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就是这女人,卢巧思想。这时,服部判断出辻村先生已死。兰去报警,其余人被叫到房间外。
凶手如果就是辻村女士,那先前的疑惑就可以解开了。就是之前卢巧思感觉辻村女士并不在意调查桂木幸子的事情反而更在意把他们这些人叫过去。
隐蔽的下手、极高的心理素质,卢巧思想着那个心目中的更年期女人,竟然就在自己等人的眼皮子底下杀人。
“他是怎么死的?”卢巧思问。
“应该是毒杀。”柯南和服部同时开口。两人对望一眼,柯南立即挠着头哈哈笑说:“大哥哥,你跟我猜的一样啊。”
“我可不是猜!”服部强调,倒也没往别处怀疑,“死者的发根边缘有一个红色的小点,尸体旁还掉有一根疑似凶器的铁针。当然,判断是毒杀的关键是死者的嘴唇还有手脚尖端开始变成紫色,另外眼结膜上还有溢血点,这些虽然只能证明死者是窒息致死,但是尸体上没有被勒死的痕迹,更没有溺死的迹象,因此最有可能的就是凶手下毒麻痹死者神经,而且用的是即刻致死的剧毒。”
卢巧思环视周围的环境,窗户紧锁,门是在辻村女士带他们来之后打开的,所以这是一个密室。如果只有一把钥匙的话。
“暂时就这样吧,其他等警察来了再说。先问问管家辻村家这几个小时的情况吧。”
“不用那么大。尸体尚有体温,从没有出现死后僵硬和尸斑的情况来看,死者的死亡时间在我们进书房前的三十分钟内。”
“嗯。”卢巧思点头,这些分析他的确不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想。突然一个疑问出现在脑里。
卢巧思问到:“为什么凶手没有把凶器带走呢?”
“这倒是一个问题,不过,现在的线索太少了,还不够推论出凶手。”服部说,然后走到外头开始询问凶嫌。
卢巧思走到屋外,他知道案子一定会被破,所以不是很在意。对自己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盯紧辻村公江,不让她离开自己视线。
但是,她要是去厕所怎么办?......卢巧思考虑着这个问题的时候。服部正询问几人早上九点半到十点在做什么,家里有没有什么人来过。
小池管家下午三点到贵善先生和幸子小姐到来前的这段时间在门口和邻居聊天。
贵善先生二人则是在辻村女士回家前的前一点到的。
辻村女士不必说,一直和事务所四人在一起。辻村利光是在两点后来的,因为叫不开辻村勋的门,所以在书房隔壁看电视,在听到辻村女士的声音后才出来。
就时间来说,五人都有可能,但最有嫌疑的无疑是辻村利光相比之下,最没可能的就是辻村女士,下手的时间太短。
但实际是怎样的还需要更多证据来判断。服部在脑子里过了过收集到的信息,没发现决定性证据便继续询问凶嫌:“辻村夫人,书房的钥匙只有你那里的一把吗?”
“还有一把在我先生那里。”
服部想到一种可能,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微笑。工藤,你还不出现吗?我可不认为不在现场的你能比我更快地推理出来哦。
不久,目暮警官带着警员们赶到。卢巧思上前打了招呼,目暮同样打过招呼,却没有第一时间投入案情,而是原地东张西望:“毛利没来吗?”
咳!原来是找自家师傅。
“小五郎先生接受采访,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这次一起来的还有关西的厉害侦探。”
“关西?”目暮一眼便看到正和一名警员谈话的服部。服部正请这名警员检查死者的口袋。
“叫什么名字啊?”目暮问。
“服部平次。”
警员小心地翻开辻村勋的口袋,内部的双层口袋中装有一把钥匙。钥匙上有个和辻村女士一样的钥匙环。打开后,内部有一条凹槽,还粘有胶带。
目暮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思索一番,想起来了:“他是大阪警署现任署长服部平藏还在读高中的儿子啊。”
目暮说完,见服部没注意这边,便把卢巧思拉到一旁,讲悄悄话:“诶,我们这可是关东,你可得争口气别让对方把案破了。还是个毛头小子!”
卢巧思没有正面回应,而是说:“工藤新一也是毛头小子吧。”
目暮语塞,干脆恼羞成怒一记老拳打在卢巧思腹部,道:“我不管,关东要是丢了脸,以后在案发现场就别被我逮到!”
卢巧思忙不迭点头,只是心里却不仅叹息,玩笑归玩笑,目暮的话多少透出警方的无力。不过怪谁呢?还是怪工藤新一这些侦探太厉害吧。若不是侦探能更快破案,警方的办法虽然慢但绝对有效。侦探真正的用武之地应该是疑案悬案啊。
卢巧思和目暮走到现场,意外发生了,柯南突然倒在地上。
“这小子……”卢巧思跑过去。但是兰比他快一步,已经把柯南抱了起来。柯南还睁着眼,没有晕过去,不过一张小脸全是汗。
“把他抱到我卧室去休息吧。”贵善提议说,“就在走廊尽头。”
兰谢过贵善,立即抱着柯南去了卧室。服部也在这时有了发现,急匆匆跑到楼下。卢巧思看了眼目暮,假装在调查,实则望着一幅画发呆。
服部在楼下找到和室便进去四处翻找,把整洁的和室不负责任地翻得乱糟糟后在垃圾桶里找出一圈钓线。
的确,现在的证据勉强能推理出凶手了,服部抓着钓线陷入沉思,但只是勉强……
很快,服部露出了微笑,看来他已经想出了答案。于是他回到现场,大声说:“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什么?!”目暮大惊,瞪了一眼还在看画的卢巧思的后脑勺一眼,还是快步走过去,“服部老弟,你是说认真的吗?”
“当然!”服部肯定说,“凶手就是这位老爷爷!”服部指向辻村利光。
面对众人怀疑或是无动于衷以及某个人看好戏的眼神,服部一点也不受影响,开始自己的推理:“我想大家都已经知道这是一个不可能杀人的案子吧。”
“嗯,没错。”目暮点头。
见此,服部回到推理:“我先为大家解释密室的手法。首先,要用到这个。”服部将钓线拿了出来,然后找警员要了针和原本装在死者口袋中的钥匙。
“这个密室并不是完全密封哦。”服部说着走到目暮身旁,“麻烦这位警官扮演一下死者。”
然后目暮果真死了一样,任由服部摆布。要不是生无可恋的表情真心实意,那一定得跟目暮警官颁一个小金人。
把目暮摆成单手撑着脸颊的姿势,服部一边解说一边将钓线的一头系在针上利用针刺破目暮的裤袋。
看到这一幕,卢巧思在一边,面上露出稍显猥琐的奇怪表情。
接着,服部将针扔在地上,拿着钓线的两头调整着裤袋两边的线长走出门外,带上门。
钥匙锁门,最后把钓线粘在钥匙环上之前贴胶带的地方再轻轻拉另一边的线,钥匙就被带进了目暮的裤袋。
“原来如此!”目暮现在也不计较服部是关系来的毛头小子了,追问到,“那为什么只有老爷子才可能是凶手呢?”
“这套密室手法比较花时间,所以唯一有可能的就只有两点之后就到了这里这位老爷爷了。”
面对众人,辻村利光承认是自己杀了人。
卢巧思看着服部,这小子也不怕玩出火,虽然自己没那个推理的本事,但看人还是会的。像服部、工藤这样的侦探狂,推理成功后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现在服部脸上的一些微表情,无一不在表露他在期待着什么人。
就像回应他的期待,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你错了!真的凶手是她!”蓝衣青年喘着气靠在门边,右手食指所指是……辻村公江。
“新一!”兰呆了,几周不见的人突然出现,兰想不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一会儿再说。小兰。”
工藤吃力地走进来,走到目暮和服部面前。
“我的推理哪里有问题吗?”服部说,一脸傲娇地仰起头。
“你的做法的确可以把钥匙放进死者的口袋,但却放不进内部的双层口袋,能放进去的只有那个钥匙环而已。”
“哎呀,不愧是工藤。这次是我输了。”服部突然说,就这么干脆地认输了。
目暮差点炸毛,终究只是探手试了试拿钥匙。确实如工藤所说,内层口袋不大,加上坐着的时候口袋的褶皱,用那种方法钥匙不可能和钥匙环一起放进口袋。
工藤可没想到有这么一出,愣了愣,身体的虚弱也顾不得思考其中缘由。“所以,钓线只是凶手设计的陷害辻村老先生的陷阱,至于为什么辻村老先生会承认,我想可能是出于愧疚吧。而排除辻村老先生后,凶手就只能是辻村女士了。至于证据,辻村女士下手的时候是趁着我们都在的时候,所以凶器应该是藏在钥匙环里,或多或少,里面会沾到一些毒物吧。也有可能,有固定凶器的设计,总之辻村女士应该还没时间处理。”
沉默了一阵,辻村女士承认了工藤的推理。被问及动机,辻村女士却缄口不言。直到被警方带走的时候,辻村女士转过头请求贵善照顾好幸子,众人才似乎明白了什么。
……
卢巧思和工藤算是初次见面,所以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出去了。毕竟自己全程划水,虽然目暮说的是玩笑话,自己还是得去拉拉关系。
留在室内的几人,焦点聚集到工藤上。
“新一,你真的,真的一直在附近吗?”泪水将滴未滴,兰感觉自己有很多话要说,但话到嘴边像是被自动过滤,只剩下这句不痛不痒。
“怎么会?我只是恰好在附近查案,看到这外面有警车才进来看看的。”
“是吗?”服部插嘴道,“如果是后来的,你是怎么知道案件的细节的呢?”
“这个啊,是那个小子告诉我的,他的观察本事可是不错呢。”
服部不语,那个小家伙倒在地上后工藤就病怏怏过来了……,服部眼睛一亮,神情似乎想到了什么。兰正想说什么,工藤突然捂住胸口,痛苦地倚在书柜上。
“新一,你没事吧?”兰想要搀起工藤。工藤罢手,道:“对不起小兰,这次我没时间了,我还要去调查那个案子。”
“再见了,小兰!”工藤歪着身子跑了出去。服部挡在兰的面前,道:“你就别追了,他不会留下的。像我们这种人啊,一旦碰上案子,如果不搞清楚那是绝对不会停下的!”
“新一……”兰的手慢慢握紧。
屋外,卢巧思抓着目暮侃侃而谈:“我是想看看那关西小毛头有什么本事嘛。他的推理错误我可是准备指出的,只不过工藤那小子突然出现,我就把位子让给他咯。而且,让那小子瞎出风头的其实是目暮警官你吧。其实根本不需要我们侦探,死者一旦被查出来是毒杀,从毒药的来源下手,我想辻村女士要么有制作毒药的能力要么有什么渠道,但作为外交官夫人,有什么灰色渠道可不太好。更别说现在还不是了。”
听完卢巧思的话,目暮一直到最后一俩警车准备出发才开口:“少自以为是了!我们警察完成的案件可比你们侦探多得多!可别以为我们警察什么都听你们侦探的,这一次可能抓错人完全是因为利光先生自愿顶罪!要知道,逮捕犯人后我们还有诸多程序。”
言止于此,不必多说,一个国家的系统就算还未成熟也不可能让什么人都钻空子。
卢巧思笑了笑,目送着目暮离去。服部走了过来,一脸神秘:“诶,我知道工藤是谁了。”
“我也知道啊,工藤新一嘛,你白痴啊。”卢巧思箍住服部的脖子,拿拳头抵着头使劲,“你小子可以嘛,胆子有够肥的。要是工藤那小子没在你怎么办?拿案子开玩笑?”
服部被夹着只是干笑了两声,也不多说。他又不是白痴,工藤变成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因为他揭开了工藤的身份而导致什么不好的事出现,他可是会内疚一辈子的。
服部当天就回了大阪。对他来说反正只要见了工藤新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