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本宫哪里知道,后宫不得干政,向来都是这么个理儿!”
“你不能干政,为何还要安插自己的弟弟到大营去?”
收起惺惺作态的孝心,露出自己全部的厌烦,“母后,您自认自己把事做得天衣无缝,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最先出来的背叛却是他!”
此话刚一出口,太子的随从便押着一浑身是伤的男人进入大殿。
“你好好的看看,看看这位是不是您可亲可爱的二弟。”
握在手中的一张王牌,总算在关键的时候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太子走到那男人身边,用力在已经废掉的双腿上踹了两脚,一阵阵痛呼声脱口而出。
“你这个奸臣贼子,跑回来做什么?回来送死吗?”
皇后心头一惊,立刻装出一副极度愤恼的样子,抽出袖口中的软鞭,啪啪啪的打在弟弟的身上,“既然你做了对不起殿下的事儿,就别怪我这个当姐姐的心磁手软,送你一魂飞破灭已是便宜了你,要是让你上刀山下油锅,那也得忍着!”
一面吓唬着,一面又冲男人挤眉弄眼。
“母后,二舅早就已经把事情给招了,您就别在这撑着。”
肯叫这阶下囚一声二舅,算是给足皇后面子,“毕竟是正经的皇后娘娘,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错误,最多也就被送入无尽地,不会要了你的性命。”
无尽地乃是魔界中最为荒凉的一处,危机重重,没人能在里面活过一月,死相极为难看,过程苦不堪言。
“不……不要,本宫不能去那鬼地方,本宫哪也不去。”
皇后有些发慌,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额头,“你……一定是你这白眼狼故意陷害本宫,本宫对殿下忠心耿耿,对皇权更是没有半点逾越之心,又怎么可能会帮那些乱臣贼子?简直天方夜谭!”
身为大家闺秀,被选中为后,那也算得上是实至名归。
可谁能承想……
“你害死多少后宫嫔妃?又把多少皇子公主置于死地?”
太子每说一字,便会向皇后走进一步,“母后,究竟是要让我一一说来,还是您自己认呢,若是坦白,或许父皇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不然……哼哼!无尽地一定会是你的归宿,自己好好想想吧。”
“本宫是皇后,是魔界的皇后,谁都不可以把本宫带走。”
还不等太子逼近,皇后已被吓得双腿发软,面色苍白的跌坐在地上,身子不断发抖,嘴唇被咬得血肉模糊。
涣散的双眼四处乱看,无法焦距,嘴巴里念念有词,“本宫是皇后,本宫掌管六宫,本宫做的事没有错,你们谁都不能把本宫置于死地,本宫……”
“够了!”
一口一个本宫,听得魔王心烦意乱,一声斥责,又命令身边的侍卫长道,“把这个贱女人给本王带下去,先关到冷宫里等待发落,事情一旦查清,立刻把她送入无尽地,谁都不可以说情,说情者同罪。”
“属下遵旨。”
侍卫长待两人拖走不断挣扎尖叫的皇后,人一离开,大殿里立刻安静了下来,气氛也变得压抑无比。
“太子,你……”
“魔界不可一日没有皇后,还请父皇另立新后。”
说出自己的本意,从不掖着藏着,“父皇,母妃受了那么多的罪,又要承着皇后的打压,她该得到名分。”
哎!
一声长叹,听到自己曾爱过的女人,心里也有万分自责,“让本王好好想想,毕竟立后是一件大事,不能随随便便就下决断,还得要大臣商议才行。”
魔界的规矩,与凡间几乎相同。
“一切都听父皇安排,儿臣在边关等待好消息来的一日。”
话说的虽然轻松,但话中的意思已不言而喻,无非是在警告魔王,要是不能给自己母亲一皇后的身份,他便率领边疆守军起义,再多一只反军出来。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魔王的眉头皱成一段,看来自己这个儿子,确实是像极了自己,尤其这满肚子的猜忌算计,一样都不差。
“好吧,选一日,册封新后。”
“多谢父皇成全。”
太子一举拿下那骄横的皇后,又推自己的母妃坐上凤位,再加上手握兵权,势力一日比一日壮大。
可是!
“英雄难过美人关,太子输就输在了情字上。”
溺水似乎对这位太子很是熟悉,每每提起时,眼神中就会多出一抹温柔,“他喜欢上的那个姑娘,实际是皇后余党安排的,是一个凡人。”
“为何要选凡人?”
魔界中姿色上等的女人多的是,哪一个都是国色天香,一顾倾人城的好胚子。
“太子见惯的美人多了去了,身边更是有数十个,早就已经看得厌烦。”
吃惯了山珍海味,要是来一口粗茶淡饭,倒觉得更香。
……
“救命啊,救命啊!”
一穿着朴素的姑娘慌慌张张的跑入紫金宫,这宫原本是有人把守的,但把守者为虚无之灵,虚无之灵是无法看到凡间之人,所以才会让她贸然闯入。
而且跟在身后的一只凶猛的精怪更是瘆人,丫头的身上已多出数道伤痕,白净的皮肤沾满泥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眼看着就要把小命丢在精怪的口中。
突然!一道金光闪过,刺的眼睛睁不开,再看清楚时,只见一盔甲男人从天而降,挡在自己面前。
“滚出去!”
只动了一根手指,在扑过来的精怪头顶点了一下,那精怪的野性便荡然无存,像是一只小猫一样乖乖的趴在地上,不敢再上前一步,更不敢吓人。
“没事儿了,不过是被人激发野性,才会如此凶残。”
那人把倒在地上的姑娘扶起,拍掉粘在身上的灰尘,可才动了两下,立刻察觉到异样,“你是……凡间来的?”
一开始以为,不过是宫里干杂役的宫女,可刚刚却并未在她身上查到一丝魔气,甚至连灵力都没有。
“我……我不小心掉入一口枯井,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儿了。”
小声回话,推开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手,双臂紧紧环在身前,一个劲儿的发抖打颤,“你……你可以送我回去吗?我……我叫慧儿,从德阳城来的。”
“慧儿!”
故事还未讲完,便被楼菁打断,“你说的这个慧儿,可叫楼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