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三十一日,短暂的暑假过去,离开学还有两天。
墙上钟表的秒针又走完了一圈,时间是五点四十五分。
梦中,侯千年行走在滂沱大雨中,天上的雷声一阵接一阵,锁唢声嘀嘀哒哒,一列送葬队伍正从她身旁缓缓地经过。
错愕间,她醒了。
房间还是黑的,墙上印着的是窗的光影。
“还没天亮?”
侯千年揉过眼睛,按亮开光就在床头的白炽灯灯管,起身摊开练习册,继续做折痕下一页的题。
“?锁唢声?”
她还记得噩梦里的几个画面,自己像个倒霉鬼样地站在雨中不知去向,一群人高的纸糊人举着白幡,吹奏着在记忆中只有死了人时才会出现的衬音。
“村里谁又死了?”
侯千年穿上拖鞋走去阳台,随着视界的开阔,声音清晰了很多,光线微亮得已经足够看见别家在路上溜哒的狗了,但空气还是灰色的。
“啪嗒,啪嗒…”
突然,从楼梯处传出了脚步声,一步一步的,穿着拖鞋缓慢地踩过每阶水泥砖。
“姐姐。”
侯千年走了过去,但眼睛还没适应楼梯间的黑暗,能见度有点低,她揉揉眼睛打开了灯,脚步声曳然而止,黎露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