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神医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南风,
“这十将军我也曾有过几面之缘,听说他儿子现在每日都在军营中训练士兵,研究沙场摆兵布阵,以待一举拿下一直对我国虎视眈眈的大月国。他此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我也不清楚,就是路上偶然遇到的,直到前几日我们一起抓捕盗贼的时候才知晓他的身份。着身份准没错,那县官老爷都对他毕恭毕敬呢!老人家,你快随我去一趟吧,去了不就知道是不是了?”
南风有些急了,这么久没回去,那丫头会不会更严重?脑子烧坏了可就不好了,就……就没人给自己解闷了,嗯~对,就是这样。
百神医沉吟半晌,
“老夫姑且就先随你去一趟,看看你小子到底有没有骗我。小刘,把我药箱子拎过来,我出去一趟。”
那青年赶忙从架子上取下箱子,恭恭敬敬的递给了神医。
两人出了门,南风便要运起轻功带百神医跃起,想尽快赶回去。
哪知那神医摆摆手,只自顾自慢悠悠地往前行,
“我一把老骨头了可经不起折腾,小伙子慢慢来,别着急。你放心,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肯定会给你那位病人治的完好无损,这要是假的嘛,就算你带我飞过去我也不会治。”
南风一颗心如被万千蚂蚁啃食一样的着急,却也只得陪着慢悠悠地走。
等到两人终于到了客栈,上了楼,南风就急急忙忙推开十安的房间大喊,
“我回来了!情况怎么样了?”
萧然和云喃两人此刻坐在桌边,抬头看见南风回来,立马起身。
云喃开口,
“吃了我的药暂时缓解了,现在还在昏睡着。”
萧然在一旁急切的问,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请的郎中呢?”
南风从桌上拿起杯子倒了杯水囫囵吞枣的咽了下去,
“在后面呢!这个老头可真是缠人,自夸是什么神医,谱摆的可大了呢。我好说歹说才把人给请来,还以你的名头欠了他不少诊金呢!”
正说着,那老者神态自若的进了房间。
往房间里几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最终定格在萧然身上,直勾勾的看着。
萧然疑惑摸摸自己的脸,又向其他两人投去询问的目光,收到两人同样疑惑的眼神后,便硬着头皮先行开口打破了沉默,
“老人家,还劳请你快看看我义妹,今日突然发起高烧,已经烧的有些神志不清了。”
那老者恍若没听到般,只岔开话题,
“刚听这位小兄弟说你是十将军之子?”
萧然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咳了两声,
“嗯,家父正是十易十将军。”
神医听了却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而是无意间说出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
“老夫曾经有幸蒙当今陛下赏识,入宫为陛下诊治过病。”
萧然心下大惊,几年前父亲身体抱恙,确实曾招过一个据说是被民间传成活神仙的老医者。自己并没有见过他,只有一次去给父皇请安的时候,隔着幔子看过他在为父亲施针。难道,那时候他瞧见我了?
萧然调整了神情,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那看来老人家医术当真不错,还请老人家快快为我义妹诊治吧。”
说完,萧然直直看了神医良久,眼神忽明忽暗,希望对方能领会自己的意思。
神医显然接受到了信号,捋捋胡子笑呵呵道,
“今日有缘遇见小公子,还十分有幸能为公子效劳,求之不得啊。老夫这就来。”
神医上到床榻前,伸手为十安把了把脉,转而笑呵呵对着焦灼等待的几人说,
“不妨事不妨事,就是寒风侵袭加上极度劳累。你们之前喂她吃的药已经将寒气逼出不少,我再为她开几幅药,再调养调养就好了。”
说完,转身看着南风,揶揄道,
“小伙子,见你急成那个样子,我当是什么不得了的状况呢。该不会,这位姑娘是你意中人吧?”
南风抓抓脑袋,耳根子已经爆红。嘴里语无伦次的反驳,
“怎么可能,我跟她就是前世的冤家!只是…只是好歹相识一场嘛!”
神医笑了笑,转而看着萧然,
“我有缺几种药材没待在身边,烦请公子跟我回一趟医馆可好?”
萧然点点头。
两人出了客栈,神医恭敬的开口,
“大皇子,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萧然笑笑,
“奉父命出来办事,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只得隐姓埋名,以求稳妥。”
神医了然的点点头,
“那大皇子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说便是。老朽一定会尽力而为。“
萧然点头致意,
“多谢神医,如有真的需要神医帮忙之处,还请神医不要烦我才是。”
“哪里哪里。”
萧然拿完药回客栈的时候,见南风和云喃还在十安的屋子里。
云喃接过萧然手里的药,
“箫大哥我去找店小二借一下厨房,把药给煎了。”
云喃提着药包出去了。
南风上去搭着萧然的肩膀问道,
“怎么样?那老头问你要了多少银子?”
萧然将南风的手拍下去,
“没有问我要银子。”
南风皱着眉,
“没要?怎么可能?他说只看有钱人和有缘人,我说你是将军府的,自然能付的起诊金,他才答应来看一看。难道他老糊涂了?那我们可千万不要主动提起,谁知道他诊金得多贵。”
萧然无奈的笑了笑,
“我们又不是明天就走,十安这样子,我们起码要等她好起来才可以出发吧,而且还要经常去抓药呢!”
南风嘿嘿笑了几声,
“也是。我就说那老头没那么好说话,可精着呢!”
两人等了一会,南风的肚子咕咕叫起来了。
有些羞涩的揉了揉肚子,
“忙了这半天,晚饭也没吃完,要不我去让小二弄点饭菜端上来怎么样?”
这么一说,萧然忽觉肚子有些饿,便点了点头。
屋子里只剩萧然和十安两人了。
萧然坐在床边,轻柔的扶了扶十安的额头,叹口气,
“你这丫头,好好在家享福不成,非得出来找罪受。你以为你跑出来,这婚事就成不了了么?这本就不是两个人的事,其中的复杂利益关系又岂是你我二人能左右的。”
见着床上睡着的云喃,秀眉因难受紧紧蹙起,脸颊依旧烧的通红,原本粉嫩的唇瓣已经苍白起皮。
萧然心疼的紧紧揪起,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十安。
这丫头可是家里的心头宝,小时候身子骨弱,大病小病无数次,每次把家里人都急得上窜下跳,后来和表哥十舟,还有自己三个人一起拜了师傅学了些功夫,身子骨才慢慢好起来。
这次竟然因为自己照顾不周,又将十安给弄病了。要是传入家人耳朵里,指不定怎么埋怨自己呢。
萧然起身寻了些热水,将自己贴身的帕子打湿,轻轻的润着十安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