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以前读书的时候,若是出现了错误,我会连整个本子都撕掉,因为我忍受不了那个鲜红的×,因为怕被你错过,所以我用尽全力找你,但是还是空缺了你最美好的年华。佛有三净之说,你说的那个人我不认识,也没有亲见你们的过往,以后那个人也不会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我只当并不存在。你仍然是我初见的那个你。”
严融并不想特别思考周总这些话里的意思,她转换话题:“今日学习有一个概念怎么思考都无法理解,你给我讲讲。”
周总脸上浮出笑意,拿过一张空白的纸,提笔给严融仔细的讲起来,严融很快也投入到课件里。周总的手里的笔似乎自带卡尺,图画的又直又准。严融就用手肘拖着脸,满脸崇拜的看着。
周总:“明日是周末,我们休息一日,我带你去个地方,那是全国知名的一位木艺匠人,你的立体感真的是有些差。我带你去找找灵感。现在去后山关心一下绿植花草。昨日阿元送来一份项目园艺设计图,下午你跟我一起审查一下。我看看近些日子你的学习成效。”
严融对于送来的一份园艺设计的确有一些自己的粗浅见解,但是从周总微微皱起的眉头,严融就知道答案了。周总确实肯定了她的进步,但同时也给了很大的打击。周总:“园艺绝不仅仅是单一出来的科目,它和建筑学,植物学,气候学等等是密不可分的。甚至财务预算,你一定要沉的下心,不要整日想着离开这里。”严融只有点头的份。虽然自己从来对每一分职业都是非常敬畏的,但是深入涉猎还真是感触良多,隔行如隔山,一切重新来过。
第二天一大早严融就被周总叫下去吃早餐,厨房里并不见兰姨的踪影,但是丰盛营养的早餐已经陈列在餐桌上。严融环顾四周。周总笑着说,身体已经恢复的很好,兑现自己的承诺,以后严融的饮食就由我亲自操持。严融吓得不轻,毕竟自己留在这里是照顾周总,目的是让周总早日完全康复,如今自己在这里却享受着公主般的待遇,实在是惶恐。
严融:“周总,那怎么可以,不如我先给你做助手,等你觉得我的技艺尚可,我就来做。下次一定要叫我。不要一个人太辛苦。”
周总:“好呀,乐得收你这个徒弟。快吃吧,一会带你去个地方。”
严融和周总用完餐,兰姨就来到餐厅,收拾起来。兰姨让严融不要帮自己,赶紧收拾,免得周总等的久了。严融说不碍事,上去加件外套就可以了。严融从大厅来到院子,阿元已经把车从车库开了出来,周总一身休闲装,严融穿了一条浅色牛仔小脚裤,上身是荷叶领白色雪纺衫,搭配卡其色风衣。阿元说,严总似乎比以前更瘦了。周总又怎会不知,然而一个藏了心事的人,又怎么指望她有好的胃口。
阿元把车子开到一处有些年代的村落,村里的建筑全是仿古的土木结构,门廊多有雕花。村口慵懒的卧着一条阿黄,并不宽阔的河里鸭子,白鹅,一群一群游过。秋海棠花开满院落,如此惬意的村落却幽静的冷清。严融跟着周总朝村子身处走去,进的村去,才看见三三两两的老人在自己门口做着活计。周总似乎跟他们都很熟悉,均熟络的打招呼,阿元跟在身后,逐家送礼物。来到一户门前栽了绒花树(合欢花)的庭院,院墙是低矮的竹篱笆,一位老奶奶在纺线,房屋的屋檐下老式木质织布机还有织了一半布匹。周总轻唤一声“阿奶”,老奶奶就搁下手中的活计起身迎接,还不忘向屋里喊:“老头子,小周来了。”
奶奶唤了几声,也不见屋子里有人出来,甚至无人应答。周总抱了抱阿奶就自己径直朝里屋走去,穿过厅堂进入后院,看见老爷子在全神贯注的摆弄类似于宫殿的微型建筑。近旁处都是锯子、刨子、铲子、鲁班尺、墨斗、斧子等传统工具。老爷子看到自己的光线被人遮挡了,这才抬起头来,周总随手取下老爷子的耳塞。
老爷子:“老太婆做个活计,实在是爱使唤人,我只有装听不见了。我们现在可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也不知道这大半辈子是怎么过来的。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手艺人,想当初我太爷爷以前是何其风光。民家请你起门屋,官家请你起官所,锯子举出千条路,刨子刨得以坦平,斧头就是摇钱树,墨斗就是聚宝盆。可如今连个继承的人都找不下。你阿奶可是这一代出了名的巧手织女,就没有她织不出的花样。”
周总:“申爷,你二老的手艺在今天是当之无愧的匠人。我今天就是继续来向您请教的。还希望您倾囊相授。”
老爷子:“我三生有幸,连我的儿子都不愿传承的手艺,有您这样才学了得的徒儿求之不得,我去拿你的画本。”老人家佝偻着背去拿。
严融就仔细观察老爷子在做的木艺宫殿,全身没有一处胶粘或钉箍,完全是木材本身楔形嵌套,严丝合缝。仿佛浑然天成。而且也未见老爷子有任何图纸参考。周总看出她的疑惑:“工匠,就是了然于胸的鬼才。一会我让你见识一下更绝的。”
老爷子已经把画册拿了出来,周总也不着急让老爷子授教。
周总:“申爷,您当初答应我的,你会指导我制作对戒。”
老爷子抬头看了看严融:“姑娘可否愿意跟我浅学一二。周总我下次再教他,你今日就跟我学怎么做出尺寸恰当的戒指。这小玩意可是要费些心力的。”
严融:“申爷愿意指教,我求之不得。”周总就被晾到了一边,老爷子把需要的工具功能一一介绍给严融,严融也一一拿在手中掂量,但似乎想要的做出那么灵巧的戒指几乎是完成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