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男孩?女孩?”
好吧,嘴上再怎么说葛莲儿的孩子与她的孩子之间有差着辈分,薛止语也做不到完全的不在意。
大概就是,作为一个和“宽容大度”几字扯不上关系的人,即便薛止语再不将葛莲儿看在眼里,也完全不想要看到对方能够过得好。
“想知道?”沈子谟故意道:“想知道的话,就再吃一口。”
对于眼下重新抵到了她唇边的勺子,薛止语也真是……
拜托,她刚刚也就只是下意识不想动脑子的问了一句而已,单凭沈子谟刚刚回来时那么明显的表情,就是用猜的,她也是已经猜到结果了好不好?
虽然面前才不过只是一勺的分量而已,并算不得什么,但薛止语如今更多的却是故意在与沈子谟闹着,所以脑袋转来转去的,就是不肯乖乖喝汤。
没办法,牛不喝水都不能强按头,就更别提是薛止语了。
沈子谟无奈之下,只好是收回手,自己喝了下去。
但显然,薛止语还是放心的太早了一些。
才刚是想要嘲笑沈子谟几句,薛止语就被眼前突然放大的一张脸给吓到了。
“喂……”
顺着唇齿流进来的高汤味道,让薛止语脸上烧得厉害,这人……这人……不要脸。
用力的推拒了几下也没能成功,薛止语先前还能记得用眼睛瞪他,但在那越发缠绵的热度之下,最后也只有缴械投降的份儿。
“该死,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生完孩子啊。”额头抵着额头,沈子谟忍不住低声咒骂道。
同样呼吸不紊的薛止语,在如此直白的目光之下,只觉得这屋子实在太热了一些。
虽然碍于沈子谟后院里就只有薛止语一个女人存在,吴大夫曾经也暗示过,说是等过了前几个月的时间,便可适当纾解一二。但沈子谟素日里本就不是一个多重情欲之人,加上先前薛止语那样激烈的妊娠反应实在是吓到了他,光是看着那大肚子挺在那里,都叫他即便是被惹出了浑身的火气,也不敢有什么轻举妄动。
虽然自己也不怎么好受,但在见到一个比自己还不好受的人之后,薛止语倒也真是觉得没有什么了。
大概,幸福都是比较出来的?
“折腾一天,早先安置吧,想必明日早朝还有得吵呢。”
可不是嘛,后宫唯一的一个贵妃娘娘突然就被一下子贬到嫔位,想也知道那些惯爱无事生非的言官定会以此大做文章。更别提还有一个励国公府需要交代。
只是不知,在如此的局势下,惠郡王妃那边可还会做些什么?届时齐平侯府又会如何站队呢?还是说,真如邱嫔先前所言,惠郡王妃已经成为侯府弃子了?
这边薛止语的脑子已经转到了前朝的反应上面,但沈子谟显然没有她那么容易过得去。
那话语中的委屈之情,满得都快要溢了出来,生生控诉道:“你还要来招我。”
不怪薛止语没能一下子领会到沈子谟话里的意思,毕竟她现如今满脑子的阴谋算计,谁知道对方还在跟她说着闺中私话。
待到稀里糊涂结束之后,薛止语都还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右手,不明白刚刚的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烛火透过四周已经放下来的大红床帐,将这点狭小的空间,全浸满了暧昧的味道。
薛止语如今不仅是脸热,整个人都热得不行。为什么每每她已经觉得沈子谟够不要脸的时候,对方还总能再一次的刷新她的认知。
“止儿在想什么?”
刚刚才被小小满足了一番的男人,此刻脸上都带着餍足的神色,青丝垂落,再配上沈子谟本就貌若好女的长相,颇有几分勾人的感觉。
薛止语倒也不是什么放不开的人,真要是拘泥那些,她当初也不会特地去学那等争宠的手段了。
反正……轻咬贝齿,薛止语心中明白,再如何,沈子谟也从未有看轻过她的意思。只是这种事情,实在羞人。
“想你。”
开口之后,薛止语才发现她的嗓子竟然暗哑得厉害,倒是让沈子谟的眼睛又是亮了亮。
然后不待薛止语反应,整个人就是被拉着仰倒进了厚厚的被褥之中。
虽然知道沈子谟肯定不会伤害自己,但这没头没尾的,还是让薛止语不由向他递出了一个疑问的眼神,结果却只得到了对方一个难以形容的笑容。
正想要出声询问,就被他接下来的动作给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你……”
嘴上多了沈子谟的一只手,只见那个不知所谓的人还有闲心凑过来舔吻她的耳垂,带着湿意的声音打在耳膜上,痒得厉害。
薛止语从来不知道这种事情还能有那么多的花样,就算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却也还是能叫人乏了气力。
但只要一想到这全是沈子谟上辈子的经验,就叫薛止语才有了一点力气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拿过一边的枕头砸他。
无端挨了打的沈子谟,在哄了好一会儿后才明白是个什么缘由,忍俊不禁的抱着薛止语道:“我的傻姑娘啊,你以为除了你,还有谁能让我做这种事情。”
薛止语脸上的热度就一直没有退下去过,有羞的,也有气的。闻言虽然心中一甜,但也按不下那点别扭,干脆自暴自弃的问道:“那你……为何那么熟练啊。”
不然的话,她也不至于误会啊。
未想,沈子谟却是反问道:“熟练吗?那或许是因为我早在梦里,就对止儿把这些事情全都翻来覆去的做过一个遍了吧。”
薛止语……抱着肚子瑟瑟发抖。
沈子谟却是被她的反应给逗笑了,越发得寸进尺的揽着她,故意凑在她耳边一声声说道:“我第一次梦到止儿,还是在十三岁那年,当时悠然庄修建得差不多了,我梦里的止儿,在漫山遍野的月月红中,美得就像是一个妖精。”
听着沈子谟在那里描述着他,额……大概是少年时期的所谓梦境,薛止语只有一种想要拔腿逃跑的冲动。
“止儿,最近事情太多,辛苦你了。待到明年春日,我们一起去悠然在可好?”
若是换一种场景,对于沈子谟的这个提议,薛止语或许就欣然同意了。但眼下?薛止语头摇得都快和拨浪鼓一样了。
不要,别说是和沈子谟一块去悠然庄小住了,薛止语觉得,哪怕只有她一个人,她都再无法直视悠然庄的那片花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