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儿,还真没准会回来报复!”
楼菁故意刺牙咧嘴的吓唬,胆小如鼠的二妞,二妞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尖叫着跑出院子,应该是回隔壁的杨府通风报信去了。
大大的撑了个懒腰,钻进暖和和的被子里,舒舒服服的进入到梦乡中,希望今晚会有一个好梦。起码不要梦到那些糟心的人。
“夫人,我向您保证,我真的在楼菁小姐的屋子里闻到了一股人血的味道,那种味道特别呛鼻。”
一大清早,二妞急不可待的带着王童童来到楼菁暂住的院子,颤颤巍巍的继续说道,“您……您说她……她会不会是山里的土匪,或者是什么江洋大盗,总觉得在这位楼菁小姐的脸上看不到温度。”
二妞人不聪明,想象力还真是够丰富的。
王童童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一只手撑着因为怀孕而酸涩的腰,另一只手拢在高挺的肚子上,“你进去把楼菁小姐叫出来吧,我这身子也不好见到不干净的东西,有什么咱们就在院子里说。”
“我……我一个人去叫她?”
“不然还要让本夫人代劳?”
“不敢不敢。”
就算再怕,二妞也得硬着头皮进屋去叫还在熟睡中的楼菁。有些起床气的楼菁甩掉盖在身上的蚕丝被子,不情不愿的坐起身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臭丫头。
“一大清早上来惹人兴旺,我说你是不是有毛病,还是跟我有仇?”
“楼……楼菁姑娘!我……我家夫人就在院子里等着您呢,想要问一问昨天晚上进贼人的事儿,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有什么好问的?”
一头扎回到床上,转了个身,把被子从地上捡起来,盖过头顶,“告诉你家夫人,就是一小毛贼而已,三两下就能够对付得了,没必要兴师动众。”
不肯去见王童童,并非是害怕自己会露馅,只是单纯困的要命,眼皮和眼睑打架,睁都睁不开,一沾到枕头就呼呼大睡起来,呼吸也变得均匀平缓。
被晾在一旁的二妞尴尬的搔了搔鼻子,倒退着出了屋,回到院子里,丧眉耷眼都搭了着脑袋,小声道,“夫……夫人,楼……楼菁姑娘还睡着,我叫不起来。”
王童童抬头看向完全升起来的太阳,捏指算了算时辰,皱眉,“这都已经快日上三竿了,还准备继续赖在床上吗?起开!本夫人亲自去叫她,看她还准不准备起来!”
就在杨夫人跨进门槛一步时,大院的门突然被推开。
“你这个妖女,赶紧给我滚出来,你凭什么杀了我的相公?我的相公到底是哪得罪你了?”
“二姐?”
熟悉的嘶吼声,王童童猛的一转身,还真看到一身狼狈的二姐,身上沾满了泥泞的土,应该是跌跌撞撞一路从村里走过来的,“二姐,你要进城,提前跟我和海天打一声招呼啊,我也好让家里的马车去接你。”
“王童童,我就知道这件事情跟你扯不开关系,是不是你和那个妖女联合害死我的男人?是不是这样啊!”
王家二姐扯住王童童的衣领,猛烈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晃悠,好歹她也是个孕妇,这会儿子只觉肚子里一阵颠三倒四,干呕的感觉顺着食道上涌。
“二姑姑,二姑姑,我家夫人肚子里怀着孩子,经不起这么折腾,您赶紧放手。”
二妞吓坏了,赶紧上前去拉扯黏在王童童身上的王家二姐,“松手啊!您赶紧松手,你要是再不松手的话,我就回杨府叫人过来,到时候你就难看了。”
杨家也养了几个打手,这世道家里要是没有胡燕儿的,睡觉都不踏实。
“嘿!你这个臭丫头,现在是非常枝头变凤凰,跟我耀武扬威起来了?”
王家二姐还没有被恨意冲昏理智,松开被自己抓住的王童童,真要是把肚子里的孩子弄出个三长两短,杨海天肯定会让她一命抵一命的!可身为贴身丫鬟的二妞就不一样,这丫头可以随便搓磨。
啪!
心里想着,挥起巴掌打在二妞的脸上,紧接着又想再打一巴掌,就当是在提醒王童童自己也是个恨茬。可胳膊刚一抬起来,被穿着一身便衣的楼菁一把抓住。
楼菁一句话不说,反手就找补回一耳刮子,算是给二妞一个交代。
“王家姐姐,咱们应该是不熟吧,你这是干嘛呢?”
到一个陌生人的家里连打在那,实在是有失规矩,楼菁又不悦的瞥了一眼惊魂未定的王童童,“杨夫人,你们王家和杨家的事儿,什么时候又跑到我这里来闹了?是把我这当作衙门大堂?”
明知道王家二姐是为自家相公惨死一事找上门来的,但余姚做事一向稳妥,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那这个女人究竟是从哪里听到谣言,才会一大清早不计后果的骂上门来?
“我呸……”王家二姐推开挡在面前的二妞,怒不可遏的冲到楼菁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喊,“妖女,就是你派人杀死我相公的,你还想要抵赖吗?”
“无凭无据,别随便往别人的头上扣脏水。”
“谁说无凭无据的?这难道不是你的帕子?上面还有你的体香呢!”
王家二姐从怀里掏出一方绣帕,绣帕的右下角绣着一对鸳鸯,这是楼菁一直待在身边的,多年都没有离身。
下意识顺着腰往下摸,到了挂帕子的位置,的确空空荡荡。
“怎么?铁证如山,没话说了吗?”
“有人陷害。”
落在腰间的手猛的一抓,情绪跌宕起伏,“王姐姐,你相公确实不是我杀的,但请你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保证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这样总成了吧?”
“一个杀人凶手竟然还想跟我讲条件?走!”王家二姐拉扯着楼菁的胳膊,试图把人拽出院子,“他跟我到衙门去,我一定要让你这个妖女以命偿命!”
“二姐,我来替楼菁姑娘担保,你就给她几天的时间吧。一个与二姐夫全然无来往的人,没理由无缘无故杀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