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这种情况大概就是主编不想费脑细胞了,胡诌八扯了几个有关联的词怼上去,就完成了。
宋胭盯着“风度”两个字,满头雾水。
锋芒和风度有什么劳什子关系??
有两个字同音吗???
宋胭琢磨了一会儿,也没琢磨出个什么来。
她放下手机,躺回沙发。
突然,她脑子里灵光一闪。
她上次拍的杂志封面,穿的不就是亮片红裙吗?
傅祗这次又穿了身亮片红西装。
得,这狗屁杂志还搞了个情侣装。
还锋芒和风度,你怎么不西装和红裙呢?
这无良媒体,还真是为了搏出位搞噱头什么都做的出来。
宋胭拿起手机,就看见傅祗又发了几条消息过来。
傅:【你不是昨天说今天要吊一整天威压么,怎么还有空理我?】
宋胭感受着这男人委屈巴巴的语气,突然就笑出来。
说的好像她平时天天不回他消息一样。
胭胭一笑:【请假一天,家里窝着呢。】
回完消息,宋胭感觉自己这么出了被窝一溜达,头又疼起来。
是那种撕扯着的疼。
宋胭疼的受不了了,她把手机放回茶几,回到床上拿被子蒙了头继续睡。
至于那个可怜的三明治,满心欢喜地加热完毕后,又草草凉透,早被人遗忘了。
傅:【怎么了??不是生病了吧???】
傅:【胭胭???怎么不回消息??】
傅祗又打了几个电话,宋胭不接。
他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开口似乎就要从喉管里蹦出来。
他一边让助理阿宇打电话给暖暖问宋胭到底怎么了,一边拿着车钥匙,冲着车库的方向狂奔。
路上,他正等着红灯呢,阿宇打来电话。
“崽啊,宋胭没事儿,就是感冒了,搁家里休息呢。你这么担心她,是几个意思啊?”
傅祗没管他,直接挂了电话。
那头被挂了电话的阿宇摸摸鼻子,尴尬极了。
你老婆生病怎么了?
老婆生病就可以对助理撒气吗?
什么人啊。
小心秀恩爱死得快啊!
那边的傅祗不知道阿宇心里的小九九,他满心满眼都是宋胭。
都感冒了还没事??
他的心揪着,车开的更快了,几乎是在超速的边缘徘徊。
经过一个药店的时候,他停车,打算进去买点感冒药。
宋胭那女人,家里要是有药,他就跟她姓。
解开安全带,临下车的时候,他又想起来自己现在不大不小还是个明星,又收回开车门的手,从车里翻出来阿宇给他准备的帽子口罩,戴着下了车。
进了药店,导购的小姑娘一听他要买感冒药,忙找了盒999感冒灵递给他。
她看着傅祗也不像是感冒了的样子,就多了几句嘴。
“要是你女朋友感冒的话,你可得小心伺候着,女人抵抗力低,最近流感横行,一个不小心烧成肺炎什么的,就麻烦了。”
傅祗听了这话,认真的点点头。
一路飙到了公寓楼下,傅祗一边给宋胭打电话,一边坐电梯上楼。
到了宋胭家门口,她还是不接电话。
傅祗急了,口罩被他狠狠扯下来扔在一边,一边砸门一边打物业电话。
宋胭头蒙在被子里,正在做着白日梦呢。
外面门一直在响,宋胭隐隐听到了些,但是骨子里的怠惰让她想要开门的欲望直线下滑。
十、九、八、七、六、五……宋胭在心里默数,打算数到一就去开门。
二、一。
宋胭的绵羊数到了头,她叹了口气,胡乱撸了把头发,穿上拖鞋去开门。
她脑子烧的糊涂了,也不管门外是什么人,私生还是物业,反正是开了。
一开门,宋胭就被傅祗拥进了怀里。
男人清冽的气息裹挟着十月底的寒气,扑面而来。
他的手冰凉,甚至还微微发着抖,可胸口处是暖的,隔着一层上皮组织,一腔热血在汩汩奔流。
傅祗:“宋胭,你没事吧?”
他问。
宋胭的头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她又想到傅祗这么风尘仆仆地可能是为了自己,心里浮上愧疚来。
她揪着傅祗的衣角,声音低低:“对不起。”
傅祗摸摸她乱糟糟的头发,关上门,提着药袋进来。
“我乐意啊。”
宋胭眼眶一热,有什么东西在争相涌出来。
宋胭抬头,把眼泪逼回去。
他说,他乐意。
他乐意这么做。
恼人的感冒这时候好像突然不治而愈,沉寂的心脏恢复跳动,带来阵阵悸动。
傅祗进了门,很自来熟的脱了衣服,又把宋胭推回房间,让她休息。
宋胭顺手把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拿过来,窝在被窝里解锁。
5个微信视频,18个电话,还有2条微信消息。
傅祗见她不回消息,就这么担心吗?
可宋胭手机开着勿扰,又放在客厅茶几上,她什么都没听到。
宋胭心里酸酸涨涨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不得不说,人生病的时候就是矫情许多。
她之前要是耐着性子跟傅祗解释清楚,他也不会抛下工作跑来了。
刚才要不是她理智回笼,下床去开门,傅祗可能都要报警砸门了。
都是她的错。
宋胭这么想着,又起来,趿拉拖鞋,去找傅祗。
傅祗正在厨房,手里拿着宋胭之前没吃的那个冷透的三明治,扔到了垃圾桶。
看见她过来,傅祗皱着眉,面露不悦。
傅祗:“以后这种加工好的食品少吃,里面的防腐剂不知道加了多少!一点都不健康。还有,你怎么出来了?病着就好好休息!赶紧回去!”
话毕,他可能觉得语气太过于严厉,又软了软嗓音:“我估计着你中午没吃东西,我看家里没剩多少菜了,我出去买点儿,你自己待一待,别乱跑,啊?”
宋胭站在原地,身体里暖意升腾。
他说,家里。
不是你家里,而是带着“我们家里”那么点儿意思的“家里”。
我们,多么美好的一个词汇啊。
宋胭十几岁的时候,就梦想着和傅祗在一起了。
可是后来的后来,这个愿望都没有实现。
所以她退而求其次,想着,就算不能在一起,那他们俩当普通朋友总是可以的吧?
可是不行。
认真爱过的人,怎么能够当普通朋友呢?
有人说,真正爱过的人,再多看一眼,都还是想拥有。
宋胭放不下傅祗,于是她想,她不奢求在一起了,也不盼着两个人还能做朋友了,她就希望两个人的名字可以放在一起。
这个愿望够卑微了吧?
今天,这个卑微的愿望,隔着好长一段冗杂的青春,终于,实现了。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