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最近你府上多了名叫阿蛮的女子?”魔君慢悠悠坐着喝茶,似乎饶有兴致地问道。
玉魔略作夸张的表情咦了一声,笑了笑,作揖道:“君上,何时您对我府上的女人感兴趣了?早说嘛,看中哪个,我这做臣子的,定当为您第一时间呈上。”
“你似乎忘了,本君对女人,从不感兴趣。”魔君淡淡然应和一声。
玉魔呵呵一笑:“也对,妖魔两族内多少女人做梦都想,,可惜啊可惜,我们的魔君向来不近女色。”
魔君眼神擒了一抹笑意,意有所指:“你那里倒是夜夜笙歌不断,却从不亲眼见你醉生梦死的景象,本君还以为,你只是做做样子给一些人看看罢了。”
玉魔表情极是微妙一滞,随即却露出坦然一笑:“那些个草包不过是以讹传讹,哪有君上您英明,一眼洞悉诸事。”
“本君洞悉的不过表象,揣摩人心一事,倒是不如你。”
“君上此话过谦了,揣摩人心,自古难破,何必争个高低之分。”
“若是无心呢?”
玉魔听此言,瞳孔一缩,望向魔君,眼神多了几分韵味,随即大笑:“君上说笑了,无心哪里能活。”
魔君亦淡笑,眼神犀利:“本君也纳闷,如果心都没了,哪里还会是弱点。”
玉魔笑而不语。
二人不急不慢,似乎在谈论今日的天气如何,白沉沉心里一急,赶紧进入正题,跑题了都。
但是空气中弥漫的,嗯,弥漫着硝烟的味道,看来传闻八九不离十,魔宫的老大和老二,确实关系很不好。
也对,一山岂能容二虎。
“这位,是君上新挑选的侍女?”玉魔笑着说话,眼神再次落在白沉沉身上,探究,揣度,肃杀的神色。
白沉沉瞟他一眼,没给好脸色,眼神朝上,冷冷一哼。
玉魔嘴角一抽,呵,这女人是在给他甩脸子?
魔君十分敷衍慵懒地嗯了一声,似乎不想多说一个字。
玉魔也自知问话逾矩,遂悻悻然闭了口。
“言归正传,本君这侍女的一位朋友,据说去了你府上,这样吧,她随你走一趟,找到她的朋友,顺便送出魔宫,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魔君看向玉魔,淡淡开口。
玉魔看一眼白沉沉,又看一眼魔君,略带思索几秒,终是笑着应下:“君上既发话了,臣子不敢不从,想来,是刚才提及的阿蛮姑娘吧,不巧,臣子府上前日确实来了位迷路的女子,名唤阿蛮,此去正好相认一番。”
白沉沉心底那个咬牙切齿,啊呸,什么迷路,明明是你这个色胚抓去,哼,哎,不对啊,魔君是不是烧糊涂了,为何让她自己去认领,如果这个大色魔对她不怀好意,那不就。
思及此,白沉沉气不打一处来,想必她这副丑样子,玉魔也不会对她下得去手。
虽然想想是有道理,但是,这个理由也太让人不爽了些,白沉沉心底腹诽,这个玉魔是个彻头彻尾的渣渣,这个魔君,也不是善茬!
走在路上,白沉沉刻意和前边的大色魔保持一大段距离。
玉魔回头,抚了抚额头,心情很不爽:“你离我这么远作甚,我有那么可怕么,还是怕我吃了你?”
白沉沉十分鄙视,看向他,不情不愿开口说话:“量你胆子没那么大。不过你做事龌龊卑鄙下流无耻,我不愿与你同行,你往前走便是,我自后边跟着。”
玉魔无语,龌龊卑鄙下流无耻?
他的口碑差到这地步了?
玉魔阴沉着脸色:“外边都是怎么传我的?”
白沉沉唾弃不已,啊呸,自己敢做还不敢当了?
见她不答话,玉魔不禁加重语气:“说话,哑巴了吗。”
白沉沉抚额,这个人怕不是有病吧,自己什么行径,还用别人怎么说吗。
莫名其妙。
白沉沉不理他,反问:“你把阿蛮怎么样了,她,还活着吗?”
玉魔想了想,道:“看你表现,表现好的话,她有命,表现差劲的话,你见到的,可能就是尸体。”
他冷冷的说道尸体二字。
白沉沉脸色一暗,碎碎骂道:“神经病!阿蛮若是死了,你这个人渣,也不配活着在世上。”
玉魔心底一惊。
他似乎瞬间明了,为何这个女人能得魔君另眼相看。
他还是第一次见不怕死直接骂他的女人,呵,稀奇稀奇,有意思。
魔宫乃至魔都之外,太多阿谀奉承之人,太多苟延残喘活命之人,太多大是大非善恶分明之人,独独极难见到她这种真实的性情中人,有趣的是,她明明似乎胆小怕死,却又极不怕死,她身上,有很矛盾的两种意识,但却出奇的塑造了一个真实性情的人,不错,他看的出来,她是人族。
虽然用了外力去掩盖她人族的气息,但是,他一眼便看出来,她并非妖魔一族。
似乎,很有趣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