙我。”
陆盼生怕千诺变卦,忙解释道:“这是我们陆家专属的玉牌,凭此玉牌在任何一家陆家的钱庄,可以一次性取出黄金一万两。”
薛夫人一听,这玉牌有如此大的作用,急忙上前说道:“盼儿,如此重要的物品,怎可拿来儿戏。不如换一样吧。”
陆盼及其自信自己能赢,眼中得意之色显露无疑,笑道:“我堂堂京城首富,还怕出不起这点彩头!”然后对着千诺道:“怎么样?这彩头你可满意?”
早就听说这个陆盼来历不一般,原来是京城首富的女儿。
可不是,薛家这次可找了个金疙瘩,出手不凡呐!听闻陆家有个女儿琴技不凡,才是京城数得上数的才女。
这么说来,这二人的琴技不比也知道结果。
千诺无视众人的议论,轻声笑道:“勉强可以接受。陆小姐,请!”千诺转身往已经备好的琴台走去。坐下,她随意的勾动琴弦几个刺耳又散乱的音符,而陆盼那边琴声悠扬悦耳。众人听到,皆是不明白,就她这琴技,注定是要输的,又何必逞强。
陆盼看着她,唇边的笑容竟是嘲讽。就在她拨动琴弦要开始的弹奏之时。千诺突然出声打断:“等一下!”
“这就认输了?”陆盼唇角上扬,更加得意。
“怎么会,我只是不放心,玉牌在你手里。为了以防万一,你输了,耍赖。我觉得还是将它交给第三个人保管才行,你觉得呢?陆小姐!”千诺盈盈笑道。
陆盼想也不想,道:“既然这样,素来听闻太守大人处事公道,不知大人可否代为保管?”
岳太守见状也不推辞,点头同意。陆盼取出玉牌将它递给下人,呈给岳太守。岳太守拿到之后,对众人说道:“也请众位跟我一起做个见证。”
在众人的注视下,陆盼率先拨动琴弦,她的琴音韵律悠扬清灵,如潺潺的流水,让人觉得舒畅。果真琴技娴熟。千诺也是指尖流动,一串听似随意却能荡人心魂的音符流转开来,打乱了陆盼的节奏。而后她的指尖如同精灵一般在琴弦上舞动,琴音时而古朴苍茫,铮然铿锵,令人如站在高山之巅,仰视苍穹;回到孩童;时而金戈铁马,战鼓站站,如身处战场,跟人厮杀,热血沸腾;时而清脆悦耳,婉转动人,令人如在山间嬉戏。在人都深陷其中之时,琴声缓缓停住,叫人意味尤尽,好生难受。
“想不到千诺的琴技如此了得。”楚灵回过神,羡慕的说道。
岳子绩对此丝毫不意外,他微微倾斜着身子,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缓缓地倒酒,慵懒的说道:“有的人自以为琴技天下第一,却不知人外有人。再三挑衅,换来的是自取其辱罢了”
陆盼咬着唇,红着脸,回到座位上。这场琴技之争,她输的彻彻底底。
“诸位有目共睹,千诺的琴技略胜一筹,所以我将这玉牌交予她。”岳太守的声音似是一把剑插在了陆盼的心口。那玉牌可是父亲给她的陆家商行的令牌,不仅可在榕城钱庄可提取银两,而且在每个设有陆家钱庄的地方都可提取一定数额的银两。幸好她没有说出来,想必伏千诺不会知道这个秘密,陆盼有些许庆幸。
而薛夫人的目光则是恨不得将千诺千刀万剐一般。那可是一万两黄金,他们薛家如今,在榕城的生意是举步维艰,她费尽心思的跟陆家定了亲,才让她的父亲拿出五千两白银,用以维持薛家生意。然而,陆盼这个蠢货,一出手就将一万两黄金转手送人,当初也没见她拿出那一万两黄金帮助薛家生意,这叫她怎能不恨!
岳太守在千诺接过玉牌的时候,用只有他们二人额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干的漂亮!”
这场寿宴也终于落下帷幕,千诺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将玉牌偷偷交给伏泽,压低声音说道:“尽快从陆家钱庄提取一万两黄金出来,不然等陆盼完了。”
伏泽反复看了看手里的东西,目光有神,对千诺说道:“我听说只要拿此玉牌,可以在每个地方的陆家钱庄都可以提走现银。”
千诺一听眼睛都亮了,这可是个意外之外的以外之喜:“那我们就每个地方钱庄都提个遍。表哥,如此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你这么快就要溜呀,今日大赚一笔,怎么都值得庆祝一下。“岳子绩从后面赶了上来。
”就是,千诺,你可不能小气“楚灵附和道。
子婷和亦轩也在旁帮腔,千诺将几人拉到一处,小声说道:“嘘!子绩你今夜也帮表哥一起去钱庄,先将其取出来。”
“你们别在后面磨蹭“琴氏在前面催促着他们。
“我们大家明日观月楼见。”千诺他们几人商量好后,各自散开。
马车上千诺被二位大佛看的浑身发毛,半晌开口道:“父亲,母亲,你们先别生气。今日的事,你们也看到了,实在是那陆盼一再相逼。我也是忍无可忍,才不留情面的。”
千诺说完,抬头怯怯的看了二位依旧面色严肃,撒娇道:“你们就别生气了。难不成你们真的忍心看着你们的宝贝女儿当众出丑,被人奚落嘛。我知道你们老教育我为人处世要留余地,可是别人非要往死路上撞,我也拦不住啊,父亲母亲,我好委屈啊......”说着说着竟真的抽泣起来。
伏氏夫妇二人一看,女儿这般。满眼心疼,琴氏说道:“我们哪有怪你,今日你表现的进退有度,我们很是高兴。”琴氏也有些动容,眼眶微红。
伏渊拉着母女二人,对着琴氏说道:“怎么说着说着就这般,你应该高兴。我们的暖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以后没人敢看轻她。”
千诺听父母如此说,立马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换上一张笑脸,道:“对啊,母亲,你笑起来那么好看,暖暖最喜欢母亲笑起来的样子呢。”
琴氏看着如同小孩般的千诺,也轻笑起来。“那块玉牌.....”伏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