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数日,陈长生来到禹国都城临垚,但见城中商贾云集,车水马龙,贩夫走卒沿街叫卖,商品琳琅满目,一时间竟有些眼花缭乱,联想这几日沿途所见所闻,心说这前朝政事荒废,贪官污吏比比皆是,难得见此天下昌平,百姓和乐的景象,况且这禹国的诞生也不过是侄儿取代了叔叔,换汤不换药,自己苟活于当世,若能谋得一官半职,造福于百姓,也算是没有辜负母亲的一番期许和自己十几年的寒窗苦学。这样一想,他心下释怀了许多。但是想到参加御考,需经由州府选拔,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陈长生走马观花似的在临垚城内晃悠,不多时走到一处人声嘈杂,锣鼓喧天的所在。这里有一座六角钟鼓楼,红漆抱柱,飞檐斗拱,气势不凡。钟鼓楼下是一座府邸的前门,门上的牌匾用篆字写着几个描金大字“府尹官邸”。门前人头攒动的宽广街道中间搭了一个五十步见方的高台,高台旁的一根立柱上,旌旗迎风飘展,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比武招亲”。原来是临垚府尹在摆擂台,择良婿。
在欢天喜地的锣鼓声引来无数人围观后,一个步态沉稳,玉冠美髯的中年男子在人群的簇拥中走上擂台。
中年男子先拱手对着台下的人群做了个揖,然后朗声说道:
“我是临垚府尹冷玉寒,家女年芳十九,待字闺中,今日欲借御考广集天下良才之声势,设此擂台比武,为家女择一良婿,优胜者通过御考,取得三品及以上成绩者,便可入我家门,娶我女儿。”
台下听众一片哗然。
“府尹真不愧为京中仅次于皇室的第一大户,家门槛怕是有钟鼓楼那么高。”
“府尹挑的女婿,那得是文武全才,人中龙凤才行啊。”
“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当观众吧,三品及以上是什么概念,御考的前三甲啊!全国州府举荐过来参与御考的人数不下四万人,这可真的是实打实的万里挑一!”
就在台下众说纷纭之际,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陡然响起。
“府尹,若是取得优胜,有意御考而无州府举荐又当如何。”说话的是一名肌肉虬结的壮汉,赤裸上身,黑直的长发披在肩头,皮肤黝黑,一看便知其武力非凡。
府尹略作思量然后答道:
“凡参与本次比武招亲者,若有意于功名而无资格,可由我以勇气可嘉之名向朝廷举荐,参与御考。”
台下众人顿时鸦雀无声,隐约可以听到有人在急促的呼吸,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锣鼓声突然的响起,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是府尹管家康梁走上擂台宣读比武规则。
“本次擂台比武规则十分简单,单人对擂,连败十人者进入下一轮,十二个时辰后,进入下一轮者若超过五十人,则举行复赛,以相同方式选拔五人进行决赛,再由五人同台对擂,决出最终的优胜者。若十二个时辰后,进入下一轮者不超过五十人,则直接进入决赛,所有进入决赛者同台对擂,决出最终的优胜者。不论是即将进行的初赛还是其后可能进行的复赛以及最终的决赛。最后留在台上的人即为胜者。另外需要大家注意的是,招亲擂台,不可伤及人命,否则即视为犯规,丧失比试资格的同时,府尹也不会举荐其参与御考。”康梁话音还未落毕,便感到一阵旋风从面门一扫而过,是那个满身肌肉虬结的大汉飞身跳上了擂台。
“废什么话啊,谁第一个上!”肌肉猛汉的话语里透着无与伦比的张狂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