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别…快了…”牛大发手脚抽搐地睁开眼，眼球一时无法聚焦，只模糊地看见一根指状物。
“这是什么？”吴茉把右手晃近又晃远。
“中指。”
“没意思…”吴茉收回手指：“小北留在这陪你了，我要送她回家去了。”
“知北哥哥再见，大发哥哥再见。”朵朵挥手。
“走了，过几天见。”吴茉拉起外套的拉链，搂过朵朵的脖子，并肩走出了病房。
黑夜寒冷，漫天的大雪让偏僻的街巷上不见人影，远处垃圾桶旁的街灯似乎坏了，亮出的光线又昏又弱。
“吴茉，那里有个人。”朵朵指向前方墙角处被遗弃的一座沙发躺椅。
“别管他。”
“吴茉，我们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啊？”朵朵注视着那个流浪汉，说不清是同情还是害怕。
“近啊，这条路走快点十分钟就到了，外面那条路要先绕去公园那边去，再绕回火车站那边。”
“那你是怎么发现这条路的？”
“…你是不是害怕了？”吴茉低头拍掉帽子上的雪，点燃嘴角捻起的烟：“我们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呢？因为近啊，就算它整条道上都是鬼，那又关我们什么事呢？”
“那如果鬼万一、不小心或用其办法把你吃了怎么办？”
“没有这样的鬼吧？”
“那有怎么办？”
“…”吴茉呼了口烟，把冻得冰冷的左手插进口袋：“有怎么办？那就…等它把我吃了再算吧。”
话题结束，两人映在地面上一长一短的影子已经掠过了那个流浪汉，穿过了那片光线昏沉的垃圾区…
“吴茉，前面就是火车站了吗？”朵朵转过身倒着走了几步，又顺着步伐转回正面。
“对啊，快到了。”
“你看…”朵朵走近，把手捉在吴茉的袖子上，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地回头：“我们走进了一条恐怖的巷子，又活着走了出来，而且，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你觉得恐怖而已，我又没说恐怖。”吴茉看了眼手机，刚好十二点整，离预订列车的出发时间还有半小时。
“快点发车吧，困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