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光灯延迟几秒才会拍下,那个老眼昏花的家伙已经糊涂了。”
就在女厕所,一个女人如此说。奇怪的是,她对于刚才柯南的喊声置若罔闻。听到声音,嘴角神秘地勾起。
回到车上的柯南刚关掉车门便打通了目暮的电话,告诉他有人离开了会场,让目暮赶紧去拦住他们。
目暮那边很快来了结果,虽然有几个人出了会场,但走出饭店的只有两个小孩。
可以肯定灰原被困在了饭店的某处。
“你看。”阿笠出声。柯南抬头看去,黑色的保时捷停到了街边。车里走出两人,琴酒和伏特加。
让他惊掉眼球的是,同时停下的还有一辆计程车。计程车下来的高大男子,正是气势汹汹的卢巧思。
柯南和阿笠的心提了起来,万一这两边起了冲突怎么办?
卢巧思比两人想的理智得多。
他是抱着杀人的念头来的没错,但杀可以,不能在大街上杀。径直走过,如同完全没看见琴酒二人,一脸气冲冲的卢巧思从两人面前走过。
“大哥,你说那家伙不会是被女人甩了吧?”伏特加嗤笑到。
“别管这么多。”琴酒掐灭烟头,随意一弹,“去见那老匹夫最后一面吧。”
琴酒和伏特加进入饭店后先到厕所放松了下,才从暗处拿了两张手帕。两人打算进入会场,还没拿出手帕,却被守门的警员告知不可进入,知趣地退了回来。
伏特加问:“大哥,现在怎么办?”
“等。”
“他会把组织供出来吗?”
“不会。但是他还是要死。”琴琴酒说:“盯着组织的人可是不少呢。如果被查出来老匹夫和组织有关系,会有不少损失。”
卢巧思在琴酒二人进饭店的时候便找到了阿笠和柯南。
一听灰原被抓住了,那是个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你准备怎么办?”卢巧思压着情绪问。
“皮斯科如果没有把枪藏起来,那他一定会被目暮警官抓住。不过,藏也不可能藏到哪去。琴酒和伏特加来到这里,可能是以防万一,也可能是皮斯科通知了什么。”
通知了,关于灰原的事。
“现在的关键是知道灰原真实身份的是否只有皮斯科。因为时间上的关系,变小这种事可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不然,琴酒也不会给我吃那个药。我会打个电话,让目暮警官拦住琴酒和伏特加,如果不是必要,他们两个不会动手。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
“等个屁。”卢巧思啪地甩上车门。
柯南无奈,跟了上去。巧的是,两人刚走过厕所,琴酒二人也正从饭店走出。
柯南认为灰原最有可能被藏在宾客不会去,甚至工作人员也不会去的地方。
最怕的是利用小孩子体型藏在什么袋子里。
两人抓紧时间四处搜寻,所幸,没多久就在准备拆掉的旧馆找到一间上锁的屋子,下面的门缝还有光。
敲了敲,没有动静。
卢巧思脑筋转的得快,中文大喊:“我是胡汉三!”
里面果真回话了,是灰原,“门被锁了。我出不去。”
“我去找钥匙。”卢巧思慌忙跑去前台,自我介绍是从香港来协助办案的名侦探林凌漆,一番煞有介事的忽悠,却被前台的工作人员告知她们也不知道。
“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样子。美丽的女孩们。”
工作人员傻傻点头,看着这个怪人离开。在她们眼里,右手带着莫名其妙玩意儿的的确很怪。
也没办法,大热天的,卢巧思穿的短袖,助推器怎么可能被挡住?要不是自己一直装在袋子里,恐怕来的路上,会被碎嘴的计程车师傅烦死。
柯南和灰原抓紧时间交流信息。
“里面有什么?”
“堆了很多酒,看样子应该是酒窖。”
“有其他出口吗?”
“只有一个壁炉。不过我上不去。”
……
同个时间,外面等待的琴酒和伏特加接到一条信息:皮斯科服毒自杀了。他告诉我饭店的旧馆有大惊喜。我马上出来,别锁车门。
琴酒露出病态的微笑,“这老家伙还挺自觉的。走吧,去看看他所谓的惊喜。”
看样子,他猜到了惊喜是什么。
听到琴酒和伏特加脚步声的卢巧思和柯南迅速躲起来。此时,灰原已经恢复身体,沿烟囱上行。
琴酒一枪打坏门锁进入。
卢巧思贴在墙边,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讲了几句,两人就出来了。
“大哥,那个什么惊喜呢?就是雪利的资料?”
“那个没用的家伙,还让那女人逃了。不过,那女人绝对逃不出我手心。”
再来,便是开头。
……
一切了结后,卢巧思三人回到甲壳虫车,离开没多久,灰原再度变小。
“你想放他们在那被警察逮捕想得太简单了。没有证据就无法定罪。震慑人的同时也成了一些罪犯的护身符。如果警方抓住了他,要么不是正常的手段,要么就是因为非法持枪。我要保护小哀的安全,自然要把他们打痛。”
柯南半天蹦出这么句话:“尸体怎么处理?警方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发现,我们还有充足的时间。”
“管他的,被抓就被抓吧。我毕竟是杀了人。倒是小哀的血迹,她既然变小了,应该查不过来。到时候就拜托你和阿笠了。”
“如果他们顺藤摸瓜找到我们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太危险了。”柯南说,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我给老爸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卢巧思看了眼安静听他们说话的灰原,唱到:“sherry,sherry baby,sherry。”
其实卢巧思也在挣扎,要不要处理掉琴酒和伏特加的尸体。
他幻想中怎么也抹不去被一群群黑衣组织的人围着的画面。那些黑衣人持着各式的武器,无论怎么走都是死路一条。
而他一死,有关系的人都得死。
“笨蛋。”灰原想要翻身背过去,却尤为艰难。卢巧思便抱着她翻过去。
这下灰原又想翻回来说句‘要你管。’
卢巧思最后还是不想了。他不信那些组织敢动用什么大威力武器。只要防备好暗杀就好。
兵来土淹!
一边,柯南和优作联系上了。得知情况(隐瞒了灰原的存在)后,优作说他会联系一些朋友。具体怎么做就没说。听语气,是蛮自信的。
......
“两人都是指虎击中头部致死,琴酒体内有麻醉剂。监控都被皮斯科提前破坏,所以没有任何信息。”女人说到这儿,玫瑰红的双唇微张,吸了一口烟,道:“不过,琴酒告诉我那个女人会到那里。似乎,琴酒之前在调查什么吧,晚些时候,我去他的老巢看看。最会咬人的狗死了,有点麻烦呢。”
……
雪利啊,真令人嫉妒呢。总有人呵着、护着……
琴酒勉强能看清坚硬的指虎向自己脑袋砸来,知道自己死定了,短短刹那,一生如河水在眼前飞逝而过。
从记事起,我的生活就是训练。训练的目标是让人变得心狠手辣。
很简单,因为不心狠手辣就活不下去。每次有人死掉,那些家伙就会展示那些模样凄惨的尸体是如何被处理掉的。
从这我也学会了如何消除证据,懂得了什么叫一点存在的痕迹也不留下。
大了些,合格的人开始有所谓正常的生活,杀人技术的学习却不曾停止。至于不合格的废物,只能作为组织的底层人员。
那些废物,任高层使唤,没有一技之长,唯一的价值就是替死鬼、敢死队。
每一天,我都苛求自己进步,直到技巧已经超越教人的白痴,只需等待身体的成长。
我以为我的生活会一直这样继续直到成为组织的核心。
那天,吃过饭后准备前往训练室,我看见了那个女人。那令人讨厌的脸上是什么呢?是笑,是那种我从未见过的笑。
在那以前,我一直以为笑是为了让即将死于手下的人更加害怕的武器。
怎么形容呢?天真吗?组织里怎么会存在这种东西?
那时,我产生了一种冲动,我想要摧毁那种笑容。但是我不能,因为那个女人的父母是组织的高层。
我的父母是谁?我想。我根本没见过。
从此,我每天的生活多了一个步骤,就是观察那个女人和他们一家。这样的日子也没多久,那一家人就离开了。再见时,却是那个女人和她的妹妹。
那个叫志保的小鬼一样令人讨厌,一脸冰冷,想唬谁呢?如果扔到我当初的环境,一天都活不过。
真叫人作呕。即使是父母已死,组织也这么重视。
可那又怎样?我已经成为干部,代号琴酒。我以为我再次遇见那个女人,她会非常害怕。
完全相反,她对我一无所知,还笑着像是拉家常一样。我越来越想杀死她了。
更让我难堪的是,那女人所谓的男友竟然不下于我!不过,他是个间谍。我以为我的机会终于来了,但是,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人情味这种东西。
厌恶的日子持续着。
终于,我等来了机会。那个女人竟然认为组织会放小鬼离开,我稍微一设计,组织就放弃了那讨厌的两姐妹。终于,我亲手杀死了那女人。
当她胸口迸出血花,那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之一。另外一个就是亲手杀死那个故作姿态的小鬼的时候。
可恨,那两个女人,总有人呵着、护着。
可惜,最后没有杀死那个惹人厌的小鬼。
看来我也要死了,回想一生,对组织的,只有讨厌而已。
我当然恨组织,但是离开它我也活不下去。只有它越好,我才能过得越舒心。
所以,我要成为组织最厉害的刀,锋利到不可替代。
......
“你永远是我大哥。”伏特加对琴酒说。
回想这次任务,九死一生,本是组织安排给炮灰的必死任务。我虽然脑子转得慢,但也明白,像自己这样能力不足的人唯一的活路就是在一次次炮灰任务中成长到干部级别。
逃是不可能逃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逃。
一切,都被组织牢牢掌握着。
但是,大哥和我们这些人不同。他的头脑比十个我加起来还强,早早就达到干部水平,但组织安排的炮灰任务,只要有机会,他都会参加。我一直听着有关他的传言,却没想到第一次炮灰任务,就是他和我搭档。
和想象的一样,冷漠、强大,视我如无物。
用毫无感情的语气安排好任务,精准的枪法执行任务。就在我以为这一次任务会轻松度过的时候,MI6来了,我的腿瞬间被射穿。我以为,他会扔下我离开。
但是,大哥竟然救了我。拉着我这个累赘,逃过了MI6的追杀。
后来的好几次任务,我都巧合地和大哥搭档到一起,成功成为了干部。
“你永远是我大哥。”我说。
……
伏特加这个蠢货。我救他不过是因为想培养一个诸事以我为首的家伙罢了。本来都放弃了,真难想到,组织这种地方还有这种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