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目光如炬,贪念熊熊,我大咧咧地拉开茶几之上我的手包,伸手进去。
这两个见多识广之人,心想,一定是在拿支票簿,填了,就功德圆满了。
然而,我摸了好一阵子,最终拿出来的,却是一枚一元的硬币,我捏着这枚光闪闪的硬币,往叶老东西面前一放,并如释重负地道:“给你吧!咱们两清了!”
死一般的沉寂,就这么过了大约六十几秒,又一声脆晌,又一地碎片。
这回摔杯子的,轮到了叶老东西了,他面色赤红,头上青筋高耸,语无伦次地道:“小兔崽子,你他娘的敢耍我?”
这回丫的是动了真怒了,若不是心里衡量和我力拼没有十足的胜算,这老东西一定想蹿上来和我玩儿命!
连一旁的李小贱都看不过去了,这一亿和一元可不是一个等量单位呀,中间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她这时帮着叶老东西求情道:“小曾,玩笑开得过了,讲好的事儿,驷马难追嘛!”
我心里明白,已经捡了大便宜的她,可是不想就此功亏一篑,更不愿意节外生枝!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这个贱人,心里想的只有她自己。
我看了看眼前两个眼睛都红了,都在冒火的损人,若无其事地道:“你们谁听见我说过要付这一个亿了,我只是伸了一个手指而已,一个手指就代表一亿吗?难道就不能是一块钱吗?”
复原细节,无可辩驳,眼前的两个损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这段剧情原剧本上没有,是我临时加上的,事情到了这时,已经完全失控了。
叶老东西反应还真叫快,他已经把铁证拿在手中了,腰板也硬起来许多,他晃晃手中的U盘,对李小贱和我道:“这东西已经在我这儿了,我也没啥怕的了,明天你们的钱若不到帐,那可就别怪我悔约了!这夜王还将是老子的!”
眼瞧着,就要水中捞月雾里看花了,李小贱急出了一脑门儿的白毛汗,她带着哭腔地对我道:“小曾祖宗,你就把款付了吧,以后在我这儿,你就是爷!你让我趴着,我不敢撅着!”
我心里一阵的冷笑,都到了这时候了,还在演,你是戏精吗?
看来,还是得小爷我来扭转乾坤呀!
我又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然后对叶老帮菜道:“你想走,没人拦你,不过我敢保证,出了这道门,你就会后悔的!”
叶老东西被我说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傻傻地望着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则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喝下了一口红酒,然后不紧不慢地道:“你以为拿了这个U盘,就万事大吉了?这种东西,明天我能免费送你一麻袋!”
叶老东西是多贼一个人啊?他马上就明白过来了,指着我道:“你还留了后手?”
我哼了两声,嘲讽道:“笑话,对付你这只老狐狸,不多留几个心眼儿,怎么行啊?”
这句话一出口,那边的李小贱,也顿时云开雾散了,瞬间秒回到高傲的气质之上。
显然,刚才她忙中失智,忘了她自己留下的杀手锏!
这回压力又转到了叶老东西的肩上,他搓着双手,不知怎么解眼前的这道难题。
我却没闲着,充分发挥出了我的强项,对丫的是一顿连打带吓唬:“姓叶的,你的好日子,从今天晚上,就算彻底过到头了,仅一个夜王,这么些年你就偷税漏税了这么多,你名下的那些夜店,加起来,会是一个天文数字吧,好好算算吧,到你死之前,还能从大牢里出来吗?”
这绝不是耸人听闻,以我对他的分析,这孙子的屁股干净不了,夜王他能这么做了,其他的夜店,也都一样!
我说完这些,叶老帮菜的一张驴脸要多难看,就多难看,盖一张黄表纸,马上就可以哭灵了!
到是李小贱,一张媚脸,笑成了一朵花,她殷勤地为我斟着酒,真的把我当成了力挽狂澜的救世主。
刚才那番话,还真成了压倒叶老东西的最后一根稻草,这孙子如今是真的怂了!
他清楚的很,夜王这块肥肉,李小贱是最想吞下的,而我,他至始至终摸不准脉,如果我真的不为了钱,大刀阔斧、破釜沉舟地干上一把,那倒霉的一定是他,毕竟我们之间,曾经有着夺妻之恨呢!
他颤抖着问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望着又做回了鱼肉的叶老帮菜,我这刀俎也不是吃素的,我简简单单地道:“刚才不都说清楚了吗?拿了它,咱们就两清了!”
我一指茶几上的那枚硬币。
此时的叶老东西,周身都在抖动着,我有些担心,他别一激动,就此驾鹤西归了!
然而还是想多了,到底叶老东西还是见过大世面的,他没有就此倒下,而是又问了一句:“没得商量了吗?要不再少给点儿!”
我态度坚决地晃了晃脑袋,心道:孙子,都这样了,还惦记着要钱呢,看来钱真是你爹呀,不过今夜,你们就先骨肉分离吧!
见我无动于衷,叶老东西无奈地抓起茶几上那枚硬币,然后起身,对我和李小贱道:“这事儿我认了,夜王归你们了,明天上午我过来办交接,你们把剩下的资料都给我,咱们就谁也不欠谁的了!”
这是李小贱所没有料到的结果,也是一个最完满的结果,兵不血刃,擒贼擒王,以最小的代价谋得了个天大的利益。
她忙不迭地道:“明天上午,一手交权,一手交货!”
叶老东西抬腿朝玻璃门走去,步履蹒跚,每一步走得都度日如年,我感觉,仅仅这一个时辰之内,丫的好像老了不止十岁!
我对他,虽然没有同情,但此刻过后,也不在有憎恨了,这孙子不过是一个俗得不能再俗的奸商而已!
随着玻璃门合上的一声微响,这边,我已经被李小贱拥在怀中了,脸上脖子上已经被印上了数不清的唇印,更有甚者,她竟然在解着我的腰带!
她已经疯狂了,但我却清醒异常,我轻轻地将她推开,然后把茶几上的酒杯端起,美美地喝了一口。
此时,我萦绕心头上的一口陈年怨气,正杳杳飞逝,我知道,四年了,叶老东西种下的蛊,在此刻,被彻底拔除了。
李小贱也忙着举杯道:“是该先庆祝一下的,这一时刻,太珍贵了!”
说着就要与我来碰杯,但我却将手中的高脚杯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