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绿柔香远更浓,夏来无处不茸茸。
白浅飞坐在草坪上,两腿平直,玩弄着手腕上的翡翠玉镯,她是爱不释手。
倏地,白浅飞站了起来,将玉镯正对着阳光,五彩的光芒直射在玉镯上,更加晶莹翠绿,她喃喃低语:“好美,真的好美。”
白浅飞陶醉在翡翠玉镯中,直到一团阴影掩盖了过来,她才抬起头,一瞅,大惊失色:“花叶子?”
她急忙用衣袖掩住了玉镯,而后,双手背在身后,冲着花叶子勉强一笑:“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抖动了一下肩膀,柳眉向上一挑:“太吓人了,像幽魂一样,我的小心脏快跳出来了。”
花叶子面无表情,她直愣愣地盯着白浅飞,半晌,她将右手伸到白浅飞面前,愀然变色:“请把你的手伸出来。”
“干什么?干什么?你想干什么?”白浅飞大声嚷嚷起来,摆出一副冷冷的面孔。
“拿出来,听到没有?”花叶子怒吼一声。
只见花叶子横眉冷目,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脸色涨红,逐渐铁青。
见状,白浅飞明显紧张起来,一副慌乱的神情,这是她第一次见花叶子发怒。
“给我拿出来。”花叶子再次一声嘶吼。
白浅飞强做镇定,摇动着腰姿,一副居高临下之态,冷笑一声:“你这是想吃人吗?我白浅飞长这么大还没怕过谁?”
“玉镯,拿出来,我再说一遍。”花叶子怒形于色,如一头怒吼的狮子。
白浅飞几声放肆大笑,而后,她将手伸了出来,手臂在半空中轻晃了两下,冷冷说道:“你想干什么?这是白老师,不,这是父亲给我的,这玉镯是唯一能让我找到亲生父母的证物,我凭什么要给你看?就凭你是花叶子吗?哼!”白浅飞拖腔拉调着,故意将嗓门提高。
白浅飞说着谎,她竭力掩饰着内心的不安和慌张。
“你撒谎?”花叶子怒指着白浅飞,眼里有一团火在燃烧。
“我有这个必要吗?”白浅飞一脸不屑,翻白了两眼。
“不,你在撒谎,你分明在撒谎。”花叶子越说越激动,两唇激烈地颤抖着。
白浅飞斜了两眼花叶子,冷笑一声,而后转身向前走去。
“站住,给我站住。”花叶子急步追了上去,她挡在了白浅飞面前,咆哮一声:“玉镯拿来。”
白浅飞嗤之以鼻,一脸冷漠,讽刺道:“世上玉镯千千万万,而且都大同小异,凭什么说这玉镯是你的?”
接着,她右手食指在花叶子胸前指了指,眸底里有一道凌厉的光芒在闪烁:“你,花叶子,别自以为是。”
花叶子脸部表情僵硬,似已凝固,暗自想着:难道我真冤枉了白浅飞?不,玉镯陪伴了我二十几年,我怎么会认错呢?一定是白浅飞在说谎,一定是的。
“让我瞅瞅玉镯,我对自己的玉镯可是清清楚楚。”花叶子语气稍柔和些。
白浅飞瞪了一眼花叶子,眉眼间堆满了讽刺,冷笑道:“我的玉镯凭什么要给你看?”她边说边推开了花叶子,“若是不信,你可以问他。”
她故意用力碰撞了一下花叶子的肩膀,表示愤慨,而后离去。
花叶子知道白浅飞口中的他是指的白落。
望着白浅飞孤单远去的背影,花叶子突然开始自责起来:花叶子呀,花叶子,你不可以去怀疑白浅飞,更何况白老师对自己有恩,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白浅飞,花叶子,你该打,真该打。
花叶子想着,便准备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却被人用手捏住,接着,传来夏陌开的声音:“你这是想自虐吗?”
“我......我......?”花叶子吱唔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什么我?”夏陌开将花叶子手臂向下一甩,板着一副面孔,“要是下次让我看见,我可要动秘密武器了。”
夏陌开的手伸到了花叶子腋窝底下。
“别,别。”花叶子急忙向左边躲闪。
“嘿嘿,嘿嘿。”夏陌开坏坏地笑着,她趁花叶子不注意,在花叶子的腋窝里挠了两下。
花叶子忍不住笑得手舞足蹈。
见花叶子笑了,夏陌开更来趣,故皱眉头:“笑,笑,我要让你花叶子笑破肚皮,让你那花花肠子全部赤裸地暴露出来。”
“我是花花肠子,你是肠子花花。”花叶子笑得前仰后合。
“好你个花叶子,看我的。”夏陌开冲着花叶子挤对着眼睛。
两人你追我赶,正嬉闹着。
“咳咳。”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夏陌开和花叶子两人似被点了穴位同时静止,保持着原有的姿态,面面相看,而后,两人寻声望去,异口同声:“你?叶翔叶。”
叶翔叶手放在嘴边,故意连续咳嗽了两声。
“你来做什么?”夏陌开冷冷问道。
“我来看云,看云。”叶翔叶抬头望着天空。
只见天空明净如水,万里无云。
夏陌开仰头望了一眼,“噗呲”一下笑出声来,讽刺道:“你睁眼跟闭眼没有区别,没云,你看什么云?”
“云迟早是会钻出来的。”叶翔叶故弄玄虚,指着天空,一本正经,“瞧,那里,还有那里,云朵马上就钻出来了。”
夏陌开南腔北调着:“我看你头上满是黑云,黑压压一片,正盖在你头上。”
说完,夏陌开捧腹大笑。
见夏陌开笑得正欢,叶翔叶便来了几个滑稽动作,如猴子般挠耳抓腮。
花叶子笑着捂住肚子躲得远远的。
“陌开,夏陌开,你的春天来了。”花叶子大笑着向前狂奔。
“哼。”夏陌开瞪了两眼叶翔叶,拳头在叶翔叶的眼皮底下晃了晃,而后,她急速追了上去,喊道:“叶子,别跑,休想跑,给我说清楚谁的春天来了?”
望着两人的背影,叶翔叶边摇头边叹道:“女人的心思你别猜,想猜也猜不透。”
正说着,一只手臂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一回头,笑着脸:“林起?”
“看来,你真是夏陌开的春天。”林起调侃道。
“此话怎讲?”叶翔叶满脸疑惑。
林起耸了耸肩膀,两手向前摊开,一脸认真:“我从未见过夏陌开笑得如此开心,只有你才能让她笑成一朵太阳花。”
“是吗?”叶翔叶摇着头。
“非你莫属你了。”林起打了一个响指,离开。
望着林起的背影,叶翔叶喊道:“喂,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起回眸一笑:“你自己想去。”
叶翔叶摇着头,自言自语道:“男人的心思也很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