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吧,别再继续追查这件事,你该……”
“我不会,我不会就这么放弃。”
娘亲一针见血的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可即便如此,二公主也没想退让,“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小姨整整失踪了二十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小姨究竟是生还是死,难道你不想要寻个究竟?”
“这世上有太多的事情是看破不能说破的,你若非要给出一个答案,最终只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德妃这么轻而易举的放弃,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或者是无奈之举,“女儿,娘亲能说的就只有这些了,要是你还不回头的话,真的会惹出天大的麻烦。”
“娘亲想要让我放弃,是不是也要给我一个放弃的理由?”
“你要活着,好好的活着。”
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说得那般的坚决,“不管你是否真的想要做灵狐一族的女帝,还是要完成娘亲当年没能完成的心愿,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好好的活在这世上,才能有未来。”
一个人错,就已经是痛不欲生了。
若是两个人呢?
“本宫的妹妹自己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最终落得这么一个结果也是理所当然的,本宫真的不希望你再和她一样啊。”
轻轻抚过被自己打得红肿不堪的脸颊,心痛的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儿,把人搂入怀中,“娘亲并不是真的想要打你,就是……就是不想让你一错再错。”
“娘,若是你真的想要让女儿放弃的话,女儿也不会一意孤行的,可女儿不想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知道的越多,你就会越危险。”
“可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一切,还请娘亲如实说来。”
二公主忍着身上一阵阵的剧痛,把德妃扶到一旁的软榻上坐稳,自己坐在另一侧,“二十年,二十年真的会改变很多事,小姨究竟是还活着,亦或是早就已经羽化归于混沌,我都想要知道一个最终的结果。”
“羽化是不可能了,毕竟做了那么多的错事。”
双手沾血,不会有那般的待遇,羽化归于混沌是到另外的一个世界继续修炼,说到了某种程度,还是可以回来的。
“你小姨这个人一直都是特别好强的,总希望能够成为这天下最为尊贵的女人,可自己似乎也并非有这样的能耐,毕竟灵狐一族也是分高低贵贱,而娘亲与你小姨不过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一尾小狐,能够进宫,就已经算得上是万幸。”
狐王选妃,一般是要选家世显赫的富家小姐,这些贵族生来就有九条尾巴,更是九尾灵狐中的上上等。
但是……
“娘,既然你和小姨都没有资格选秀,为什么还能进宫?”
“是因为善雅小姐。”
“善雅小姐……那不是……”
“就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不仅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更是懂得如何相夫教子,从来就不会与后宫中的嫔妃发生任何的争执,对狐王也是一心一意。
“善雅小姐的性子就像是她的名字一样,善良、温文尔雅,本来是无心嫁入宫中,毕竟不想白白的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富家小姐逃婚,一贯的伎俩就是代嫁。
善雅小姐身边有一与自己长相相似,也算得上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丫头,这丫头的心思特高,总想要飞上枝头成为那万人之上的富贵人,刚好可以进宫。
“菏泽,你真的愿意替本小姐嫁入宫中,不会反悔?”
“小姐,您知道奴婢一直都在盼这一天,也不怕您笑话,奴婢想了很多法子能够入宫,可由于奴婢的身份实在是太过于卑贱,所以……所以始终……始终……”
“始终不得门路?”
“是。”
跪在地上的菏泽微微点了点头,并不敢与善雅小姐四目相对,毕竟是主仆,这点规矩还是要守的,“小姐,奴婢这一生就想要改变自己家族的命运,不能因为是一尾灵狐,就要一直被别人欺凌。”
“这灵狐一族确实应该改一改这些毫无意义的规矩了。”
善雅小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又起身把跪在地上的菏泽扶起,“明天宫里面就要来接人了,你穿着本小姐的衣服坐在花轿里,应该是不会有人察觉。”
“老爷那边呢?”
“爹爹一向都是非常疼爱我的,怎么可能会违背我的心愿呢?”
若没有万全的把握,定然也不会做这种欺君犯上的决定,“进了宫,你便是皇上的女人了,再也不能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本小姐知道你在府中有自己的相好,可那都是已经过去的,万万不能想起。”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该如何做好一个皇后。”
善雅小姐被封的位分就是皇后,菏泽觉得自己真的是捡了一大宝贝,居然能够一飞冲天,完全是老天眷顾。
“皇后看起来倒是尊贵无比,可要担的担子也是非常重的,菏泽,你必须要做好准备,千万不能乱了阵脚。”
“明白。”
屁股还没坐热,又从软榻上站起身来,侧身行了一礼,“小姐,奴婢是顶着您的身份入宫的,若是哪里做得不好,定是会给咱们这一家抹黑,奴婢能够舒舒坦坦的活到今时今日,完全是因为当初老爷的开恩,把快要冻僵的奴婢和姐姐一起接入府中从疗养,不然……也许那一日就是最终的归宿。”
“说那些事情干嘛,就算被冻僵在雪中的人不是你和你姐姐,父亲也是会救的。”
这一家人也算得上是天生有良心,看不得那些可怜巴巴的事儿,可越是心思单纯,就越容易被人算计,善雅小姐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最终背叛自己的人竟然会是信任的菏泽。
“行了,天色也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回房好好的歇着,怕是过了明日,咱们再见面的机会就渺茫了。”
一个善雅小姐嫁入宫中,就不该还有另外一个善雅,她决定在大婚之后偷偷溜出城去,回头找一处好的地方,隐姓埋名继续生活,算是彻底摆脱了家族负担。
“是,奴婢告退。”
菏泽侧身行了一礼,猫着腰退了出去,却不小心撞在一男人的身上,差点没踉跄的跌倒在地,好在对方及时把人揽入怀中。
“喂!你是谁呀?竟然敢对我如此不敬,就不怕我把你的脑袋给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