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青殇剑剑逼人,两只女妖渐入下风。
一只女妖被打得口吐鲜血,那唤作阿蛮的女妖顿时青了脸:“姐姐!”
女妖捂着胸口,忍着痛苦:“阿蛮,别硬撑,等下找机会溜走。”
青殇又是一剑劈下,瞧那气势磅礴,阿蛮挡在她姐姐身前,闭着眼急道:“大人饶命,我有话说!”
“哦?”青殇霎时收手,漫不经心应了一声。
阿蛮这才睁了眼睛,那刺眼的剑芒已经收了下去,她扶起姐姐坐在一旁,敛着眸子想了想,环顾一眼白沉沉和笛儿,对上青殇的眼睛:“如若没错,你们三人这是要去湮都吧?”
“是又如何。”青殇冷眸盯着她。
“那就是了。弱水河是去湮都的必经之地,你们人族没有摆渡人的帮助,是绝到不了湮都的。而我恰好认识一名摆渡人,如我开口,他定会愿意助你们一程。”阿蛮一口气说完,小心翼翼地看青殇神色。
青殇似乎在认真思索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白沉沉和笛儿两人早就上前来,听到这话,白沉沉理所当然道:“我们怎知你说的真话还是假话。”
兴许是拖延时间半路逃走呢。
虽然其实白沉沉一开始也不想赶尽杀绝,直接放他们走便是。
但是这女妖如果真的可以帮助他们,那倒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青殇从袖里掏出一枚褐色药丸,递给女妖:“吃下去。”
阿蛮果断地摇摇头。
青殇冷了脸色:“或者,你想亲眼见你姐姐被打回原形,嗯?”
阿蛮眼底一凉,忿忿抬起头,不情不愿地拾过药丸,服下,怒着脸问:“这下行了吗?”
“这毒药名为穿肠烂脸。如果三日内不服下解药的话会从脸到脚全身绞痛至死,我保证,你会死得爹妈都认不出。”青殇一字一句道。
阿蛮脸色越听越黑。
笛儿张大嘴巴,青哥哥身上怎会有这么恶毒这么下作的毒药。
只有白沉沉,忍不住,笑出了声。
所有人朝她一看。
阿蛮气得七窍生烟,这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当真可恶,越看越不顺眼,没什么事蒙着脸作何,恐是什么见不得人。
白沉沉上次便被青殇下了痱香之毒,还被编排双脚跳了许久。
可见,在下毒一事上,青殇的话是当不得真的。
“咳咳,”白沉沉自知此时笑出声有何不妥,赶紧圆场:“无碍,就是口水呛了下。”
三人听罢,齐齐黑线。
阿蛮的姐姐伤重,需回洞里养伤,故未同行,于是一行三人又变成了一行四人。
从阿蛮的口中得知,她和姐姐是两只灵力不高的蝶妖,平日盘踞在这不远处的狸子洞为伴,许久没见人族从这经过,今日她俩本是出来寻些个宝贝做贺礼,不巧碰见白沉沉他们三个,一时动了馋念,才想要一举拿下。
青殇听到贺礼二字,眉眼倏地一挑:“怎么,湮都有人办喜事?”
“呃...”
阿蛮吞吞吐吐,没有应答。
“怎么不说话,还怕我们知道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青殇一哼,湮都的喜事?能有什么喜事?
阿蛮小声嘟囔:“湮都个个都知晓,再过两天,便是,便是魔君的生辰,各路妖魔都抢着去祝贺呢。”
白沉沉耳朵尖的很,闻言,来了兴致:“你是说,妖魔的大哥大要过生日了?”
“大哥大是何意,过生日的是我们妖魔一族的魔君殿下。”阿蛮觉得白沉沉嘴里吐出的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白沉沉笑:“就是同一个意思。青殇,看来我们来得很凑巧,你说是好事呢还是坏事呢?”
如果魔君生日真的成立,那么魔君大寿那天,按理应该全体妖魔都去拜寿,如此一来,会不会其他地方空虚,是救人打探行情的最佳时机?
青殇抚额,脸笑肉不笑:“别自作聪明,湮都不是个小渔村,一切需从长计议。”
白沉沉翻白眼:“是,你是主力,我和笛儿好好打配合。”
见笛儿闷闷不乐,白沉沉有点担心地摸着她小脑袋,笑语盈盈:“笛儿,刚才你就一直不说话,在想什么呀?”
笛儿抬眸,紧绷的脸上露出一丝难过,她也不知为何,只是越临近湮都,就忽然越感沉重的心情:“沉沉姐,你说,我阿爹阿娘还活着吗,笛儿怕,笛儿弱小,怕救不出他们来。”
白沉沉捏捏她的小鼻子,笑:“笛儿乖,我和你青哥哥会努力把他们救出来的。”
“可是,我怕,那些怪物会伤到你和青哥哥。”笛儿抬起头,面露难过。
“我们会保护好自己的。笛儿要做的,就是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不然你阿爹阿娘会很难过的。”
白沉沉拿袖子擦去那张天真稚嫩的脸庞即将掉落的泪珠儿,忍不住伸手抱着笛儿。
她希望,笛儿能够一直做一个快乐的孩子。
她希望,笛儿的爹娘能够平安的回来。
回到宁静和谐的小渔村。
世事浮杂,她不希望,笛儿纯真的世界被那些黑暗的力量侵蚀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