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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A u(相遇)

2025年7月18日,22:37,海城——环海区——言生的公寓

“为什么没占理……还敢和千若姐……吵架啊!!!”

灰木站在言生家门口回答缘由后,言生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句话吼出来,这还只是在她家门口,不知道进了门之后,言生得以多大嗓门对着他开骂,那干脆就不进门好了。

“到我这里来了居然还想跑!你给我……进来!!我要替千若姐好好骂你这个大傻瓜!!”

于是乎,灰木就被言生强硬地拉进她家里,摁在了沙发上,言生为了防止他落跑还用双膝压住了他的两条大腿,完全不顾这个姿势对于灰木这样一个已婚还是新婚的男士来说有些过分的亲昵。她和灰木的关系不比欧阳千若普通,那种介入他们婚姻的尴尬从她的角度而言是不存在的。况且她现在就和7月14日那一天的欧阳千若一样愤怒,这段感情是她期待实现已久的,她绝对不允许灰木自己破坏了和欧阳千若的关系。

“有人因为你的实验痛苦、有人因为你的实验失去情人、甚至有人因为你的实验而死!千若姐是正派人士,知道这件事她生气不是应该的吗?为什么你还能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去和千若姐耍脾气?认错对你来说有那么难吗?!你难道真的不知道你做错了吗?!不!你明明知道你做错了!”

“反正我们之间总会成为敌人的,很重要吗?连在这里教训我的你,总有一天也会变成声讨我的一员,到最后没有任何一个人会陪着我的,也没有一个人会因为我的死感到悲伤。就算你们”

“就是因为你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才要替千若姐骂你!而且不仅要骂你,我还要打你!”

言生抬手在灰木脸上狠狠甩上一巴掌,若不是灰木体内没了血液,此时应该能够看到他的脸上有着红红的巴掌印。这一巴掌打得言生手痛,也让她突然间冷静了下来、但是尽管被打了,灰木脸上的笑容也没有消失。

“我希望到时候,

大多数时刻,在真正关心你的人面前顺着她的怒气继续重复引发她们怒气的理由,总能把情况变得平和下来,如果是个正常人,这时候也应该知道收敛一点了,可只要对灰木有些许了解就能够明白他刚刚所说的话全是发自肺腑的话,这就让言生的态度不得不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越生气就越是如灰木的意,也会让她越来越难受。

从感情角度,和欧阳千若相比,她对灰木的感情真的和之前所说的一样不差到哪去,只是差一个灰木承认的身份而已,所以她在乎起灰木,也不会比欧阳千若差。不然她就不会和欧阳千若相遇,因为那时候灰木对她来说,充其量也只是一个金主而已。

“我明明和千若姐一样,做了三年你回来的梦,为什么真有了这一天却什么也做不到……为什么我只能是一个普通人……”

言生坐在了灰木的大腿上,双手搂住了灰木的脖子紧紧贴着他,还在他耳边的小声抽泣。言生做的一切和灰木刚才所做的是一个道理——真情流露。

“帮不了千若姐,也帮不了你……明明受了你和她那么多恩惠,却只能看着你比以前越来越绝望……我不想做你的敌人啊!一辈子都不会想啊!你这辈子都没有能好好笑过,好好去思考自己的人生过……我只能羡慕千若姐……只能替你们开心……能够允许我像现在这样陪在你们身边……我就已经很感谢你们了……我只希望你和千若姐在一起能平静幸福的生活啊!”

由于在灰木耳边,害怕音量过大刺激到灰木,所以即便是亲情流露,言生也尽现在的极力去克制她自己的声音,这让她的话显得有些含糊,不过这应该没有对灰木理解她的意思产生障碍。

灰木还以拥抱,惯用的右手轻轻拍着言生的背,就好像是在哄孩子一样。

他和言生的特殊关系,从个人角度来说,是从一开始的相遇就显得非常特殊的那种。

在过去,也就是最开始与欧阳千若在一起的七年里,因为欧阳千若的社会地位与知名度问题,只有少部分时间她会待在女神岛上,那时候的她也不会想着推开“公事”去过什么私人生活,于是便让灰木在研究之外的闲暇时刻多出来了一个该思考的问题:他该做些什么?他可不会一直做研究,而是在进入状态以后才会开始。

惊人的天赋给了灰木答案,那就是不用去考虑他该做些什么,只需要学习就行,不管是什么东西。

有一段时间里,他在学不论技术、器械与材质的裁缝手艺,可学到最后对他而言总感觉少了什么,简单思考以后他便发现了答案:一名模特。再好的衣服也总得有人穿,到那时候还能顺便锻炼一下他的摄影技巧,一件件为欧阳千若量身定做的衣服堆积起来却无人欣赏也不是办法,这时候,在网上随意浏览时被他发现的言生就恰巧入了他的眼。

欧阳千若给他提出的“工资”是高额的,所以富裕的他给言生的工资也是富裕的,富裕到一次得花十五万左右请言生来只为了试衣服,言生最开始还以为这是什么新型的诈骗手段,然后去银行查询发现自己真的收到了十五万以后,便完全无防备地去和灰木碰面,第一次见到那时的灰木,她就在想这会不会是一场肮脏龌龊的***。

说真的,如果当时的灰木长得与现在一样,温文尔雅而又帅气时,她是绝对不会那样想的,奈何那时灰木实在是没有像现在的气质,配合上那虽然不难看但相当邋遢的面相,真的会让人联想到他有些饥渴。她的疑虑是什么时候被打消的呢?那就是在灰木带她登上女神岛进入庄园的那一刻。

总之,聘请言生来当模特这件事并没有只发生一次,这时候也就引出了言生的性格与思想天真。

在第五次交易时,言生居然向灰木抱怨他乱花钱这件事,当时灰木在裁缝手艺上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每一次邀请言生还总是会新做一套量身定制的衣服,比起言生以前的那些服饰要好上许多,到最后还会把衣服送给她,于是言生在拍摄结束之后把将近四分之三的钱都退还给了灰木,衣服倒是一件没还,因为她舍不得,那一件件衣服现在都挂在她的房间里做装饰,只有一件浅灰色的汉服和道袍是她会在外出活动穿上的。

此后,言生一有需要便会来找灰木,以“友情价”——完全和做工不对等的价格,从他这里买到质量举世无双的服装,两人之间也是越来越熟,言生曾经想把灰木介绍给她的朋友,最后当然是被灰木直接回绝,从那时开始她也意识到了灰木并不是什么善于和人交际的家伙。

言生和灰木相处的情况,从来都是孤男寡女,灰木对她十分友善而又温柔,大多数时候还不知道距离感在什么地方,她暗生情愫也不是没有理由,只是结果和欧阳千若无差别,都没有机会能够表达出来,灰木就暂时从她们的身边“离开”,她们理所应当的认为那就是永远。

说实话,现在的言生不得不承认,她对欧阳千若是嫉妒的,虽然这份嫉妒只有很少一部分,可以称得上是微不足道,但她当初确实可比欧阳千若有机会得多,至少先表达出来,还能率先和灰木培养感情,也让灰木在与欧阳千若分开以后能多一个支柱。她有时候会想,如果早一点讨论到感情方面的问题,一切意外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现在,灰木对她们两个的感情已经摇摇欲坠,又或许因为这些年经历了真正的孤独之后变得更加的纯粹。无论是哪一方她都不敢去想象,因为她现在面对灰木半点针对性的行动计划都没有,见到了灰木的极端之后,她只能像现在这样用哭泣去表示她自己对灰木真心的在乎与劝诫。

现在,言生很清楚灰木不会再进一步安慰她,就这样待在灰木怀里,她已经很享受了。

她的哭泣声是越来越小,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缓起来,话更是一句再也没说。不是因为她累了或是不想哭了之类的理由,而是因为灰木所释放的催眠气体让她逐渐睡去,这样让她继续抱怨可不是个办法。

灰木把她抱回了她的寝室轻轻放在床上,原本她扣在灰木颈部的双手虽然很紧,对灰木却不算个事。

为她轻轻盖上被子后,灰木本想直接离开,可是言生嘴里呢喃着“老公”之类的称呼,让他坐在床沿挪不动腿,他从未在正常的日子离一个熟睡的女人这么近,离对他心有情愫的,那更是可以当做笑谈的事。尽管现在他有着两个深爱着他的女人在身边,其中一位还变成了他名义上的妻子,但他可是从来没有主动追求过她们,单纯靠着朴素的真心实意能够获得爱情,连他这样的小白都已经不相信了。

最终,他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俯身在言生的额头亲了一下,这也是他第一次主动用亲密接触来表达感情。

“如果你是合适的人的话,真希望能把你也变成Another啊……让你做你梦中的英雄,让你这个小孩活上几百年去见到那些你想看到的事,与我为敌、和千若一起并肩作战。可惜,我能做到的只有让你在最后和千若一样恨上我了,只要有了共同的谴责对象,就不用去为了无法实现的事悲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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