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隔壁阿花身材那么好,你怎不去勾搭,吓我客人,老子一锅煮了你!”
铺子里忽然走出一个胖乎乎的中年汉子,提着长长的烟杆,往狗脑袋上砸了下,骂了几声,而后瞧着陈天骄一行人,点头哈腰说:
“几位来买衣衫吗,快请进,狗蛋子,看茶!”
走进屋子,陈天骄扫了几眼,这铺子不算大,但衣衫却不少,绫罗绸缎,粗布麻衣,貂皮的小帽……应有尽有。
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女子都喜好购物!
张小姐和豆儿欢畅得很,瞧瞧这件,又看看那件,只是琳琅满目,她俩有些应接不暇。
老板先打量着众人,见皆是粗布麻衣装束,脸顿时冷了半截,走到账台里,扯了几件麻布衣出来,抖了抖道:
“客观,你瞧瞧这些,那些缎子可不便宜!”
无钱无势,
自是被人瞧不起!
陈天骄也不生气,脸上挂着笑意,抬手往那些麻布衣上捻了捻,料子厚实,但非常膈应,不由得皱起眉头说:
“老板,有没有男人穿的,料子柔,但看上去很贫民的?”
要料子柔,
有要贫民的?
这人吃饱了撑着了,还是没事拿我穷开心呢,天地下那有这样的衣服?
“去去去,没事儿别找不自在!”
“你说什么?”李庆红顿时来火,噗呲一声往怀里抽出软剑,咚的一下压在账台上:“狗眼看人低,爷爷们没钱吗,这剑上的宝石,你睁大眼瞧好了!”
江湖人,杀人不眨眼,老板惊悚不已,端起软剑,才瞧一眼便吸了口凉气:“猫眼宝石,你们谁是陈天骄大爷?”
陈天骄一愣,什么意思?
“猫眼宝石,方天画戟,错不了,你们谁是陈天骄大爷,本店所有衣物随便挑选!”
老板笑着脸,将账台下的好衣服尽数拿出:“各位跳仔细了,不满意,穿过且可以回来再换?”
随便挑,
穿过还可以还,
难道不用钱吗?
陈天骄有些惊讶,抱拳说道:“我便是陈天骄,你认识我吗?”
“大爷讲笑了,小人哪有福分认识大爷你呢,前些日,来了个女侠客,她往城里每家店都放了金子,说是大爷来了,尽管招待!”
老板前拱后维,虽说狗眼看人低的品性令人生厌,但那真诚的眼神,绝对可以说明他没有说谎。
可这女侠又是谁呢?
陈天骄纳闷,回头瞧了薛仁贵,周青却长枪一抖,咧嘴笑道:“呵呵……陈大哥好福气,只怕是那中原一点红了!”
一点红?
想了想,陈天骄觉得也只有她了,抬手捡了几件粗布麻衣,指着墙上挂的绸缎说:“老板,你将绸缎缝在麻衣里面,当作里子,如此弄上十套!”
里子?
里子之说,头一次听说,几人皆是一惊,陈天骄只好慢慢讲解,说得口干舌燥,那老板才似懂非懂,抓着他的手,满脸是笑道:
“见解独特,见解独特,如此行衣,老汉我算是没白活了,若是不嫌弃,本店有件上好披风,想赠送于你!”
陈天骄当即摆手:“不成不成,要送,也是送薛大哥,你快快取来,与他披上!”
“稍等!”老板急匆匆跑到里屋,取了一件猩红的披风,乍一瞧,那上头竟是秀了两头吐蛇的蟒蛇。
“这披风乃吕雉所缝,是大汉天子刘邦号令三军所披,也算得上宝贝!”老板一边解说,一边替薛仁贵披上。
风吹进来,
披风嗖嗖,
一股王者之气骤然炸开!
陈天骄吃了一惊,急忙摇头说:“老板,此事太过招摇,你且将披风用素布作面子,掩盖锋芒,否则谁敢穿呢?”
面子?
与同方才的里子一样,几人又是大眼瞪小眼,纷纷表示不明白,陈天骄只好再废口水,详细讲解起来。
那老板听得,惊为天人,走到账台里,摸了几个金子,硬要塞给陈天骄,嘴里扒拉道:“老汉做了一辈子衣服,今日才算开窍,只是苛政杂税,不然定以百金相谢!”
推却不过,陈天骄只好勉为其难受了,想起百家大会,他愁眉哭脸说:“老板,你且知道附近行馆坐落何处?”
“大爷是要参叫百家盛宴吗,延着门前路,走到头,拐弯,过桥便到了!”老板走到门口,指着寥无行人的大路说了声,而后又拉着陈天骄的手,看了看门外,见没人进来才小声说:
“大爷,你可要小心,他们都大刀利剑,说是讨伐道家至尊,能躲就躲吧!”
薛仁贵两眼爆射出一抹寒光,捏得拳头咯嘣作响道:
“哼,讨伐我师尊,且先过了我这关!”
“大哥,我们肝胆与共!”
李庆红和周青异口同声,惊得张小姐和豆儿也跑过来:
“怎的了,莫不是又要打打杀杀?”张小姐搂着几件好看的碎花绸缎,蹙着眉,盯着陈天骄。
豆儿努着嘴儿:“相公,听话,咱们不去好不好!”
“对对对,不去为好,免得惹祸上身!”老板也跟着搅和,说完瞧着张小姐,竖起拇指:“小姐真是塞貂蝉,与陈大爷天生绝配了!”
生意人,不论古今,嘴巴子都是抹了蜂蜜,陈天骄呵呵一笑,望着薛仁贵:“薛大哥,百家争艳,你我皆是道家传人,若是不去,只怕天下英雄要笑话了!”
“不错!”
薛仁贵抬起头,望着屋顶,双手背到身后,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我等非但要去,还要将他们打落荒而逃,为道家争光!”
道家精髓,不过是无欲无求,杀戮之心并非道家本意,但陈天骄念及到中原一点红,她背叛阴阳家在先,出卖兵家在后,两家发难,只怕要香消玉殒了。
一点红容貌不俗,
武艺超凡,
和陈天骄又暗生情愫,
大丈夫再世,要有担当,与家国,与江湖,与个人情感!
思前想后,陈天骄瞧着张小姐和豆儿摇头,厉声正色说:“我必须去,除非你们想我是个忘恩负义,毫无担当的怕死鬼?”
豆儿努嘴儿走上来,瞧着陈天骄:“大丈夫要顶天立地,小女子怎能撼动呢,要去就去吧,只得是要安全回来,我与小姐与你同去战场杀敌!”
这番话,出自丫鬟嘴里,陈天骄吃惊不小,急忙问道:
“你果真是叫豆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