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二人从烟囱爬上了屋顶——虽说这路线有些尴尬，但为了与乌图巴保持一致，只得如此了。
二人此刻站在全城最高之楼的楼顶之上，踏着瓦片轻声商议。
“是先去东边的聚芳阁还是西边敛香院？”天英望着仍然灯火通明，挂着喜庆的红灯笼的两处地方，虽然名字不同，但似乎装饰的无甚区别。
沉月没有立刻回答，反倒是轻轻吹了声清脆的口哨，召来了一只通体灰褐的夜莺。
沉月伸出右手，五指并拢张开，笑吟吟地候着鸟儿。
而那夜莺飞入了她白皙的手掌中，立在上面，婉转地叫了几声。
天英听得一头雾水，沉月却微微笑了笑，说了一段神秘的语言，应该是在与夜莺交流。
这语言有些像鸟叫，但是比鸟叫更加动听，仿佛是在低低吟唱着些什么。
这语言名为“通羽音”，乃伏羲发明，为腾蛇族秘术，从不外传。
众所周知，伏羲的凤凰琴不仅威力无穷，且凤凰闻其音，俯首拜见。
而凤凰作为百鸟之王，能使它臣服之物，自然也可使百鸟臣服。
而伏羲便顺势发明了这“通羽音”，是根据凤凰琴音色创造。可与百鸟交流，百鸟听到此语言，便等同于听凤凰琴一曲。
世人总是小看鸟类的力量以及智慧，熟不知百鸟翱翔于天际之间，穿梭于地方之中，见多识广，消息最为灵通。
因此，只要能从鸟类的口中探听到些什么消息，比那些个谍者呀，密探呀的消息更为确切，且更为无误。
但正因学会此术，只靠百鸟便可坐而闻之天下事，若有心术不正之徒知晓这语言，做件坏事太过容易，所以伏羲便将此设为秘术。
而这通羽音在书卷籍册之中并无记载，仅是口口相传，面面相授，以免有心之人偷盗书卷。
故而只有习得此术之者本人愿意，才能传授他人，保留了消息的存留与安全。
天英只得在一旁站着，观察着沉月与夜莺对话。
半刻，夜莺飞离手掌，鸣啼着，围绕沉月转了几圈，腾空飞去……
“适才我与这鸟儿谈话，得知这东西两家青楼虽然原先在明面上由不同之人管理，实际上却在数十年前被一名男子花重金买下，并修缮了一番，花了不少时间，但室内的样子却与原来无甚不同。而那男子却极少出现，所以众所周知的，只是这两所青楼属于一个大家族的财产，代代相传，而不知道，这大家族也只是帮那神秘男子代为管理，无人知道那男子的真面目。”沉月对天英说道。
“若那男子只是个凡人，此时恐怕已经白发苍苍。但若不是个凡人……依我之见，大概就是乌图巴了。”天英表达自己的看法。
沉月点了点头：“我也如此认为，所以，如果乌图巴那时大肆修缮了青楼，而青楼表面并无变化的话，他便应该是修了个密道，要不然这密道在地下连接了东西两边，要不然便是在连接的基础上，还修建了什么隐秘之处来做什么事情。”
“所以，如此看来，只要任意去往一个青楼，也能到达另一个。”天英明白了其中道理。
“没错，而前去之前，我想：将通羽音教给你，也方便我们日后查案之时探听消息。毕竟，查案总会有分头行动的时候，如此也方便一些。”
“沉月，你…你愿意将这秘术交给我？”天英十分惊讶。
“嗯。在父亲交给我时，他便说过：心中思想纯正之者学会可做出许多好事，反之则会遭遇祸事。”
沉月顿了顿，郑重其事地目视天英：“而你我相处的时间也很长了，我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你是个难得一见的挚诚之人，且心存大意，我相信你。”
她又笑了笑，心中暗想：若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会爱上你，天英。
天英心中深深感动：沉月不仅是他的心爱之人，更是他的知己。最重要的是——她肯信自己！
“沉月，我定会认真学习，不辜负了你。”天英坚定地说。
沉月笑着，看着他。
满含的情感都藏在了这珍贵的秘术之中，全部讲到了天英心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