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尸一朝:上尸青姑,伐人眼。中尸白姑,伐人五脏;下尸血姑,伐人胃,命亦曰玄灵。
——酉阳杂俎
有句话叫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
张之初可算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这话的真实含义,因为这位赵镜观同学,还是同门的小师叔,撩起来人来简直不要太厉害。
“那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这冷不丁的几个字,成功把张之初给噎到了。
“什么自知之明?”
张之初装着傻看着窗外的霓虹闪烁,灯影幢幢,人影穿梭在这世间,偶尔浮华闪耀,论及万千世人,皆是过客皆是浮云。
就像是这红粉骷髅,骷髅红粉,万千皮相,终归于这骷髅一点。
那这生命的意义在哪儿,这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来时不着一物,去时不带半缕,有些东西穷其一生,追求这过眼云烟般白驹过隙,却丝毫也追求不到的样子。
意义究竟在何处,每个人都有这今日的事情,带着昨日的回忆,加上明日的担忧,穿梭在这世间的人们啊,他们形形色色,扮演着各种的角色。
有的愁眉不展难以言表,有的喜笑颜开笑容璀璨,他们生来就像是进了一个偌大的熔炉,这熔炉里的东西千奇百怪,谁也不知道它到底要怎么发展,要去往何方,来往何处,就只是摆脱不掉这个大熔炉。
这一把把的火,到底算是谁添的柴,谁加的油,将这些人或多或少的联系起来,今夜没有星星,天上倒是挂着一轮弯月,只是在这人世间的灯光之下,暗淡了些。
张之初抬头望着这天上的弯月,再看向人世间的时候,这灯光的璀璨程度,有些迷了人的眼,突然间想时间就此停止,人们也不说什么别的话,就只是单纯的行走在这世间,用一种属于他们自己的方式。
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下的心情,张之初只是像极了一个旁观者,抽离世人的角度,站在上帝的视角上,算是悲悯地看着世人。
就是觉得世间万物,皆有所定,而人生的路也像是冥冥之中有张大手操控,也算不上是什么因果循环之类的话,就是莫名的觉得,这个世道有些事情生来就已经注定。
就再比如张之初目前的这个状态,闭着眼睛,听着车内细微的空调暖风声,还有这若有若无的呼吸声,车外时而传来的鸣笛声,忽地就入了定。
这么一入定不要紧,那黑螣慢慢探出身子来,小脑袋上的两只眼闪烁着蓝绿色的光芒,吐着血红色的芯子,摇摆着循着张之初的胳膊盘桓而上。
张之初脖颈上的那个乳白色挂坠,在此刻散发着一种乳白色的淡淡光芒,她闭着眼睛,神情安详宁静,像极了面色红润的瓷娃娃,依靠在副驾驶的靠背上,脸稍微撇向赵镜观的方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最好给我收起你的那些歪心思,否则我觉得你可能挨不到天劫了。”
赵镜观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神情冷漠的很,连个眼神也不屑于给这黑螣一眼,只是看着眼前的红绿灯的倒数计时,一点点的减少,人行道上的人群来来往往往往来来,就看着眼前的一切,身边坐着的张之初,心下多少有了些安慰。
“你什么意思?”
“是你的东西终会是你的,不是你的东西你又何必强求。”
“别拿这一套吓唬我,”黑螣甩甩尾巴,一脸的神情凝重,“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身份,你也绝对只是单纯的小师叔,我这就是冲着她脖子上的这个挂坠来的,不然你想我为什么还带在这儿,圈在这地方跟个监牢一样!”
“如今这张之初已经入定了,她如今天师级别,估计这次入定后就可以悟出道心的门槛,然后很快就会摸到斩尸境界,到了斩尸境就需要更多的机遇,同时也会面临更多的挑战,这东西指不定哪天就被别人抢走了,倒不如便宜了我!”
话落,这黑螣亮出了两只尖牙,要去咬断张之初脖颈上的绳子,好顺手接到这个吊坠!
可是这还没出口,就觉得自己的身子像是被什么固定住了一般,突然的卡在了这里,竟令自己进退不得。
“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却重似泰山压顶,黑螣竟觉得浑身有些颤抖,对这赵镜观的身份有了些不知道如何的表达。
总之绝对不像他现在表现出来的这般简单。
黑螣就被这么一个眼神,给吓住了在这地方,那赵镜观四平八稳地开着车驶进了小区,张之初仍旧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浑身有些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金光。
虽说只是淡淡的一层,但赵镜观也是有些担忧,他觉得或许不该回来这地方,应该找个比较偏僻的地方,毕竟这一入定还不知道多久才能醒来,快则一两天,慢则十天半个月的,这也不能将她抱上楼啊!
于是乎,赵镜观只好绕了一个圈,又将车开了出去。
张之初对发生的这一切浑然不觉,倒是这么一出门,赵镜观又遇上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