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一旁静静候着的二少爷实在是看不下去,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打掉父亲拿在手中的杯子和酒壶,“事已至此,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选择了家族的荣誉和脸面,不得不放弃母亲的性命,要是您再这样伤害自己的话,去到另外一个世界的母亲也会伤心难过,你有没有为她去着想?”
大哥把整个修仙界闹得腥风血雨,好在爹爹及时出手,才没有把事情变得更加糟糕,可洪大少爷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是,引来不少仙门的抗议。
——“洪门主,我们尊敬您是一条汉子,也是一顶天力的英雄,可你怎么能够放任自己的儿子在外面为祸苍生,他可是害死了不少无辜的人呀!”
——“可不是嘛!就我们家的徒子徒孙们,不知有多少人是死在你那大公子的手中,如今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的话,大伙就会在你这洪府常住!”
长着一对恶心扒拉的大龅牙,还是个罗锅,秃头,但凡是那些让人厌烦的长相,全都聚在这一个人的身上,说话还有一股口气,应该很不注重卫生。
——“五长老,我知道青峰确实是做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但他之前不是这样的,这中间肯定有误会,你们再给我一段时间好好的查一查,绝不能白白的诬陷一个好人,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放过一个坏人。”
洪门主怎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子?青峰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体内的浊气混着灵气蔓延至五脏六腑内,耗尽真元,人也跟着衰老,从这表象上来看因是修了什么邪门歪道,才会因此走火入魔。
不过……
——“各位门主长老,我是相信我家儿子的,只要你们肯给我几日,我定会揪出真正的幕后真凶。”
——“洪门主,事情都已经摆在眼前了,真凭实据,难不成你还想要抵赖?”
——“五长老,你也是看着青峰长大的,你觉得他会做出那些事吗?”
——“这……”
——“我倒是听说有一种邪术非常了得,名曰傀儡术,中了此咒法的人,只能听从施咒者的命令行事。”
一无名小仙门的使者突然开口说道,他也是道听途说,毕竟从来就没有人真正练过傀儡术,又是上古遗留下来的邪门功法,不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定是会离这些不祥的东西远一些,免得惹火烧身。
——“我也正在怀疑此事,青峰行为怪异,体内又突然多出那么多的浊气,肯定是有什么古怪的。”
——“若真如你所说,事情就会变得更加的复杂,必须要尽快找出使用傀儡术的人,免得她又会滥杀无辜。”
五长老就是一只狗尾巴草,见风使舵,毫无主见。
——“洪门主,不如就给你十日的时间,十日之内,甭管到底是不是傀儡术作怪,你都得给出一个最终说法。”
兜了一大圈,最终还是兜回原点,但毕竟得来十日的宽限,十日之内应该会有一些真相浮出水面。
——“好,就这么定了,十日后,我会在这儿把事情说清。”
十日,弹指一挥间……
众仙门的使者齐聚在大堂中,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只见一红楠木的大棺材从外面抬了进来,看这规则,洪门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人过世了。
“洪门主,不是要说令郎的事吗?今儿怎么……”
“真凶已经抓到了,就是我的夫人……吴映雪!”
话刚一出口,便引来一阵唏嘘。
吴映雪虽是洪门的当家主母,但平日里甚少外出,也不会与周遭的贵妇们太过来往,人安静的有些过了头,并非像是那种阴狠毒辣的蛇蝎妇人啊。
“洪门主,你不会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连媳妇都可以舍得出去吧?”
“五长老,你看吴映雪右手逼得太紧,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但插入银针,便知里面别有洞天。”
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袒护任何人,从怀中掏出一根银针,直接插入吴映雪手腕上的胎记,迸发出一股浓烈恶臭的黑气,屋中的人迅速向四周躲闪开。
“大家莫要慌张,人已经死了,不会再作怪。”
用傀儡之术害人的,自己也会深受其害,手腕处的胎记变得越来越深,甚至有要蔓延的趋势,明摆着就是藏了不少的怨气,为了控制这些怨气侵蚀自己,便全部都封印在了这一处,可并非是长久之法。
“实在是家门不幸,竟然会让这个妖妇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我已清理了门户,也希望此事能够就此作罢,还请各位多多见谅,若哪家有太大的损失,洪门愿意一力承担。”
洪门主当着众人的面双膝下跪,狠狠的嗑了一响头,额头落地的瞬间,余光飘向静静躺在棺材里的吴映雪。
——“映雪,委屈你了。”
……
……
洪门当家主母死后的一月内,二奶奶顺势上位,成为正妻。
“哈哈……那个女人实在是太蠢了,最终还不是被自己最喜欢的男人害死,一个女人若是太过于对感情上心,最终为难的还是自个儿。”
坐在琉璃台前的二奶奶摆弄着戴在手上的金银珠宝,这每一件全部都是价值连城的,七七八八加起来最少也要几百两银子,果然是个大手笔的主顾。
“夫人,这些银子全都是府库里支出来的,我们那边还并不知究竟要用于何处,咱们之前买了这些首饰,一旦库房追究,这话可是不好说的呀。”
伺候在一旁的小丫头怯生生的说着,这丫头和小艳有着几分相似,她们可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长相肯定差不了多少。
“叶子,你跟在本夫人身边这么多年,能够把小艳拖出来当替死鬼也多亏了你,这些首饰算是本夫人赏给你的。”
从手腕上摘下一对龙凤镯,塞到叶子的手里,“叶子,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也得嫁人了?”
“夫人,奴婢……”
“你说我的儿子如何?能不能入得了你的眼?”
“夫人!奴婢怎配得上二少爷?”
“配不上,总比那个小贱人要强!没想到那女人已经死了,竟然还阴魂不散,丢下这么一个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