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鄙视地道:“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敢不敢打个赌?”
我孟老大可不是吹的,没死前,在那边儿响当当的,也是一号风云人物,如今让黄毛丫头白浅这么一杠,还真有些下不来台,于是就仓促应战道:“怎么赌?赌什么?”
白浅略一思考,就给出了方案:“咱就赌你最熟悉,最亲近的十个人,如果能有一半儿人,真正舍不得你走,不惦记你的钱,那就算我输,好不好,公平不公平?”
这个提议还算公允,恰巧我孟老大又是一个天生的赌徒,于是不暇思索地道:“好,这个挑战书我接了,不过咱们俩拿什么当赌注呀?”
是啊,这可是个不小的难题,那个世界最为看重的财富,权力,声望,在这个世界里通通没有用了,我和白浅,换句话而言,如今就是两个穷光蛋,两个什么都没有的灵魂,拿什么下注啊,这真真是难到了我们!
白浅到底是年轻人,思维超前,很快就摆平了这个问题:“听着,孟老大,这样:如果你赢了,来世我当白浅,你做夜华!如果我赢了,来世我做老大,你给我当跟班儿的小弟!怎么样?敢不敢放手一搏?”
这番话,到是激起了我万丈雄心,加之我平时对亲人,对朋友,对下属,自信还都说得过去,且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率,我如何不敢一拼?
我大咧咧地道:“如你所愿,咱们就这么定了,驷马难追!”
不用签字画押,不用拉勾击掌,一个不寻常的赌约,就这么诞生了!
这件事本身也是在这里呆得乏味,彼此都想找些刺激,我和白浅,说走就走,一前一后飘出了停尸房。
外面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腊月的北方,平平常常零下三四十度,我以往都是穿着貉儿,坐在有暖风的丰田霸道之中,还觉得凌寒刺骨呢!
如今和白浅飞在空中,竟然对气温没了感觉,看来,这寒潮对灵魂屁用没有!
还有就是时间和空间,对灵魂也没有束缚,我们几乎是一念之间,就来到了我生前居住的别墅小区!
天豪雅苑,住了江城百分之九十的富豪,可谓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
而我的别墅位列正中,又是最大最奢华的一个,因为这个楼盘,本就是我开发的,近水楼台先得月,那是必须的。
雕花的大铜门,半开半掩着,我的丰田霸道就停在庭院之中,车门和备箱门都四敞着,有两个人,正从别墅之内勿勿忙忙往车中搬东西。
什么人?这么勤勉啊?我仔细一瞧,女的正是铁子小野猫,男的也不是外人,我的贴身司机小董。
再看他们装的东西,我这个心痛啊!有我珍藏的法国名酒、巴西雪茄,意大利时装,就连我前两天刚托人从日本捎来的渔具,也都给我搬了出来。
一旁的白浅,也目睹了这一奇景,她明知故问地道:“孟大老板,他们是在帮你搬家吗?”
我无意理会这丫头的揶揄,我在评估,这一车能拉走了我多少心头肉!
空间超大的丰田霸道,在这个时候,也显出它的小来了,直到后备箱和后座之上已经没了一丁点儿空隙之后,小野猫和小董才双双上了车。
坐在副驾之上的小野猫,怀里还抱着两大本我集攒的各国钱币册,还有一件毛绒绒的貉皮大衣。
那件貉皮大衣我更熟了,去冷库时,还穿在我身上呢,到医院抢救时,才被医生脱下来的。
我是被冷库的人送去医院的,小董可能是后来赶去把车和貉从医院取回来的。
此时的我,更好奇的是,这二位匆匆忙忙地要把这一车好东西拉到哪里去呢?我到是想知道这个答案。
好在我和白浅也不占地方,在车将开的一刹那,我们也飘进入了车中。
小董动作娴熟地驾着车,在江城的街道之上左转右拐,进入了一个小区。
作为江城头号地产商,我对江城的城市布局了如指掌,而且江城中有一大半的小区,也都是经我手建的!
这个小区,自然不陌生,叫富丽江都,当初取这个名字时,还是我拍板定的呢!
前两个月,刚同小野猫打得火热时,我酒后一时的兴起,就把这里的一间带车库的商品房,送给了她!
看来当时还是瞎了眼,白白为她提供了一个窝藏宝物的据点。
车到了五栋楼的车库前,刚停稳,自动卷帘门就开了,这一对狗男女,又是一通的忙碌,把车上的东西,都卸到了车库之中!
完事儿,意犹未尽的小野猫,对司机小董道:“还能再跑一趟吗?最好是把别墅中的保险柜弄开,那样咱俩的后半辈子,就齐活了!”
小董边擦着脸上的汗边道:“恐怕是不行了,孟老二和孟老三,说话间就会赶过来的,他们一到别墅,咱们就一根草棍都拿不出来了!刚才那机会儿,就是千载难逢的最好时刻!”
小野猫心有不甘地道:“只弄了老东西这点儿东西,不是太亏了吗?”
小董无奈地道:“只能先这样了,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孟老大手上那只表可值几十万呢,还有那串大金链子!”
小野猫一跺脚,然后道:“那还等啥,咱俩赶紧去殡仪馆呀!晚了他家人到场了,咱屁都闻不着了!”
说着,把我那件貉皮大衣给小董披上,二人匆忙上了霸道,绝尘而去!
卷帘门自动落了下来,里面那些我的心爱之物也顺利地易了主,我有些茫然,刚才这一幕,信息量有些大,我迟滞的思维,需要好好地梳理梳理!
但陪在一旁地白浅却开言道:“孟老大,我就好奇一件事,你头上的帽子,是啥时候绿的?”显然她对小野猫和小董的关系,更感兴趣!
女人天生爱八卦,我虽然恼怒,但却没有办法,情况就这么个情况,那对狗男女很明显早就有一腿了!
我感到可气的是,我那已经死去了的尸体,还得不到安宁,这两个贱人也是敬业到了极点了!
见我没反应,白浅不高兴了,她提醒我道:“你这已经减一分了!”
减就减吧,这没办法,谁让咱自己养了两只白眼狼呢?
不过我并没有彻底没戏了,因为这两个是外人,怎么能和真正的亲人相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