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初这些天劳心劳力,真的要成个窜天猴,飞上天自己把自己给炸了!
你来做什么赵镜观,你到底想干嘛!”
要不是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张之初又自诩为二十一世纪的纯良公民,要遵纪守法,还得尊师重道,不然就直接过去把那赵镜观给揍一顿!
“不做什么,就是今日心情甚好,来后山逛逛。”
我……
张之初站那气得直跺脚,眼巴巴地好不容易抓了俩小鬼,也不一定是小鬼,反正就是反派人物,这还没想好怎么收呢,就被赵镜观那货大手一挥,给弄没了。
“赵教授,咱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手下留情点,上次石青山那事你倒是清闲了,我可是在那接受了好几顿盘问,要不是我机灵,我估计着咱俩得吃不了兜着走,你怎么这次又来蹚这个浑水啊!”
咱俩?常融好像从这话里听出了点什么与众不同的东西来,什么时候师妹还有个能跟人称咱俩的蓝颜知己了?
这小伙子有前途!
此刻哪里还有之前那什么姻缘树大仙跟粉色围巾怪的影子,那俩被常融撒了一身的辟恶散,要是说张之初的符篆上身是被青紫色火焰烧烤的话,那这常融的辟恶散上身可无异于常人被泼硫酸,毁容了。
张之初正跟常融讨论,这俩货到底算是人,还是算是鬼,还是半人半鬼状态!
事情没出个结论,那俩还在地上打滚,地上一滩滩的都是些墨绿色的汁,跟常人不同,张之初十分怀疑这俩是入了什么邪教中了什么邪术,心想不然上前查探一番,可是这还没近前,那俩就被一阵风给卷得无影无踪了。
然后,赵镜观那张欠揍的脸,就出现在了张之初的视线之中。
赵镜观今日仍旧是那副打扮,金丝眼镜是他的标配,西装革履一丝不苟,就连腕间的手表都像是特意搭配好的一般,他就那么站在那,丝毫不为这外界环境所影响,像是万般光芒此刻都黯然失色,只要他在,人群中就唯他是焦点。
“呸,妖孽!”
张之初暗自骂了一句,一般长得帅的心都黑,这是真理!
“哦?多谢夸奖。”
赵镜观微微嘴角上扬,勾起一丝微笑的弧度,这全学校都知道,赵大教授是个冰山面瘫脸,他要是笑多半对面的人就要倒霉,张之初对于他的这丝微笑,嗤之以鼻。
“不要脸。”
张之初低声咒骂了一句,不再搭理这人,收好东西快步向前扶起瘫软在地的于语,喊了几声发觉没人应她,又上手掐了人中。
常融单纯地站在那,望着自己正对面的赵镜观,只觉得他是个人物,也对,能把自家师妹气的跳脚,她还不敢跟人家动手,这位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物。赵镜观今日穿了一身条纹状的深蓝色西服,那笔直的衣角发亮的皮鞋,外套刚过膝的同色系羊绒大衣,衬得这人是越发芝兰玉树。
张之初丝毫不知道,此刻自家师兄觉得终于有人能治得了她,就投敌叛观,硬生生给奔着赵镜观去了。
“于语,于语,你醒醒。”你这不醒我有些心慌啊……
还是不醒,张之初又是掐人中又是使劲摇晃的,就是不醒,要不是女孩家家的重面子要脸蛋,张之初估计能为了这个扇她几巴掌。
“常融,你在那愣着干什么,看上对面的那人了?”
张之初这一嗓子一出,必须得给盯着人家赵镜观奸笑的常融喊回神啊,赵镜观看着自己对面的这个男人,被张之初直呼姓名的男人,刚刚还盯着自己一脸的打量,结果就这么一句话,立马转过脸去笑眯眯地看着张之初了。
“呵,怎么可能,”这常融做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动作,还不忘掏出手机来整理一下发型,“我性取向可正常着呢,不跟你一样。”
“呸,正常你个鬼,”张之初抱着于语,伸出脚尖要去踹那晕倒的黄言,嘴里还不放过常融,“老娘我性别女,爱好太山府君。”
“别整天太山府君太山府君的,真不知道这新任太山府君见了你,是不是都得躲着走!”常融将那地上的躺着的那位男的往前拖了拖,以便张之初那个小短腿能够得着。
“别提那玩意,”张之初好不容易脚尖够着了那货,使劲踹了踹,“他要是随了我的眼缘就算了,他要是随不了我的眼缘,休怪我辣手摧花!”
常融默默替这将要到任的太山府君默哀三分钟。
在一旁站着的赵镜观,也只是眼皮眨了眨,并不说话。
“唉,真可怜,也不知道人家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就这样对待人家。”
常融又掏出一瓷瓶来,往里面倒出一颗黑糊糊的药丸,快步走到张之初面前,“快给她吃了却鬼丸,不然等这漫山遍野哪个孤魂野鬼路过,趁我们不注意上了她的身,我们就有的忙了。”
“别站那说话不腰疼,”虽然张之初嘴上抱怨,但是动作还是很麻利地,“吃什么却鬼丸估计也没什么用,那个货估计什么都念完了,我们来晚一步。”
“不过,有总比没有强。”
张之初将那颗却鬼丸给于语服下之后,又将她缓缓放在地上,从半蹲的姿势站了起来,她站的那地方离得那摊墨绿色的汁比较近,又是站在此刻风向的下风口,风中夹杂着莫名的膻味,不同于牛羊动物的那种膻味,更像是不知道腐烂了多久的味道。
惹得张之初又是一阵反胃。
为今之计,只能等这俩醒来,见招拆招了。
不过,在这之前,好像还得算点账!
赵镜观看着那抱完这个踹那个,踹着人还不忘怼人的张之初,这边弄完了又操心那边,俨然把自己当成救世主的人,突然恶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明明自己很无辜好吧?
“你,站那别动!”
常融在这边正在考虑要不要准备点什么,先把地上这位男同胞叫醒,那需要以一个什么样的方式,自家师妹那个脚踹的方式吧,有些暴力吧。
然后抬头想问一下自家师妹,这俩人要怎么办,却发觉自家师妹恶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然后直冲着自己的所在就过来了,完蛋了完蛋了,我是要先捂住耳朵,以防她威胁我,还是要先捂住眼睛,眼不见为净啊。
而张之初哪里会想到常融心里已经转了百八十个弯,她这大喊一声之后,双手揪住那碍事的上衣下摆,拎着就往自己对面的方向撒腿就跑。
近了近了就在眼前了,“亲亲好师妹,打人不打脸啊!”
常融大喊一声,两只手在空中狂魔乱舞地使劲抓着,以期把将要过来找自己算账的师妹给弄晕,这样自己还能一条命稍微多留下三分之一,不然自己恐怕不光是挨这一顿揍,要是状告了自家师傅那去,自己保不齐又得受什么苦呢!
可是预料之中的疼痛,或者说是苦难,并没有来到。
“咦?”
等到常融反应过来的时候,张之初已经站在了赵镜观的对面,那一粉一蓝两道身影,灵动活泼与沉稳内敛,这摆明是公子往南走妾身向北行的两个类型,这怎么站在一起,却给人该死的和谐感呢!
“都跟你说了别动,”赵镜观低头看着来人亮晶晶的双眸,那清澈灵动的眸中清晰地倒映着自己,并无杂物,也让人忍不住想就此沉沦,“千万别动,别回头啊!”
赵镜观就看见张之初,那圆圆的小脑袋就往自己胸前凑,一本正经地盯着自己的左肩,然后微微踮起脚,慢慢往前挪,神情紧张严肃,如临大敌那般。
是自己肩上有什么东西吗?
还是说,自己身后有什么大人物,让她如此紧张?
可是赵镜观嗅着这越来越近的气息,一丝若有若无的奶香味传入鼻腔,那毛茸茸的小脑袋慢慢靠近自己的胸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手心竟然有了些许的汗意,这天地之间仿佛没有风,没有云,甚至没有万物,除去自己跟眼前的她。
张之初哪里知道当前这位的心思,她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小葫芦来,惦着脚刚刚够到赵镜观的左肩,慢慢拿着小葫芦往赵镜观左肩处移去,那葫芦极小,小到张之初单手能握得严丝合缝,另一手拔开葫芦塞,小声道,“嘿,小云,快到葫芦里来!”
原来是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她先收了自己身后的那个女鬼啊!
可是,在常融的眼中可就不一样了,他顾不上地上悠悠转醒的俩人,盯着赵镜观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这货谁啊,当他死人啊,竟然敢占他师妹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