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棣之国,都城,华玉瑰于此摆擂。
诺大广场上,长长旌旗招展,上书:长生仙门长老之子,以武会友。望众位同道广而告知,多聚才俊。
不久前,华玉瑰初至棠棣之国,找到皇族族长,续上族谱。并说出此行目的。
古朴而繁花盛开的宅院。
“请开国老祖指点修行?”族长十分惊讶,旋即想了想道:“老祖不问世事,平白请老祖指点你,几乎不可能。不过。”
“不过什么?”
“自幼养在老祖膝下的十一皇子崔棠最近出来了,你若是有意,倒是可以先寻他切磋请教一番。”
“他人在哪儿?”
“这倒是不知,毕竟养在老祖膝下,备受瞩目,行踪低调隐秘,不好找。”
“都是修行之人,要不你摆个擂台引人注意,说不定能寻着人,再不济也能和帝国才俊多多交流。你看如何?”
“多谢族长!此法可行。”
随后皇族族长还向各郡县下放了切磋交流的讯息。
高台之侧,华玉瑰静坐华帐之中。
这擂台,也不是每场都要自己上。闻讯远道而来的青年才俊甚多,借着这擂台切磋交流的也不少。
反正自己是等人,等的人不到,摆擂的时间不够久,是不会停的。说是自己主持,更多是皇族展现实力,借机炫耀、遴选英才、促进交流的。
开始两天,自己倒是一直在场上,不过来的都是些几招、一招秒的家伙。华玉瑰甚觉无趣,便静坐观战了。
“各位,由于上场之人实力相差巨大,为了不打击各位道心,也为更好保存华公子实力,非公认的真正天骄,能在擂台守擂十日,华公子方才出战。”
倒是随行的一名宗门弟子,战斗狂人,在擂台上战了半月之久方才无趣下场。
也因几人战力之故,传扬开来,来的人越发多起来。
十座擂台,一字排开,占地甚广。现在台上都是些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自娱自乐,华玉瑰几人只闭目打坐。
不是值得一战的真正天骄,自己是不出手的。额,虽然到现在也没人赢过自己。
“在下华道,有请道兄一战。”一个高大俊美人影出现在主擂台下,身姿挺拔,经过灵力加持声若洪钟。
围观人群中。
“华道,谁呀,怎么没听说过。”
“皇室华家天骄,潜心修炼,甚少出世。”
“帝国战绩连败,坐不住了?”
华玉瑰侧头看向一旁,远处坐着的族长轻点头。华玉瑰起身下场,揖一礼道:“见过华兄,请!”
“请!”
两人登擂。
“听闻道兄道法精湛,特来请教!”
“请!”
两人同时出手,相向而驰,空间飞退,眨眼碰撞,棍剑相击,带起火花四溅。
相震后退数步,对视一眼,华道手中所用宝剑顿时换为一把三叉戟。
戟尖一扫,华玉瑰挥棍便挡,两人交手数十招,皆未尽全力,勉力试探。
忽地华玉瑰棍风一扫,华道一个踉跄后退,面露惊色。这一招力道甚大,自己险些接不住,之前交手亦略感压制。
不由得手中三叉戟再次变换为一根古朴的三叉树枝。
手握树枝瞬间灵力贯之,“枯木逢春一叶生,去!”
一叶飞去,华玉瑰棍尖一扫,啪叽一声撞叶面上,来势看似和缓而可怖的树叶顿时变形被掼地上,待余力消尽,却复又飘起。
“咦,有点意思。”华玉瑰看着飘起的树叶心中微讶道。
提棍,一道毫光飞射,待扎上树叶,火焰轰然骤起,刹那化为飞灰。
华道见状脸色骤变,手中树枝一转,繁密树叶带着枝桠骤起,转瞬开出花开,
“繁花漫天!”
灵力暴动中执手一挥,万千花雨洒落,忽而凝聚成丝,快若闪电,疾奔而来。
华玉瑰眉目微睁,挥棍迎上飞丝,棍风强行搅动丝迹,眨眼间木棍转动数周,华道顿觉灵力失控。
回神间,打出的飞丝迎面朝自己疾来,慌忙躲避,挥掌轰散。顿时漫天花雨飘落,擂台美不胜收。
花雨中,华玉瑰脚步不停,持棍而上,华道被逼连连后退,一击大力袭来,华道被轰落擂台。
台上花雨尚未落定,众人沉寂半晌,忽地哄声道:“这就完了?”
“我还以为能多坚持一会儿呢。”
“也就百来招吧。”
“还以为来人多厉害,也不过如此。”
“我帝国真无人了?”
“咳,别这么说,台上这位,说来也是帝国宗室。”
“宗室?”
“据说还是皇室呢,可惜太过久远,不好算了。”
华玉瑰立于零星花雨中,对台下人影掉落处揖上一礼,转身离开。
空留一地花瓣,转眼消散。
华道在侍从簇拥下起身,抚胸间吐出一大口血来。
“公子没事吧?”
华道撇撇嘴,“没事。”
一老者上前搭脉:“攻击力道甚大,不过没什么大碍。”
又数日,台上各路人马激战正酣。
人群后方,众人忽觉一股温润和煦之气罩顶,顿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不由回头一看,只见一男子踏步而来。
来人一头淡淡光泽的天蓝色长发洒落飘逸,摇曳的发丝散发着淡淡蓝光,若一缕缕天光乍泄。一双深邃的墨蓝色眼眸,眉心一点,气质温润淡雅,出尘绝世。见之则心生暖意。
年轻帅气,朝气蓬勃,众人脚下不自觉让出一条道来。
良久。
“这是谁家公子,如此出尘绝世?”
“我怎的未见过。”
“大家族藏起来刚出关的?”
“你能看出来境界不?”
“看不出来,你猜一猜?”
“诶,公子,你也是来挑战的?”有好事者搭讪道。
“挑战?我路过,过来看看。”男子语音温煦和缓,听者如沐春风。
“路过啊。”
男子立于人群中,看向主擂台上正对战的两人,玄实境的灵力波动。
“这位道友,台上两人是谁啊?”
“公子不知道了吧,这摆擂的据说是长生仙门长老之子华玉瑰,正对战这个,是西府王的天骄西汾。”
百余招后,西汾被一招击落擂台,一群人忙涌上前去扶起擦着嘴角血迹的西汾。
“下手不重,怎么这么多人去扶?”
“啊?人家是西府王的天骄,宝贝着呢。”
“很弱啊,也就台上人道法勉强可以入眼。”
“弱?”路人一脸古怪看向男子。
男子突来一抹兴味,欲上场压制境界一战,想想还是差太远,没有挪动脚步。
人群中议论纷纷。
“今天有几人上场挑战了?”
“二人吧。”
“有人赢了吗?”
“没有。”
“这都两个月了吧,竟无一人能胜,不愧是长生仙门。”
“诶,道友,闻言台上这人就没败过?”男子插话道。
“嗯,厉害着呢。”
“这两日来的高手越来越多了。”
“高手?”
“能直接挑战擂主,还能撑上百余招的,就算是帝国有数的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