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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呵!你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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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又不觉,已经到七月下旬了。

稻子早割完了,乡亲们已经开始插种秧苗,初三的也快要开学了。

自从那天见过他,她就再也没见过这个人的身影了。

“他也是幻觉吧?”她想。

幻觉,她见多了。

前天,她看见的是一条龙,两个月前,她看见的是一颗会走路的树,上一年,她看见的是一个肩上扛着重型机枪全身迷彩服的男人,再上上上…上好多年前,她还在学校的厕所里见过白衣飘飘的女鬼。

而这些它/她/他们,都被她画在了纸上。

七月三十一日,天下着大雨,离上学还有两天。

朵朵醒了,是被不停的雷声,鞭炮声和唢呐声吵醒的。

她皱着眉睁开眼,想:“大半夜谁敲锣打鼓的,怎么了?”

于是不情愿地掀起被子,想看看这声音是从哪来的。

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在夜色中追找声音的来处。

然而她看见的只有空无一人的马路,旁边也同样是漆黑无人,周围没有一户窗户是亮灯的,如果把耳朵捂住,根本就没有任何异样。

但这锁呐声偏响得清晰。

“百,鬼,夜,行。”她无声地念了出来“声音是从马路上传出来的。”

“扑咚扑咚”心跳开始加速,她闭紧了眼睛,用了两秒跑回床上缩成一团并用被子把自己全身捂紧。

还没平息下来,随后,她就听见了楼梯里传来“啪哒”,“啪哒”的声音,和电台里放的那种一模一样。

声音很小,但她很清晰地听出是穿着拖鞋走楼梯的声音。

“啪哒”,“啪哒”声音越来越近。

她躲在被子里快哭了,但还有件更糟糕的事情,就是房间的门没锁,敞着那么大的房门,三、四只鬼一起走进来也不会闲挤呀。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她焦虑地问着自己。

“啪哒”,“啪哒”,还有两步就走到门口了,她推测着。

“啪哒”

“呯”她瞬间起身把门关了,然后闪速地把灯打开。

“朵朵,你干什么?”姐姐在门外一边拍门一边大喊。

“姐,是你啊。”朵朵把门打开后说:“怎么了,那么晚还上来找我,吓我一跳。”

“侯奶奶死了。”姐姐说。

“姐,你听见外面的唢呐声了吗?”

“听见了,起床吧。”

“姐,现在几点了?”

“五点半了。”

她和姐姐七点就到侯奶奶家了。还在家里的时候姐姐就和她说,说她要在那呆到出完殡为止。

朵朵问:“那是多久?”

姐姐说:“两天两夜吧。”

到了侯奶奶家,就看见奶奶的遗体被摆放在大厅中央,全身蒙着很多层白布。

她哭了,不忍再看。

很快,她就被大人叫去上香。

上香时,她的余光似乎看见了一个人,“是他,他怎么也在?”她心里想。

上完香跪下拜完三下后,就轮到下一个后辈上香了。

当她偏过脸再次看向那个方向时,他还在。

她想坐在他旁边,但又不敢,就坐在了他对面。

她坐在对面后就观察他在干嘛,他白色的孝服下是一身普通的穿着,坐在一群三叔四伯中,但也没人和他说话。

他没玩手机,手上也好像什么都没拿,就安静地坐在那,看着前面的人上香。

上香的人一个又一个,而他的目光却没有移开过其他地方。

“那么,他刚才也看见我了。”朵朵想。

她突然游离目光低下头,她已经盯着他看了快十分钟了,一直盯着一个人看,可不是观察那个人的好方法。

当她再次慢慢抬起头看向他时,他目光还是停留在上香的人身上,并没有注意过她。

前来的人越来越多,有几个一进大厅就开始跪地大哭,有真哭,有假哭。

唢呐声吹吹停停,纸钱烧完一堆又一堆。

她发现这一天,大家做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但中午饭没有吃,话也没有和旁边人说过一句,烧纸钱时就会很积极地去帮忙烧。

很快,夜幕降临。

因为只要不是老人的儿辈和孙辈,是可以不用参与守夜的,所以到了晚上,很多老弱妇孺都带着自家的小孩回去睡觉了。

人走了一大半,她也有些困了,就在她要把眼睛合上时,她看见,他起身走了,走得有点急。

她瞬间不困了,赶紧绕到人堆后面溜了出去。

他走得很快,她有点跟不上。

走到一条巷子里时,遇到了一群嘻嘻哈哈在互相追逐的小孩,那些小孩好像看不见他似的,有个小男孩还在跑的时候踩了他一脚。

他被踩了也没说话,还在一直往巷子深处走,她继续跟着。

路过那群小孩时,她低声问:“你们刚才没看见有个男的经过吗?”

小孩们还是嘻嘻哈哈的,没有理会她。

“他真的是……是幻觉?”她想。

走出巷子,左边就是一个荒弃的园子。

他走到铁门,刚伸手想去碰,就把手收了回去,转身翻墙进去。

他翻墙的速度之快,让她惊了。

一扒,一爬,一跳,人就进去了。

很快,她也去翻那面墙,但那面墙比她高了不少,她把手伸直才摸到墙最上面的那块砖。

好在墙体烂了几块缺口,有放脚的位置。

她手扶稳后,脚一踩,还是爬上去了。

爬上去,她看见他就在前面不远处,背对着她。

她刚想爬下去,他转身了。

一紧张,脚踩错了位置,她摔了下去。

好在她摔下去的地方是堆土,并不疼,也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

就在她起身转身想逃的时候,他走了过来,掐住她的脖子,问:“你是谁?”

朵朵定住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小心翼翼地转过身,用手扯了一下他的衣角。

其实她脖子上的力度已经给出答案了。

“你有实体?”她把手收回去后说。

他看着她收回去的手,并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

突然,他按在她的肩膀上,用力地把她按下去:“嘘!别说话。”

然后他起身迅速走到了一棵树的后面,她也跟了上去。

她开始听见了有人活动的声音,两个黑影朝着铁门那边走去。

她仔细一看,其中的一个人,不就是大舅吗?也没听清他们在谈论些什么,他们就已经离开园子了。

他追了出去,还是翻墙。

等她也翻完墙后,他又不见了。

而天又开始飘起细雨了。

天黑蒙蒙的,她有些害怕,只想赶紧走回侯奶奶家。

那里有两条一样的巷子,但她不知道。

走着走着,她发现自己走到了另一个地方。

她看见他骑着辆摩托车停在了前面的马路上,正看向自己,看手势是在叫她走过去。

她走了过去,他说:“上车,快点,把衣服脱了。”

她很听话地上车然后把丧服脱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巷子里好像站着个人。

他摩托车开得呼呼响,很快她就看不见巷子那个地方了。

她用衣服给他挡着雨,问他:“下雨啊,你要去哪?”

他没有回答,一心全速开着自己的摩托车。

但她已经就知道他要去哪了,这是去镇子的路上。

车开进了镇里,他降低了车速,又开了一段路后,他拐进了一个她不认识的地方。

东拐西拐后,他停下来了。

他对她说:“别说话,等下看到什么都别发出声音,好吗?”

“好。”她说。

很快他就走到了一个窗户前,悄悄地推开了一点。

看了一会,对着空气笑了:“切,真的在。”

他转身对她说:“一分钟后,你就把这窗户推开,好吗?”

“好。”她说。

他走后她就往窗户那个缝隙看,只看了半眼,“啊”她用双手死命捂住了自己的嘴。

想着一分钟差不多到了,只好嫌弃地闭眼把窗户推开。

里面瞬间传出“啊啊啊”的惊叫声,一个枕头被扔了出来,正中砸在了她的脸上。

她把枕头扔回去,转身就跑。

她跑到摩托车那里,又跑回去了。

等她跑回去,她看见那女的被绑在了地上,口里塞着布,哭着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而那个男的正被他用拳头一拳一拳地打着。

他看见她,说:“快进来,别站在那里。”

她问:“门……门在哪?”

他和她说话的时候拳头一停,那个男的就侧身一挣扎,冲出了房间,还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

她从窗户跳了进去,然后把窗户关了。

很快,那个男人就被他拖回房间,扔在床上。

“把裤子穿上,快点。”他对那个男人说。

那男人手抖着好不容易把裤子穿上后,问:“你,你你们这是干什么?”

“没干什么,就是想问你些事?”他回答那个男人。

“我问你,你和我大舅说什么呢?”

他一问,那个男人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惊慌闪躲。

“没没没……没有,那个我我……你和你大舅说。”他抖着的手想去拿手机。

“唉。”他侧过脸向着她:“去帮我找把刀进来,好吗?”

“啊?什么?”她心里惊讶了一下:“哥哥您不要犯罪呀,要坐牢的。”

他看着她,脸上写着的话就是:“听不懂吗?快点去。”

她转身就要出去了,那个男人这时一把把她拉住,差点跪下说:“别别,小伙子,我说,我说。”

原来,侯奶奶不是病死的,而是被毒死的。

猴哥是个惯偷,但可惜技术不行,每次都是还没偷到点值钱的东西,就被人家给发现了,牢坐多了,胆子反而更大了。

七月三十一号凌晨,他在二合院玩了很久,玩累了躺在床上想:“你说,有人偷过村长家吗?呵呵,要不,我,本贼去偷一次?”他躺在床上越想越兴奋,然后就去了。

到了村长家,猴哥就开始念口决了:先扒窗户看情况,后找地方进家门,再三确认有没人,房间有人大厅偷,大厅有人房间偷。

念完口决后猴哥就开始扒窗户了,扒的第一个窗户,他就看见些不得了的事情了。

猴哥先看见的是躺在床上的人,他知道她,他想:“这不是村长家的那个老太婆吗?”然后他看见床边站了个人,那个人侧对着他,猴哥看不清他的脸。

那个人从裤袋里掏出了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然后就住床上老人的口里喂。

老人拼命扯动着按在她脸上的手,喉咙“咯咯”地咳喘着却发不出很大的声音来。

很快,她用手拉扯着那个人的动作变成了在毯子上挣扎划动,划动了几下后,她不动了,双手松开落在了两边。

这时,猴哥的脑子上线了,他赶紧拿出手机拍了好多张,然后也不偷了,就走了。

回家后他喝了很多酒,喝饱后就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正午了。

他出去转了转,发现很多人都在讲,村长的老母死了。

然后他才想起了昨晚的事,越想越觉得那个侧脸很熟悉,想着想着,他一拍掌,说:“那不就是那老太婆的大儿子吗?”“毒杀亲母,狠人啊。”

猴哥那一天都在想着要不要去报警,但到了晚上,他就否决了这个念头。

他打算先敲一笔,然后再报警,反正碰巧没钱去二合院玩了。

所以当天晚上猴哥就去找了侯国栋,拿了钱就去二合院了,然后就突然被人打了。

猴哥说这些说了一个多小时,其中还参杂了很多废话。等他差不多说完了,他又对她说:“那个谁,摩托车后面那个箱子里放了些东西,帮我拿些进来,好吗?”

“好”她点点头。

很快,她就走回了摩托车那里,打开了后备箱。

“呵…………。”她看着装满钱的后备箱,想:“他是去抢过银行吗?不知道现在有信用卡这种东西?”

她拿了一沓就走了,走了回去就把钱递给他:“哪。”

他看见她才拿了一沓钱回来就笑了,但也没说什么,接过钱后把钱全塞在地上被绑着的那个女人手里,说:“今晚对不起了,影响你做生意了,精神损失费给您了。”“今晚听见的事情不要说,说了,拧掉你的头。”

那个女人听了后含着泪狂点头,下巴的口水都甩到他手上了。

他顺手就把口水擦到了她身上。

他们走出去那间院子后,她先问:“你相信是大舅吗?”

“不知道,我对这个人不了解,报警了就知道是不是他了。”他回答。

她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她看了眼手机,才发现姐姐打了十几个电话给自己。

她慌张地扯了扯前面那个人的衣服,说:“我姐姐找我了。”

“什么?”他回头看她。

这时,他的手机也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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