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天,冷卓翼最终并未对我施暴,但是在逃出“TATTOO”后,我依然情绪失控,泪流满面,疯狂地一路向家中跑去。
直到回到了公寓楼下,我才蓦然惊醒过来。
不,不行,如果这样回去,母亲她一定会很担心的。
我死死地咬住唇,哽咽着硬吞下,已快出口的痛哭声,只能又一路跑到了街心花园。
此时,已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大部分的人,都已回到温暖的家中,围着餐桌,欢悦地与家人一起吃着晚餐。
我独自走进街心花园,来到冷清的秋千旁,坐了上去,低下头,任凭披肩的乌丝,凌乱地垂落在两颊,掩去那满面的泪水涟涟。
我双手死死掐住,秋千旁那两根粗糙的麻绳,紧到掌心已经传来阵阵的刺痛,也不自知。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已将我赶走,还要这样对我,究竟他要伤害我多久,才肯放过我?!
夕阳的余辉早已经沉下,那清冷的夜风,如呜咽般,穿梭在空气中,合着脸颊的泪水,似在为我哀泣。
“youcancheckoutanytimeyoulike.(你想什么时候结帐都可以.)butyoucanneverleave!(但你永远无法离去!)”
‘hotelcalifornia’的铃声此时骤然响起,我如遭雷击般,瞪着眼猛地抬起头,从书包中掏出了手机,然后近乎疯狂地按断了电话。
什么可以结帐,但不能离去!我不要,我不要再被那个魔鬼般的男人,困缠一辈子!
原本最喜欢的一首歌,此时听在我耳里,却是充满了说不出的讽刺与恐怖感,我飞快地切换着铃声,彻底地将它从我手机中删去。
终于,直到一首陌生,却不再那么令我感到恐怖的铃声再次响起时,才止住了我疯狂的举动,我定下神,等彻底平息了呼吸,才按下了通话键。
“小柔,你在哪呀,怎么还没有到家?刚刚是出了什么事,怎么挂断了妈妈的电话?”电话中传来母亲担忧的声音。
我呆楞了一下,旋即眼眶中又泛起了湿意,我终究还是让母亲担心了,我努力平稳住自己的呼吸,拼尽全力,装出轻松的口气说道:“对不起妈,刚才是我不小心按错了键。因为下课后和同学讨论了些事情,所以就晚了点,不过我马上就到家了,您不要担心。”
听到我的解释,母亲才松了口气,不过仍然不放心地,又嘱咐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虽然,母亲的电话,令我暂时控制住了情绪,但是在我内心深处,却始终还存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挥之不去,仿佛在昭示,我日后的命运,并不会就如此平歇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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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经过上次被冷卓翼手下绑架的事情后,我的神经就开始变得特别敏感,但无奈的是,如果我要回家,仍然必须得走那条僻静的街道。
但是,我却不会再想以往那般,边走边欣赏周围的风景。而是会加紧步伐,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并且走在路上时,还会不停地,注意观察着身后的动静。
这天下课后,我依然快速地行走至这条僻静的街道,然而才刚没走至几步,我就猛然警觉,身后有车跟着驶进了,这条马路。
我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接着本能地便迈开步子,疯狂地跑了起来。然而一边跑我心中一边越加肯定,那辆车,绝对又是冲着我而来的。
只是单凭我两条腿力,又怎么可能跑得过四个轮胎的车。
当刹车声,叫嚣着停在我身旁时,我顿时骇然地蹲下身,双手紧捂着耳朵,尖叫了起来:“不要,救命啊!”
“以柔,你怎么啦,怎么啦,不要怕,是我啊!”身旁传来关门声,紧接着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快速跑至我身旁,将我从地上拽起,温柔好听的男音着急地轻唤着我的名字。
我双手依然捂着耳朵,大口喘着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西装毕挺的男子身影,逐渐从朦胧转变为清晰,原来是华明磊……
看着华明磊焦急的神情,我终于缓缓松开了双手,不确定地望着他,轻喊了声:“华总。”
华明磊看我的眼神,明显充满了心疼与怜惜,他轻扶着我的双肩,柔声安慰道:“以柔,不要怕,是我。我不会伤害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在他的安慰下,我恐惧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些,但是望着他疼惜的眼,我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说出心底的害怕。
看到我,已经不再那么恐惧,华明磊总算放心了些,他也不再继续逼问我,只是温柔地看着我,轻声询问道:“以柔,没事了,一起去喝点东西好嘛?等会儿,我再送你回家。”
看着他真诚的眼,我仿佛突然有种抓到了救命稻草的感觉,于是飞快地连点了好几下头,忙不迭地答应道:“好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