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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地能量

重华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但一段时间过去,就能看清面前一切,只是不太明朗。

这是一个湿润光滑的地道,不知道有多深,他闭上眼睛,把记忆在脑海里梳理了一下,旋即翻身,发生了什么事情?二位尊亲怎么样了?得赶紧出去找到他们。

他手脚并动,努力上爬,但是通道的内壁太滑,坡度又陡,根本上不去,一抬头,头顶拐角的地方,正是软体黑葫芦,只见它中间部位鼓起,显然里面有物。

他爬了很久,直到累的不行,只好就势躺下,闭目放松休息,寻思怎么才能出得地道,心念才起,只觉得身体一动,也不知怎么回事,睁眼一看,已身在上面的内洞中。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才还是拚了命也爬不上几步,现在却一下子就上来,但他管不了那么多,开始呼喊二位尊亲。

洞中阴暗无光,寂静得可怕,没有丝毫生命气息,他心中大急,摸索着跨进外洞,也是一个人的痕迹都没有,就像根本没人来过这里。

他奔出洞外,情景已然大变,高山依旧,山脚地面却已堆高不少,满眼都是大树灌木,之前的小路空地全不见了痕迹。

他慌忙来到山前,天清气爽,任他极目远眺,那个恢弘大城一丝影像都没有了,他又顺着以前取水捕鱼的方向过去,上了平台山,看遍地形,发现自己完全被无边无际的绿色包围,生灵一无所见,切切实实感受到孤单和渺小。

他颓丧的坐下,大灾难终于发生,是大洪水!自己碰巧被快速而至的水势送进这座山的内部,躲过一劫。而二位尊亲,他隐隐猜定他们和大多数人一样无法逃脱这场大灾难所带来的命运。

他悲痛二位尊亲的遭遇,为不能把他们送到西新城内绺不已,西新城是专门为对付特殊灾难选址而建的,不知能否躲开这场大洪水?

他此时无所适从,天地间苍苍莽莽,似乎无所不可去,又无处可去,他决定去找西新城,不管有多大的困难,那里毕竟有很多自己的希望。

但是西新城具体在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随身宝既已不见,自己在洞中这一待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光,地形又已不可辨认,思之既然名字是西新城,以及当年随身宝的提示,只能往西寻找。

想到这一路艰难,前途难卜,还得带上软体黑葫芦。

他返回到后山洞中,内洞洞顶上的缺口还在,他轻轻一跃,攀住缝隙,挤进身去,心中所想,我要到通道中刚才位置,便觉得身体在洞壁上一附,不动而行,转眼间已至软体黑葫芦的位置。

他探手一拎,葫芦纹丝不动,解开葫芦口,微微一嗅,一股极清凉甘甜的气息犹如煦风一样扑面而来,正是他当时被洪水冲进通道一股流体将他淹没窒息的味道。

他掩上葫芦口,提之太沉,倾之不舍,内心反复忖测,觉得兹体事大,还是先存放此处为妙。

心意既定,又和刚才一样平静下来,心道:我要上去,便能溯壁而上,毫不费力。出了洞,谋定方向,向西而行,心中所想:且往前去,身体便自动没入地下,钻行向前,直至土尽石出,撞头而止,知道穿石较难,便绕山而行,如此反复试行,已知自己竟能土行,速度奇快,想必是吸食山体通道内流体之故。

他还不敢太畅意快行,因为几次碰到地下锋锐石块,或是废坑中各式各样的填埋物,或是污水,幸亏他虽然身在地下,感应力强,这才躲闪及时。

等他熟练了地行之法和注意事项,便能率意而行,但时间一长,他仍现身步行,一则呼吸畅快,二则可以观看一途风景,以免漏了生命迹象。

一路行程下去,他虽然赤身裸体,也不以为意,心思反重,因为沿途非但没有看到一个人,便是飞鸟兽类也难得一见。

他内心慌慌,走了那么多路,放在以前,不说十里一镇,大城市也早就该现身了。那些熟悉的高楼大厦面积巨大的城市哪里去了?就是破旧了倒了毁了,也还能看到端倪啊。

他想起地行时遇到的废砖废瓦和锈蚀金属,难道是这个下场?这么快?他越来越担心:新城在哪?会找到奶奶姑姑她们的消息吗?

他终日穿行在森林中,夏天蚊蝇太多,他身不著衣,被扰烦不过,只好暂时藏身地下或石穴中,等到天气凉透了再行;阴雨严冬天气,方向都不可辨,行走也是淋漓滞缓,如此实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寒暑。

到了大高原,天气陡地寒迫,而且说变就变,刚刚还是朗日高挂,转眼就乌云翻滚带雨飘雪。

他此刻不光地行越来越精湛,饥渴感觉越来越淡,困了累了,只需找个干净的地方,钻入地下,吸收大地能量,出来时准是精神饱满,体健步轻,甚至能借风而行,所以虽然心神俱疲,满身灰褐,竟还是血气不减。只是胸腔中的热情越来越冰冷,心存的希望也渐渐的消失。

大高原进入了寒季,他虽然能与大地融为一体,但大高原上到处是高山大湖、冰川沼泽,地行辛苦,又兼空气冷极,寒风如刀,他又无目标导向,只能大致辨循水系,强忍至青海湖畔时,再也不能前行,只好掉头折回。

他对印象中的十数个大城市位置能作大略判断,但奇怪的是无论黄河还是长江,一路细加寻觅,并没有见到一楼一房,他不相信大洪水这么厉害,这里是内陆,几百上千平方公里的大城市,全部夷为平地?人类引以为豪的文明就这样荡然无存?此后他心中更生气馁,昏昏噩噩,已是行不由心。

他不知道这一路下来的景象已经渐渐地剥蚀了他的意志,累积的失望已经彻底推倒了希望,让他甚至对生命已然麻木。他时而觉得自己是一池潭水,时而觉得自己是一陈寒风,有时在地下乱行乱窜,有时在密林中踉踉跄跄。

也许他躲过了大洪水,却回避不了思想的荒芜和感情的枯竭,果真那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他已完全交出了自己的生命,任其飘零,无论猝然灭亡还是慢慢消逝。一晃多年竟没有碰到意外,这次他进入了一片大草地,正是晚春时节,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和煦的阳光尽数洒落,厚实的青草地充满了温馨,一块大石的平面上被晒得暖哄哄的。他终于脱离了一路阴蔽的森林,眼前突现的明媚鲜艳刺激了他体内还有的一点热度,他情不自禁地长啸“啊-”,怨气冲上天空,声音如哭如诉,竟惊飞了远处几只栖息的鸟。

他爬上大石,呼呼大睡,晚上,大石太凉,他铺了厚厚的一层草,但是因为心里的寒冰仍在,还是特别畏冷,以至很晚才能睡着。

事毕,他们躺在大石上休息。

“还冷吗?”她问他。他心中怦怦直跳,笨拙地找到她的手握住,她也握住了他,二个人的手都热呼呼的。

后来,他们又举行了一次仪式,这次重华更加勇猛,更有激情,他带着她,他们一起互相鼓励,奔跑着,欢唱着,把这人类最原始的歌舞演绎得起伏跌宕,荡气回肠。

重华睡醒时,她不知什么已经起来,披一件五彩羽衣,面向东方坐着,迎着早晨的阳光,能清楚地看到她身材略高大,身上毛发旺盛,和皮肤一样金黄色,脸圆额高,双目似瞽微闭,满脸正气安详,细看之下,又有浓浓的忧郁。

他靠近她问:“你的眼睛看不见?”她点了点头。

“那你是怎么来的?”她微笑不答。

他感动得无以复加,随手系了块草垫,搀住她的手臂,“来,我带你下去走走。”

其时露水已干,他扶着她小心翼翼的顺着平坦的地形缓缓而行,口中为她讲解四处的景致。

“我叫重华。”他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先说道,因想现在了无人烟,不带姓氏也罢。

“知道,你都在梦里说了。”

“啊!我在梦里没有乱说吧?”

“没有,就是哭哭啼啼,还—”

他感到很不好意思,还是忍不住问:“还怎么?”

她微微一哂,终于道:“还以为我是你妈妈呢。”

“开始我真的把你当做妈妈!”他脱口道,想想已和她有了那事,又觉着所说不妥。

她好像明白他的心思道:“我是大雪山太阳王的女儿。”

“那你是公主了,我就叫你公主。”

“我不是!我叫芒芒!”她不知怎么有些不高兴。

“芒芒?芒芒名字很好啊!等等,芒芒,这儿有一朵小白花,我摘给你看看。”

“我不喜欢白花。”

“不喜欢白颜色,我们再找找,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金色的,红色的都行。”

他们又向前走,不久,他又发现了几朵小花,拉着她的手走过去,弯下身来说要采,她拉住他:“别,采了它们就不活了,让我闻闻就行了。”

“好,芒芒。”他扶着她闻了。

“也不怎么香。”她平和道。

不知不觉太阳已近头顶,他们走到了河边,他拉着她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让她试着把双脚放在水中,并且告诉她河水很清澈,她荡着荡着,问他:“你的身上一直这样凉?”

“自从出了地道就这样了,但是我并不觉着冷。”他把被大洪水冲进地道的遭遇和她说了。

她想了一会点头道:“这么说你也是大洪水的幸存者了,你好像有了不死之身,怎么会病成这样呢?”

“我自醒来后一直在寻找亲人和同类,不仅没有找到,简直就没有人的信息,那种孤独的滋味你根本不知道,我也表达不出来,反正自己感觉身心越来越重越来越冷,后来就变成这样。”

“嗯!还有,可能是你常年地行或穿行于森林荫蔽处,寒气湿气已侵入肺腑,特别情志瘀结,若不是我太阳王家族手法医治,可是真的危险了。”

他笑道:“何止危险,恐怕已经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她握了一下他的手,责备道:“你怎么总拿自己的生命不当回事!”

他由衷感慨道:“从今以后不会了,我这是第三次生命,是你给我的,你用心中全部的光明和温暖把我从寒冷的地狱呼唤回来,我想放弃都不行!”

芒芒点点头,但没有为他解释。

二人沉默片刻,他问她:“芒芒,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她头抬起来好像望着远方,过了一会儿,身体微微抖动,抽噎起来。

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抱住她的肩膀问:“怎么啦?”

她啜泣一陈道:“我偷了父亲的太阳石,本来想让他别离开我,但是却害了他,他再也没有回来。”

她不敢往下说,他知道她的意思,安慰她:“没事的,今后我和你一起去找。”

芒芒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却哭得更加悲伤。

他想不出安慰她的方法,又注意到她哭了好一阵,都没有眼泪,大是怜惜,也不知她眼睛怎么伤成这样,这么伤心,连眼泪都掉不下来,等她悲哀稍过,才忍不住捧住她的头去亲吻她的眼睛。

芒芒最后止住哭泣,叹息道:“但愿父亲没事,可是怎么可能?我只有回去再求外婆。”

他问:“你外婆知道?”

“嗯,外婆会算事,可灵了,这次就是她让我过来救你的。”

他不相信似的道:“她怎么知道我?”

她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想你自己吧,外婆说洪荒乱世精灵最多,越往后世界才趋于平庸,到了你说的所谓文明时代,灵早就让于物了。”

他不得不点头,她这时揉了揉眼睛,面对着他,仿佛看到他一样说:“重华,我来之前外婆特别嘱咐,你的病不是身上的病,是心里的病。我到此后感觉到你的情绪和听你梦中所说,她果然所言不虚,我很是为你担心,一场大洪水,毁灭了人类,但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有奇迹发生,大洪水再厉害,总还有幸存者,只是考验他们的不仅怎么逃过大洪水,还有在大洪水后怎么生存下去?过惯了好日子,不一定捱得过苦日子啊!所以他们最需要一个标杆、一个向导,这个人—”

“你是说我?”

“你是特定时代特定的人,只有你能帮助他们,带领他们,否则他们很快会被大自然吞噬掉。”

他情不自禁地挺直腰板,他对人类晚期的挥霍无度痛心疾首过,也彷徨过:他们有一天如果从天堂一下子掉到地狱还能不能适应生存?芒芒说得对,这道理父亲也曾经讲过。

“我一定要找到他们,帮助他们。”他郑重和她道。

她忽然问他:“你说你能地行?”

他以为她不相信自己,马上要证明给她看,她又紧握了一下他手道:“相信你!还有呢?”

他道:“我感觉我长时间不吃不喝也没啥要紧,困了累了只需钻进地下,心存意念地呆上一会,出来后便很精神;还能够飞行,特别是顺风的时候。”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可能不算,因为不是很高。”

她笑道:“行了,你以为你是神仙啊,那都是假的,我们到底生活在地球上!”她的脸色好像缓和下来,语气反倒凝重道:“高山让人景仰,大木应作良材,你已受大地造化之功,秉赋强大,除非你自坏其身,怎能一病如此?当知道心灵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忘记大洪水之前的事,心里装着世界,不要只想自己。行吗!”

他知道她说的肺腑之言,且全然是担心自己,便安慰她道:“我已经说过我不会再自暴自弃了。”

她笑了,身子靠到他身上,他忍不住又吻了她的眼睛。

“芒芒,天气暖和,这水很清,我帮你洗洗?”

她犹豫了一下说:“不用了,你自己洗吧。”

“你还是洗一下,这样清爽精神。”

她怕再拒绝他会不乐意,轻轻告诉他:“我想要你的孩子,现在还是忍受些。”

他一下子把她搂在怀里,为她拢好羽衣,不停的吻她和她的的眼睛:“芒芒,你救了我,又对我这么好,我该怎样做才好呢?”

她的声音有些模糊:“轻点!傻瓜,你已经做了。”

二人又坐了好一会,她推开他:“你不是要下去洗一下的吗?天快要凉了,快去吧。”

他应了一声,跳入水中。

他其实昨天刚洗过,再洗一遍只是想让她知道他很开心。

水清可以见底,他想抓二条小鱼让她玩,也可以烤给她吃,想起以前和尊亲天天吃烤鱼,自己闭着眼睛都可以做出香喷喷的烤鱼,于是在水中搜寻开来。

他正自忙乎,一个水猛子刚冒出头,听得岸上惊雷般的喝声:“喂!”

抬头看时,顿时变了脸色,但见岸上站着一个极其高大壮实,双手举着一块和他一样巨大石头的黑衣巨人,大喝一声,将石头朝他扔了过来。

风声压境!他连忙一闪,只听得一声巨响,大石就落在他身边,强大的浪头将他推出老远。

他一抹脸,急看芒芒时,巨人已单臂挟着她大步而去,只到她惊叫连连。

他心头大急,遽然跃起,三下二下上岸,情急之下,自然而然没身入土,奋力追赶。

巨人大步流星,每一步跨出便是丈寻开外,每一步踩下都听得咚咚声响,他跑着跑着,感到身后没有动静,不禁慢下脚步掉头察看,却不见重华的身影,正在奇怪,一只脚被地下忽然伸出来的一只手牢牢抓住,也是一惊,忙用另一只脚去踩,不料又被一只手伸出来抓住。

他连挣几下都没挣掉,那手劲如同铁箍一样紧,骇得他哇哇直叫,他正极力挣扎,忽觉得脚上一松,没容他回神,一个身影已窜出地面。重华身材远没他高,也不知怎么回事,一挺身、一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往后一拉,动作极快,他的思想居然都没能跟上,重华已一把抢过芒芒,眼睛紧盯着巨人。

“你怎么当真用大石扔他!”芒芒责备巨人道,嘴角却挂着微笑。

方脸巨人被重华这一摔,蹬噔噔退后一大截,好久才站定,眼看着重华,大是惊佩,此刻咧开大嘴,露出一口大板牙粗声说:“他若这点本事都没有,怎能配得上公主!”

“哼!你先走开些。”芒芒假装生气,巨人笑嘻嘻的退下。

重华不知怎么回事,把她扶到干爽处坐下:“你没事吧?”

她点了点头,依偎着他,一脸春意,过了一会才告诉他:“那是我的家人。”

“啊!”重华略有些不快。

“夫君,”芒芒刚刚感受到他不畏强悍为她拼命的真爱,口中的称呼也变了:“我要回家了,现在你有仁有勇,我就放心了。”

“回家?”

“是的,外婆让我救了你以后马上回家。”

“那我-”

“外婆说不能带你一起回去。”

“为什么?”他着急的问。

“她没有说,但是她每次预言都很灵验,我们都要照她说的去做。夫君,你忘了你身上的担子,刚刚我们才说的?”

重华垂下头,心情陡地低落,她有家,有外婆,有族人,而自己仍是孤单一人,他以为从今以后他和她二个人一起生活,像她教的那样去做,原来她是让自己一个人去面对整个世界,自己想的太美了,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芒芒一定感觉到了他的失望,深深叹了口气,他听了忍不住问:“怎么啦?”

“夫君,不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你听我说:我父亲的家族是太阳王家族,外婆的家族是水波族,我们家族能在大洪水中幸存下来,自有因缘,但是这次遇到了大麻烦,一个非常厉害的强魔又盯上了我们家,外婆知道事情很严重,她让我来救你,其实也是为了以后你去救我们!”

“那我现在就和你一起回去?”

“不行,外婆说现在机缘不到,你去了也于事无补,夫君,你也要相信外婆的话。”

他听她与自己同称一个外婆,心中甜蜜,但是仍然疑问道:“真有这么麻烦吗?”

“外婆其实是我部族中不知多少代的祖灵,有什么大事从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是只言片语谕示一下,她这次把我从绝望中提醒出来,说是把部族交给了我,又把我交给了你,可是仍有顾虑,唯恐你萎靡不振,可是我还能做什么?”她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哭出声来。

重华听她这一说,全身立时热血沸腾,腰板挺直,忙抱紧她道:“芒芒,多少年来,我一直没有方向,没有目标,没有同伴,现在都有了,我听你的话,按外婆说的做。”

芒芒哽咽道:“不怪你,我也舍不得和你分离,我小时候闯下大祸,害了父亲,害了族人,恐怕百辈子也无法偿还,这次得祖灵指点找到你,如果你以后真能像她预料的那样成为我们部族的救星,我才觉得身上的罪过能够减轻些。”

重华心中更愧,也觉得自己身上的责任重大,看来自己内心还不够强大啊,芒芒已经把一切都给了自己,又担了那么多那么重的心事,自己却还是只想到自己、想到困难,他亲吻她的眼睛:“芒芒,你放心吧,现在我已经知道怎么做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芒芒也凑过来吻他,二个人亲在了一起。

他问:“那我们什么时候会再见面?你们要小心些!”

她开心的笑了,心上人终于从孤独的阴影中脱离出来,开始担心别人了,说明他又有了生活的热情,说明他已经自信坚强,她欣慰地点点头,想了一下道:“你若有一天看到太阳石,就过来救我们!”她的头从他的怀里抬起,专注的望着他,不是用眼睛在看,而是用心在看,用爱在看,傍晚的阳光正好落在她脸上,她的金色的纯洁的脸上充满了爱和期望,让他看了爱怜和沉重。

他本来想说自己还不知道太阳石是什么样子,但是终于没有问,因为他知道,芒芒这次能够找到自己,在适当的时候,她还会找到自己,为了向她表示自己心中充满了希望和信心,他搂紧了她。

天色渐黑,他们相扶着站起来,再一次简短的拥抱相吻,她对着密林方向打了个口哨,黑衣巨人飞跑过来,先在他面前站定,深躬身道:“少主好!”然后背起她,大步消失在夜色中。

他望着她远去的方向,很久很久,内心很伤感,却又很充实,夜晚寒凉孤单,但他已不害怕。

他躺在大石上,回味完她的温馨,然后决心不辜负她的期望,先去寻找同类,等待机会。

他曾西至大高原,又从北往南至此,这次他要先折向东,再由东南北上,中间或凭空登高了望,或遇土借地而行,总无所遇。

世界太大了,也太美了,山太高峻,水至清秀,风和日丽,花香草茂,就是没有人,没有人的风景,是有缺陷的风景;没有人欣赏的风景,是寂寞的风景。

他现在会地行能飞行,和以前的神仙一样,神仙无所不至、无所不能,但如果神仙生活在此时会快乐吗?他想起许多传说中神造人的故事,心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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