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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授业

顾水问笑了笑“师傅要我今日带你去功法殿听讲,一会儿收拾下我们便去吧,早些去,不要让师傅等我们才好。”

海洋稍微紧张了一下“要带什么?要带纸和笔嘛?”

顾水问听完不由一窒“不用,我是要你收拾下你写的字!还有这炉火!”

海洋跟着师姐到功法殿的时候便见到大师兄正在殿门前微笑着看着他们“师傅让我引你们去三层。”

顾水问点点头“旧燃师兄久等了吗?”

旧燃摇摇头微笑“没,亦是刚到此地不久,你们倒是来的刚好。”

“那是自然,我早早便去寻了师弟,师弟亦不是什么惫懒之徒,早早便在等候了。”

旧燃转过头瞧了瞧海洋“如此甚好,你们随我来罢。”

这功法殿与其叫做功法殿,倒不如叫图书馆,海洋感觉这功法殿甚至比图书馆还要大,一眼望去尽是一架一架陈列整齐的书籍,不由出声问道“师姐这功法殿有这么多功法吗?”

顾水问看了看一层内陈列的书架言“没,这一层楼内,多是些杂记,是些记录各地风土人情动植精怪历史人物的杂乱书籍,这二层是些道家典籍还有一部分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典籍,只是文字复杂,如今更是没什么人能读的懂了,我也只能看得懂一些,平日里我看你时常在书写文字,以后倒是可以来尝试着读一读看。”

旧燃师兄带着路“哦?师弟还有这爱好?倒也是个不错的爱好。这三层以上的才是我道家功法,秘技之类的,只是平日里未经宗门允许寻常弟子是不得擅入的,想看时可以来寻我,我带你进去。”

海洋看这二层的书籍却是数量少了些“多谢旧燃师兄,怎的这二层书籍少了这么多?”

顾水问闻言道“上古时代的书籍能有这些便已是不易了,因为没什么人可以看得懂,所以这二层内平日里没什么人来观,所以才得以保存完好。”

这般言话间三层楼入口已是到了,海洋看到有二位老道正驻守在三层入口前昏昏欲睡,身型岛瘦郊寒,低垂着头,脸上遍布着岁月带来的横渠沟壑的印刻,须发皆白,续着长胡子,眉毛也极长,长到已然垂了下来。

旧燃低头恭敬行礼“旧燃拜见二位师叔,尊师傅令,带二位师弟妹前去三层,还请二位师叔放行。”

二位老道这才微微抬头睁开了些眼睛,稍稍打量了一下旧燃以及海洋才开口,声音干枯晦涩的很,像是久未开口之人的第一声话语“这便是天松新收的那小徒?身形周正眼神清澈澄明,倒说不得是个好苗子。去吧。”

说话间二位老道身后大门已是缓然而开,巨大门扇开合间发出轰然之声,在这安静的功法殿里显得极为刺耳。海洋看这一层至二层倒是没什么阻隔,没想到这通往三层的大门却是如此厚重,不由感受到了其对功法的保护的重视。

旧燃再次行礼“多谢二位师叔,旧燃便带着他们先进去了。”

二位老道微微点了点头,伴随着大门闭合的声响再度昏沉而去,再度陷入了那昏昏欲睡的模样,好像他们一直如此一样。

走过昏暗走廊后海洋便到了这三层,这的书显得更少了,只有寥寥十几个书架陈列在此,只占据了这层一小部分的空间,显得有些孤零零的,同时海洋也看到了一侧空白之处遍布的蒲团之上盘膝而坐的天松道人,这次天松道人穿着更显得随意了些,淡青色的道袍毫无花纹点缀,朴素了些,这让海洋感到了更加的亲切

“海洋见过师尊。”

天松看着徒儿们的到来微微颔首“都到了啊,来,都来坐下。”

旧燃及顾水问应是并且带着海洋整齐盘坐于师傅面前。

“既然海洋你来了,我便开始讲,今日我来给你讲些基础的,带你入门,为师以及师门能为你做的便是如此了,带你入道,给你一个好的基础,至于你在这条道上走了几步,又到了何方,机缘巧合之下的便是你的造化了。”

天松看着认真看着他的海洋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这世间修行人主要修的有三法,一者是仙法,传自仙界,只是天道无情,仙道亦是如此,走的是条太上忘情以身合道的路子,其实我道家一脉也是在此道之上分立出来的,上古时代仙人布道于世,但人族有些前辈总也不愿真正的抛却情感二字,于是在仙家一脉基础之上创立了我道家一脉,二者同源,只是在心境一道差之远已,我道家一脉讲究一个道法自然,天人合一,如同流水一般无二的自然而然,洒脱自如,至情至性。这其二呢,是魂修,传自鬼界,本是份修养灵魂力量的法门,只是有些有伤天和的速成办法,被不少心思叵测之人利用了,造就了不少人间惨案。另外还有一道便是冥术,传自冥界,此道最善于争斗杀伐,只是久已失传,如今流传下来不过是些强身健体的粗浅法门罢了,此道暂且不提。另外二道在我人间界是广有传播的,这世间只有我人族可以做到如此,可以修任何法门,这是我人族之优势。”

“另外还要同你讲下这境界之分,这世间共有五境,其一是筑基,之后便是一个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反虚,炼虚合道的过程,而后臻至大乘,历劫而得道为仙。基础筑基暂且不提,其他的你也可以分别称之为辟谷,金丹,元婴,元神,渡劫期。只是如今这人间,得道为仙者,少而少之。”

天松道人说至此处略顿了一下,而后挥了挥拂尘才继续言道“好了,刚刚讲的那些离你远而远之,如今你不要过多地去想这些,稍有个认知便好了,此处若还有不明之处改日去寻你水问师姐问罢。”

顾水问在旁歪过头对海洋眨了眨眼睛,目光中尽是黠蹴。

天松道人瞪了一眼顾水问,看着顾水问收束目光正襟危坐起来,才接着讲“人族,乃是万物之灵,之所以这样说,不仅仅是因为我们可以使用工具,创造发明,或是建立丰功伟业,更因为人类具有可以不断进化的本质,不断探求内在自我的能力,人类有能力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获得意识,并对之以具现,通过冥想对之不断凝练与具现,便是我们修炼的本质,当然,你可以把这个意识,理解为灵魂,它也的确是如此的。”

天松道人看着海洋疑惑的眼神并未对此多加以解释“不要多想,现在你跟着我讲的开始做”

海洋点点头正襟危坐起来。

“首先要告诉你冥想的最终目的不是让心思空无一物达到无我的境界,而是要拉近你和自然的节律的距离。”

“然后开始跟着做,首先盘坐,眼睛微闭,放松心态,但身体不可以,要长时间保持练功的姿态,身体不要松垮,意念呼吸自然出入,心息相依,意气相随,不加干涉,随息而行,默念呼吸次数,从一到十到百,实数者呼,虚数者吸,两耳静听自己的呼吸声,排除杂念,呼吸均匀一些,形成一种柔,缓,细,长的呼吸,呼吸细若游丝,若有若无。称止息,也叫胎息。”

天松道人看着海洋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呼吸,收束心神,渐入佳境,心下满意的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将意识固定在一个对象上,比如呼吸,用自己的心去观看,体察,分析自己的思绪杂念,任杂念思绪流淌,不加以干涉,久则自归于静,静则达到了超越自我的目的,让心放松下来,仔细的去体悟,去观看。”

天松道人讲完这些停下来,开始认真的观察着海洋。

而海洋跟着师傅讲的话一直在努力跟着做,初时只是默数呼吸,而后尽力调整呼吸节奏,并继续跟着默数,后来海洋慢慢的放缓自己的呼吸,并试图让它变得悠长,海洋也的确做到了,然后海洋跟着师傅话讲自己全部的心神都放在自己的呼吸上,那些纷然而起的杂乱念头开始随之减少,海洋脑海里好像慢慢的被一种声音充斥着,随着呼吸默默数着的数字开始在海洋的心神里越发嘹亮清晰起来,呼吸之间,渐渐地海洋开始感受到一些奇怪的事物,就在海洋完全放空自己的心神,真正静下来的那一刻,海洋感受到了一片虚无,眼前的真实存在的事物和景物在此刻全然消失了,海洋看到的是一片虚无,黑暗幽邃,这让海洋感到了一阵慌乱,那片虚无也瞬间消逝,真实的景色开始出现在海洋眼前,海洋看着近在咫尺的师傅疑惑的看着。

天松道人看着海洋眼神由涣散到凝聚的一瞬间便知道海洋已经做到了“果然是个可造之材,一次就可以冥想成功,不要惊慌,冥想的目的便是要你看到那片虚无,收束心神,继续去看,看到什么都不要惊慌,静静的去看着就好。”而后给了海洋一个鼓励的目光。

海洋点点头依言再次冥想起来,这次因为有了经验,收束心神也却发快起来,海洋很快的放松下来,海洋很快的便再次看到了那片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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