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余酒店顶层,第三十六层。
一直以来,杭余酒店对外,都只知道有三十五层,极少有人知道三十六层的存在。因为这三十六层是属于顶层,只有内部的高层和清洁阿姨才有资格上去的。
三十六层的电梯,和三十五层并不是一起,而是在上到三十五层以后,另外拐到一边,才有一个专门的电梯,上到三十六层,而在这个电梯边,常年有保安值班,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候,三班倒的制度。
这间豪华的房间,是一个套间,里面是房间,外面是办公室,可以称得上比总统套房还要豪华一分。
在这样的房间内,三位男子分坐在沙发上。坐在中间的,是一名年约六十余岁的老人,在老人的左手边,正是这杭余酒店的主人,姚建伟;在右手边,则是一个年约四十余岁的中年人。
在三人身后,分别站站着两名保镖,目不斜视的看着对面的墙壁。不同的是,在老者的身后,还有一名老者站在一旁,似是管家模样。不过,这名老者,却是在闭目养神,一副超然物外的模样。
若是有外人在这里,一定会惊讶万分。这老人是什么样的身份,竟然让姚建伟让出主座,反而是作陪的姿态。
要是有参加刚才宴会的人在,眼尖之人一定会发现,那个老人和那个中年人,就是之前在宴会里昙花一现、让姚建伟陪着离开的人。
此刻,三人正坐在这里谈笑风生,只听得老人笑着道:“建伟啊,咱们有向年没见了吧?”
姚建伟笑道:“是啊李老,我们大概有五年没见了。”
李老笑着点点头道:“是啊,这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都五年过去了。你们还是老样子,就是我已经老了。”
姚建伟笑道:“李老您说笑了,您看起来,还是如当年一样,老当益壮。我们在您面前,哪敢跟您相比啊。”
如果有余杭人在,一定会惊掉一地的眼球。姚建伟是什么人,那可是在余杭被称之为‘姚爷’的人,现在居然把姿态放的这么低,对一个老者这么恭敬,实在是出乎人的意料。哪怕是余杭市高官过来,姚建伟也不会有这样的姿态。
一旁的另一名中年男子,对此倒是毫不意外,同样笑道:“李老还是当年那样,一点都没有变化。”
李老笑道:“浩山啊,你也别夸我这个老头子了,不行了,老喽,这一点不得不承认呐。”
三人寒暄着,似乎都有意的等着对方先开口。
姚建伟身为地主,也没有太过绕弯子,试探的问道:“李老这一次来余杭,有什么事要办吗?如果有什么用得上我姚建伟的地方,吩咐一声就行。”
而就是这样的人物,在面对李老时,和姚建伟一样,陪着小心道:“李老,您要有得上浩山的地方,您招呼一声,我绝不说一个不字。”
李总哈哈大笑道:“两位有心了,我这一次过来,也只是静极思动,在窝里窝的久了,出来转转,看看现在外面的变化。”
顿了顿道:“这些年不出来,现在发展的太快,要再不出来走走,很快就跟不上时代了。”
正说笑间,一名保镖模样的男子,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低头在姚建伟耳边说了几句,让姚建伟皱眉头皱了皱,等保镖一说完,姚建伟道:“现在怎么样?”
那保镖道:“现在任少爷被踩断了一条腿,好像还准备再踩断任少的另一条腿。”
姚建伟当即大怒,看了一眼一旁的李老和王浩山,这股怒火,当即压制下来。
一旁的李老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眼光还是毒辣,清晰的看清楚了姚建伟脸上的表情,也许是因为顾忌自己在,这才按耐下来自己怒火。
“建伟啊,有什么事尽管去处理就是,我们就不用管了。”李老开口道。
姚建伟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道:“让李老见笑了,是犬子和人发生了些冲突,现在有些难以收尾。”
李总听了哦一声,道:“那不妨我们一同去看看,也好瞧瞧现在的年轻人处事。”
“这……”姚建伟有些犹豫,刚才那信息,可不是什么好的消息。现在李老和王浩山要去,怕是自己儿子太过丢脸。
不过,再听到田文芸是从吴州来的,那也正好看看,对方是什么来头。
这里是杭余酒店,是姚建伟的地盘,如果这里发生的事,姚建伟不能第一时间知道,他也就白白的混了这么多年了。
之前任宇和田文芸的小打小闹,姚建伟倒是不知道,在下面人看来,这也只是个小事。但是姚德源将整个三十层的餐厅清空,要对付祁缘和两女的事,还不上报给姚德源,那就是失职。
所以,从一开始,姚建伟就知道此事。
知道此事,也没有在在意,姚德源可是他唯一的独子,这些年来做事,倒也算得上沉稳。现在不过是两个美女和一个保镖而已,自己有贵客要陪,哪里有时间去操心他的事。也就此放任没有管,只是让人稍微注意一下。
毕竟,这是自己的酒店,如果有什么不好的画面泄漏出去,对酒店,对公司,也是一个不好的影响。
只是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不起眼的保镖,居然将姚德源的二十几个保镖都放倒在地,更是踩断了任宇的腿,这让他姚建伟的脸往哪儿搁?
现在,对方更是有着威胁姚德源可能存在,他如何能够忍受得了?
田文芸的情况,姚建伟倒是知道,主要是那个可以一个人重创二十几人的保镖,这是什么来头?不禁下意识的看向王浩山一眼。
杭余酒店三十层,餐饮大厅,任宇的两条腿终究还是没有保住,被祁缘一一踩断,凄厉的惨叫声回响声,当真是闻声心惊,见声心惧。
姚德源看着缓缓向自己走来的祁缘,那灯光照射之下,仿佛看到一个恶魔,正张牙舞爪的向自己扑来。忍不住胆肝俱裂的道:“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我是姚德源,是余杭建筑的少爷,你敢对我出手,一定走不出余杭。”
祁缘淡淡淡一笑:“总是说着这么没有营养的话,如果我在意你的身份,那是不是早就该对你磕头跪拜,痛哭着求你高抬贵手了?”
祁缘这样的话,让处于恐惧当中的姚德源一愣神,自己之前哪一些出手,只要一报出名号,对方不是立刻道歉求饶,就是连连讨好,硬气一些的,也有假装不悄一顾,哪里会像祁缘这样,还开着玩笑?
失神,也只是一刹那,随后就是滔天的愤怒,祁缘这明显是不将自己,不将余杭建筑放在眼里。
祁缘自然也看到了姚德源的愤怒,可是愤怒,那又如何?有一句话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现在,祁缘是刀,姚德源是那个任他宰割的鱼肉。
走到姚德源身前,姚德源已是退无可退。看着祁缘,竟是惊惧。
有一句话说,物极必反。或许是恐惧到了极致,姚德源反而没有了之前的惧意,眼中尽是狠戾之色,凶狠的道:“我警告你,就算你杀了我,你也走不出余杭。”
祁缘淡淡的道:“不管怎么样,那也是之后的事了。而现在,至少你要对你所做的事,付出一定的代价。”
“我可以给你钱,可以给你钱,你说,要多少,我给你。”一听要代价,姚德源第一反应是要钱,立刻张口道。
祁缘摇摇头道:“不,我要的,不是钱。”
“那你要什么?”
一个声音响起,不过,却不是姚德源的声音。而是一个铿锵有力的中年人声音。声音是从餐厅大门口传来的。
祁缘、包括田文芸几人在内,齐齐的向门口看去,只见一行人正从外走来,当先一人,龙行虎步,气势不凡。
田文芸一眼便认出,这当先之人,正是这一次最想要面见的对象,余杭建筑董事长,姚建伟。
姚建伟一行人走了进来,一眼看到四周躺在地上的几十位保镖,哀嚎一片。再看任宇断裂着双腿,在一旁凄惨的叫喊道,还有姚德源那样惊惧的表现,让姚建伟心中,早已怒火滔天。
看着祁缘,眼中尽中杀意。
在余杭,在杭余酒店,在他的地盘,自己的儿子,竟然被人逼迫到这种地步,传出去他姚建伟还有何颜面?以后他还在江湖上怎么混?
而这一切,只是一个人带来的,一个年轻人带来的。
姚建伟早已经过了喜怒形行于色的年纪,所有的情绪,都只会埋在内心。
但是这一刻,依旧止不住的杀意昂然。
心中怒归怒,姚建伟没有忘记,还有随着自己一同前来的李老和王浩山。让人搬来椅子,让李老坐下之后,打量了一眼祁缘,姚建伟向李老道:“李总,您先坐,我先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