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了？”顾婉婉写完了最后一个字，吹了吹看了眼放下笔。
她问起一边的余嬷嬷腊梅来，娘让她起来不用急着去，祖母那边不高兴不想见人，她才有时间有闲心，好好睡了一觉起来神清气爽收掇好到书房来练字。
“姑娘，现在辰时快过了。”
余嬷嬷还有腊梅一起看姑娘，腊梅没有说话，余嬷嬷看了一下外面，目光落在姑娘练的字。
之前姑娘要练字也不急着去哪她们想看，但怕靠太近打扰姑娘，现在姑娘练完了。
“嗯，收掇一下，净了手去请安。”
顾婉婉伸了一个懒腰放松一下自己，动作有些不雅但能让人舒坦还有放松，她不在意，写久了总是会身体发僵不舒服的。
前世她一直让自己学顾音音想要更优雅一点，认真过了头。
重活一次怎么舒心怎么过，不再让自己难过也不用在意谁的眼光。
余嬷嬷她们看到姑娘的动作，张了张嘴，姑娘竟这样伸懒腰，有点不雅啊，想着姑娘以前再认真不过了，很看重规矩，从来不会这样怎么现在突然这样了？
这样的姑娘她们陌生。
“姑娘你。”她们叫了一声。
姑娘破罐子破摔了。
“我没事就是不想活得太累，不想像以前那样整天都是规矩，放松一下，这样不错，别的人也不是一直守着规矩，原来就想试下这样，我也不想和谁比活自己的，想开了。”
顾婉婉看向她们，知道她们想法。
“姑娘。”余嬷嬷她们还是道。
“因为那个梦。”顾婉婉又说了。
余嬷嬷腊梅呆呆的，又是因为梦，姑娘的梦？知道了。
“行了，还是去请安，收掇一下还有净手。”
顾婉婉不再伸懒腰，把练过的字放在一边晾着，看还是有点生疏了，重新回来她这两天都没来得及有闲心练字，练字是日复一日的苦功夫，一旦有一日不练都会手生，不进则退，重活前那一生出嫁前她的字写得并不算太好。
后来在永安侯府没事的时候她就会练字，练得多了字也练出来了，今天先练这些，明天再来空了也再练一下把感觉找回来，要余嬷嬷她们再等下就收掇了，不过先要净手。
“姑娘你的字。”
余嬷嬷和腊梅一起应了一声，余嬷嬷上前两步准备等晾一下就叫人来收起来，现在可以看了，看到姑娘的字一时惊了，仔细再看看姑娘的字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她望着姑娘想问问。
有些惊讶还有不敢相信。
顾婉婉知道她为什么这样没有说话。
腊梅转身退下去，去找人准备好干净的水。
“姑娘的字好了很多，写得太好了，一点也不像——姑娘的字进步太快，真好，让人看到都会夸，姑娘。”余嬷嬷这会说起来，激动起来。
“写好了很多？练得多了就好了，日复一日。”顾婉婉很平淡，但对于自己练了很久练出来的字比别人好还是高兴的，被夸着更高兴，想着前世练字的日子。
余嬷嬷听到姑娘说练多了，日复一日？想着姑娘时常练字但并不是日日练，姑娘什么意思？
这样也算日复一日吗？不久前看着字差些，一转眼就字就变得这么好，可有真是这样练出来的吧，她不去多想了。
“姑娘字这么好，叫老爷看到一定会夸姑娘，不管谁见了都会夸，比大姑娘还有几位姑娘的字好太多了，没有人比得上姑娘的字，哦，都说表姑娘字最好，哪里及得上姑娘。”
余嬷嬷只顾高兴，再想着以前听到的，大姑娘字好表姑娘字好，姑娘字一般，哼，是没看到现在姑娘的字，她很想告诉所有人，出去为姑娘的字广为宣传。
免得一个个井底之蛙一样只知道夸表姑娘她们，她想让所有人夸姑娘。
“不能太骄傲，不过是练出来的。”比其余人写得好就好，顾婉婉笑看向余嬷嬷。
“姑娘你太谦虚了，就该让人知道不能藏着，叫人小看了，以前老奴听到的不过是夸夸其谈。”余嬷嬷心里有了想法说道。
顾婉婉没有说什么：“余嬷嬷。”
“姑娘在老奴眼里，姑娘什么都比别人好，有机会要让老夫人她们都知道姑娘的好。”余嬷嬷又说。
“我好的不止这一点。”顾婉婉想到前世后来自己学的那些东西，余嬷嬷张着嘴再次惊了有点不相信又想相信。
顾婉婉想笑：“可以收掇了。”
余嬷嬷应了一声，亲自收掇起姑娘练的字，腊梅带着人端了水进来，替姑娘净了手。
余嬷嬷想在腊梅她们面前夸姑娘的字，只要人知道多了，就会传出去，等姑娘净了手腊梅给姑娘擦手里。
“姑娘的字写得太好了。”余嬷嬷说了，还把姑娘练的字让她们看一下，腊梅她们擦完手一看，也张了嘴。
姑娘的字……
一个个都没想到。
“姑娘你的字。”
“写得好？”顾婉婉笑了笑，摇头问。
“姑娘字写得好吧。”余嬷嬷也说，腊梅她们一个个点头，顾婉婉摊开手看了眼，回到现在手也不粗糙，手指纤细白嫩细滑，脸也是，就算不美也嫩滑没有失去光泽，没有老，没有被催搓磨，没有病秧秧身体还很好，精神很好，正是最好的年纪，也是她最美的时候，其余人也是。
看着娘还有太子妃想着自己回到最好的时候真的很好，她这双手可以握住能握住的，除去想除去的。
余嬷嬷笑着又和腊梅她们说了该叫人知道，腊梅点头。
顾婉婉让人把水端下去，又只有余嬷嬷腊梅了。
“姑娘，傅大公子现在都知道了，老奴和他说得很清楚，那个丫鬟腊梅拦下来，老奴跟着傅大公子见到那个丫鬟也问过知道了一切。”不知道会怎么对大姑娘，那个丫鬟被傅大公子要去了，傅大公子不是傻子，知道了大姑娘想法，怎么说大姑娘都讨不了好，余嬷嬷还是说起昨天的事。
腊梅听着。
顾婉婉看余嬷嬷。
“姑娘拒绝了大姑娘，大姑娘和老夫人——府里现在看着还好，不知道会不会再逼姑娘，姑娘不再答应大姑娘，老奴等高兴，夫人也会高兴，昨天姑娘让老奴等做的很好，傅大公子知道，大姑娘别想讨了好，但愿傅大公子看清大姑娘，或者抓紧大姑娘别让大姑娘跑了。”余嬷嬷想到昨天回府大姑娘再没动静，老夫人不见人。
顾婉婉：“她们不高兴就不高兴吧，你们高兴也好，娘高兴？我不想做的没有谁能逼我，没有为了别人勉强自己让自己不高兴，祖母也没有开口。”
“难道老夫人开口就行？也不行，老夫人只是不想表现太明显，大姑娘是不要脸的。”余嬷嬷跟着说。
腊梅点头：“夫人肯定高兴，还没有和夫人说，姑娘不在意就好，姑娘不想做姑娘想清楚奴婢等也安心。”
“不是这个意思，你们想和娘说就说吧，顾音音不要脸也没用，我说不会答应就不会。”顾婉婉开口。
“姑娘——姑娘也该和夫人说下。”
“那就说下。”
顾婉婉说完带着她们去见娘了。
*
顾音音派去永安侯府的人没有找到她安排的那个丫鬟，让傅妍帮她试探一下傅安，傅安居然不让她打听。
派去找傅安的人，傅安问她是不是不想嫁给他。
顾音音知道一定是顾婉婉派人乱说了什么，又摔了不少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