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好不容易给逮到机会了,这口血吐出来那可是个好事,不然你以为咱们张之初干嘛耗尽心力跟这女人逼叨叨半天,还不是为了这孩子口里的那口精血啊!
逼出来那还谁怕谁啊,这精血里可是含着这供养过泥娃娃的人的精气,毕竟“魂以精为根,魄以目为户,三魂可拘,七魄可制。”
这都吐出来了,还拘什么魂,制什么魄!
这血吐出来是那种鲜红色的,其中夹杂着暗丝丝的红黑色的雾气,至于为什么形容这是红黑色,毕竟红到深处自然黑嘛,这个黑到深处自然红嘛!
张之初说时迟那时快,这个柿子还得挑软的捏,硬的咯手。
所以当机立断,直接就给一道镇邪符给把那人镇那儿了,还拍了拍手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你这孩子不听话,没事修什么邪法,这玩意不是正道,你看看你看看,就这么点简单的一搞,你就让我弄这儿了!”
说的时候那叫一个老气横秋,完全不顾自己长着一张可爱的小圆脸,板着张脸也没点凶神恶煞的模样,站在那儿就是个背着手的小老头的样子。
那女人此刻披头散发,面目那叫一个狰狞,那阴阳脸的样子也因为这面容而显得阴狠了几分,颧骨高耸,目中含悲,眉头紧皱,山根处有断,这明显就是一个苦情女人的形象啊!
凭借张之初这么多年,跟这大赤那个糟老头子走南闯北,招摇撞骗的经验,这肯定是个有故事的女人,而这估计还是个痴情女跟负心汉的故事。
这一听八卦就来劲了,张之初“嘿嘿”地笑了两声,还伸手给这女人将挡住脸的凌乱头发,给拨到了耳后,声音极其温柔地就开了口,“来,告诉我,你是不是有话要说?请开始你的故事!”
那女人明显一愣,对于张之初这话的来处有些质疑,但是看着张之初此刻那诚挚的眼神,心下又有了些许的松动,这一切的心理变化都没有逃过张之初的眼睛,“我知道你是心有不甘,这才被利用误入歧途,这个时刻,你完全可以告诉我的,你要明白我跟你不是敌人,我们同为女人,女人又何必为难女人呢?”
张之初真的就差浑身上下散发一下圣母玛利亚的光芒,让这位尽快投入自己的怀抱了。
“别想了,讲一下吧,不要想太多。”
张之初此刻眼神中满是真诚,丝毫没有任何套路可言,这也是搁别人那信信,要是换做常融在这儿啊,一定送此刻的张之初一个大大的白眼。
可是人家这位偏偏就吃张之初这一套,看着就是靠谱,一本正经的糊弄人。
以下是那位的讲述。
“我叫小云。”
首先这话一出口,倒是听得张之初一个愣,这又一个小云?
话说那个小云同志,上次把那个迎客松树枝都给晃得要掉光了叶子了,这也没出来个,这说不定还被哪个出来练手晋级的新手们给抓了。
毕竟那些老家伙们都是没空搭理这种低等精怪的。
可是张之初是个什么等级的狐狸,这种时候她才不表现出什么异样来呢,就是单纯的听故事。
“其实我原本是不长这个样子的,我是下面县城里的,我来这儿是为了找我未婚夫的,他叫云霏霆,是A市大学的计算机系的高材生,2016年入的学,想来今年也应该是大四了。”
不知道为何,张之初觉得这眼前的小云有些不同,也说不出来是那种的不同,就是那种直觉上的不同。
“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一醒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阴阳脸,雀斑还有坑坑洼洼的痘痘,当时我在镜子里看见我自己这张脸的时候,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这样的我,还怎么配得上霏霆呢,他那么优秀那么帅气,他自小就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跟在他身后送巧克力送玫瑰花的小姑娘,真的是不计其数,每次我也就是想站在远处,就那么远远地看他一眼,就一眼就好。”
“我也从来都没有因为自己是他未婚妻这事而沾沾自喜过,也没有是自持是他未婚妻的身份而去要求过什么。甚至就是那种他回头看我一眼,单纯地冲着我笑笑的这种都是奢望。”
“我为什么是他的未婚妻,为什么是他的未婚妻呢?”
“还是因为我母亲跟她母亲玩的开,我父亲跟他父亲也是发小,还没出生的时候,村里那阵兴起了‘指腹为婚’的说法,我们俩的父母就给定下了婚约,我自打一出生就知道,自己是要嫁给云霏霆的。”
“虽说我知道我们那个小山村,是装不下霏霆这条真龙的,但我仍抱有幻想,希望他能看我一眼,就一眼就好。我学习不够好,家里也还有一个弟弟,父母说女孩子不用读那么多的书,没什么用处,所以我早早地就辍了学,外出赚钱给家里的弟弟,供着家里的弟弟上学,这些年也算是吃尽了没有学历的苦,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了。”
“那你为什么来这儿,找这位跟你有着云泥之别的未婚夫?”
张之初听到这儿,面上没有显现出什么,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站在这小云身后的云霏霆,可能是这个角度问题,以及之前的结界问题,应该是还没有发现那云霏霆。
此刻云霏霆到底听没听见这话,张之初是不知道的,但是邹欢挎着那云霏霆胳膊的时候,张之初分明觉得这个云霏霆有问题,他应该是知道这整件事情的始末的,但还是表现出一股身在局中,毫不知情的样子来,就十分有问题了。
“严格意义上讲,云霏霆是我丈夫。”
“其实我们在老家就已经成婚了,只不过他说他的户口本落在了学校,不能登记结婚,就只好是先办了酒席,这新婚之日还没怎么过完,他就赶回了学校,说是有什么课题研究是怎么样的,还让我安排一下家里面的事,就赶过来。”
“谁知道,这一来,居然变成了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