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云看着洛水想着曹植心中的洛神:她的形影,翩然若惊飞的鸿雁,婉约若游动的蛟龙。容光焕发如秋日下的菊花,体态丰茂如春风中的青松。她时隐时现像轻云笼月,浮动飘忽似回风旋雪。杨羽问虚云说:“二哥是不是洛水分割洛阳南北?”虚云点头。杨羽问虚云:“洛阳东西中分线在哪?”虚云回答:“龙门石窟,邙山一线。”
杨羽一路走一路感慨洛阳真是个好地方,俨然有序,街是街,坊是坊,市是市,不像汴京那么混乱。
拨浪鼓清脆的敲击声,孩子妇人的嬉笑声,讨价声,混在巷子口。杨羽拉着虚云看热闹,五彩的针线,短小的笛箫,木刻得玩偶,铁环,虎头鞋虎头帽虎头枕头…杨羽看着摸着玩着,一叠粉黄色的薛涛纸吸引了虚云。虚云问:“这彩笺多少钱?”货郎满脸堆笑的说:“客官好眼力啊!这是唐朝薛涛在蜀地造的彩纸,现在不多见了,客官喜欢十两银子便宜卖给你。”周围的妇人打趣的说:“货郎十两银子能买两只羊了,你这一叠纸还没有两张羊皮大哪?你真是会说又会买。”货郎很年轻脸腾的一下红了。大家见小伙羞红了脸,继续打趣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大姑娘哪!”大伙笑得更开心。
杨羽从货箱里抽出一卷轴字,纸已经发黄,字写的行云流水。杨羽问:“这个多少钱啊?”一个妇人继续打趣货郎说:“这是王羲之的字,纸都黄成这样了,墨还如此鲜亮,便宜卖给你二十两吧!”货郎被调侃的有些口吃说:“客官我是实在人,如果你买薛涛纸,卷轴就送给你。”虚云拿出二十两银子买走了薛涛纸和卷轴。
杨羽问虚云:“二哥这卷轴值十两银子吗,一共就两个字?”虚云说:“这幅字千金难得。”杨羽惊讶的说:“真的假的?”虚云说:“东汉张芝的字,如果唐太宗见到张芝的字恐怕要数日难眠,常伴身侧,思之模之。”杨羽说:“真是宝贝。”
杨羽说:“最近气短胸闷,陪我去药铺买点人参提提气吧!”
药店里人满为患,杨羽说:“货真价实买卖就是好,你看人家这人气。”挤进去才发现大伙不是来买药的都是来看热闹的。杨羽不明就理问旁边的一个人说:“这是干什么哪?”那人说:“每个月药铺盘点,这里都这样。”杨羽说:“药铺盘点不在账房到前堂来干什么?”那人说:“你不是本地的吧?好戏马上开始了,你就等着开眼吧!”杨羽觉得受到了侮辱。本想赶紧买完人参离开,可是此时人多的迈不开步。坐上两个中年人,左侧是一个童子长得清秀,右侧是一个老人拿着帐本,老人开始唱数,坐上二人打算盘,虚云问杨羽:“你还记得那少年吗?”杨羽说:“看着眼熟,不记得了。”虚云说:“在洛阳咱们一直在柴守礼家,见过的人不多,你再想想。”杨羽说:“你能过目不忘,我想不起来,你就告诉我吧!”算盘珠子被打的啪啪响,人群里好事的问:“周亚宁现在是什么数了?”周亚宁笑了一下说:“一百两零三十五钱”虚云闭着眼睛计算着每一笔帐,两刻钟后算出了结果,真是分毫不差,杨羽说:“不会是演戏吧!”虚云踢了杨羽一下说:“刚刚我查算了一下,丝毫无违。我和他的运算能力相差两刻钟,真是天才。”杨羽看着虚云的表情心里不是滋味,因为二哥虚云是很少,不应该说几乎是不会赞赏人的,就是大书法家的字他也是轻飘飘的讲述一下事实。此时的虚云对这个少年的态度简直是推宠备至。杨羽对自己那是相当自负,可在二哥这里只能低到尘土里,二哥不踏上两脚杨羽就阿弥陀佛了。杨羽追问虚云说:“那少年到底是谁啊?”虚云说:“汉高祖七十二痣。”杨羽一下就想起来了,对,就是他扔下铜板就走追都追不上。人群里又有人问:“现在多少了?”周亚宁回答:“一千两一百零五钱”一个时辰后帐算完了。有人又问现在总帐是多少?周亚宁说:“三千两零五钱”左坐的人应声说三千两零五钱,右坐的人接声到三千两零五钱。周亚宁凭脑子一边和人交流一边算账结果账目丝毫不差。观众一片叫好声。药房伙计说:“盘点结束,都散了吧!”
虚云买完人参,往回走心不在焉。杨羽问:“二哥你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虚云叹口气回答:“这少年如果帮咱们做生意,咱们的仇就好报了。”
杨羽说:“你想用他,我能把他弄来。”虚云笑了笑没说话。杨羽感觉被嘲笑了,暗下决心你看着吧!我杨羽让你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