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汪小橙有点懵,她还准备找他们算账呢,怎么就先死了呢,“等等,你说他们怎么死的?”
小厮开始描述起来:“七窍流血啊,听说双双睁着眼睛张着口,同时脸上还被自己抓烂了,啧啧,还有啊,我还听说他们死了之后,浑身发黑,应该是中毒吧,不知道是谁给他们下的毒。”
汪小橙被小厮描绘的惨状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他们死的蹊跷啊,昨天她闹了那么一出,很明显是和孙小娘和阿财有仇,今儿他们就死了,这迟彧不会怀疑到她身上吧。
还有,他们两个人的死状好耳熟啊,听说京城最近死的几个大官,都是这么死的。
不好!
她和那几宗命案连在一起了!
正想着,橘子和一群姑娘跑上了楼:“姐姐,姐姐,楼下来了一群官兵!”“妈妈,不好了,官兵来了!”
汪小橙心里咯噔一下,假装镇定的摆摆手,“莫慌。”
她将字画交给小厮,并吩咐他继续拿去当铺当掉。
她则冷静的沿着二楼楼梯缓缓下来。
目光快速的一扫,楼下已经围了十几个大理寺的锦衣卫,余光发现,有一个人一直紧紧的盯着她。
她回视过去,看到迟彧立在大厅中间阴沉着脸望着她。
她学着姑娘们的样子娇笑了一下:“迟大人,好早啊,是来喝花酒的吗?不过你来错了地方,我们绡红院早已经不接客了。”
迟彧身旁的一个锦衣卫举着合翘的刀冷声道:“不要胡说!我们是来查案的!”
迟彧一摆手,叫他退下,那个人乖乖的退后了一步,不再说话。
他望着汪小橙的眼睛,沉声道:“于……姑娘,在下可否和你单独谈谈。”
汪小橙止住下楼的脚步,略略思量了一下,点点头:“好。迟大人,楼上请。”
身后的橘子扯着汪小橙的衣角,低低的说:“姐姐,我怕。”
汪小橙回身拍拍橘子的头:“有姐姐在,不怕。”
橘子红了脸,坚定的嗯了一声。
汪小橙将迟彧带到了她的房间。
她的房间很大,外面是一间待客的茶室,里面才是卧房。
茶室中/央摆着一个红黑色的矮桌,桌上是茶具和花瓶,茶室的墙上,还挂着一些字画。
“迟大人,坐吧。”汪小橙伸出手,示意迟彧坐在矮桌的一侧。
迟彧一掀衣袍,跪坐在了矮桌的东侧,汪小橙是主人,只能坐在北侧,两个人的距离,仅仅隔着一个桌角。
“迟大人,你还喝茶吗?”汪小橙拎了空荡荡的茶壶,笑着问。
迟彧的嘴角不着痕迹的勾了一下,立即正色道:“不必了。”
汪小橙开心的一笑:“嘿,迟大人,有什么问题您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迟彧眼眸犀利的扫过去:“当真?”
汪小橙愣了一下,旋即点点头:“当、当真啊,我又没做亏心事,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大人尽管问吧,问完了就带人走,免得吓坏我们这里的姑娘。”
迟彧盯着汪小橙的脸,沉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道:“你那日说,你被人打晕了卖到这里,醒来时一个龟奴正在……,那后来呢?后来任何了?”
呃?
汪小橙眨了眨迷人的双眸,“大人,这个和案情无关吧?”
“回答。”迟彧的手攥成了拳,语气不容置喙。
汪小橙心想,看来迟彧是真的喜欢自己了,若想断了他的心意,便不能告诉他实情。
于是她苦笑一声:“呵,迟大人这话问的,哪个落在龟奴手里的女人能逃得掉呢?”
嘭!
迟彧一拳砸在桌上,桌上的茶盏都跳了起来,险些落在地上。
汪小橙扫了扫迟彧铁青的脸色,轻声安慰:“迟大人,我已身在风尘,您又何必呢?”
迟彧的眼珠微微泛红,盯着桌面又问:“当真是娇娇她将你卖掉的吗?”
汪小橙冷笑了一下“大人,您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迟彧闭上眼,片刻后又睁开,缓缓的望向汪小橙,“于姑娘,你这些天是有意接近我的对吗?你是在报复我对吗?”
汪小橙避开迟彧的眼,安静的回:“不是,我没想过报复你,我只是想问一问,你为什么……不要我。”
她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眼眸不受控制的望向了迟彧。
只见迟彧的眼早已湿/润了。
他攥紧颤抖的拳头,微微的抽泣了一下,声音哽咽:“我,我……对不起。”
汪小橙大方的摆摆手:“算了,都过去了。”
迟彧吃惊的望过去:“你、你不恨我?”
汪小橙心想,若是真正的于洛儿定是恨的,可她不是,她不恨,她要快些断了迟彧的心思才好。
“恩,迟大人,如今我对您谈不上恨或者不恨吧,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洛儿,你,你还是恨我的。”
“呃……,迟大人,还是叫我于姑娘吧,我怕洛儿这两个字,污了您的耳朵。”
迟彧浑身一震:“你还在生我的气对吗?那日/我对你说了那么多不好的话。”
汪小橙忙摆着手:“迟大人,真的都过去了,我对您一丁点的恨意都没有了,当然,也没有……爱意。”
迟彧眉间紧锁,喉结滚了滚,哽咽的唤了一声:“洛儿。”
汪小橙起了一声鸡皮疙瘩,讪讪的一笑:“嘿,迟大人,您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没有就请回吧。”
赶紧回去和你那狠毒的妻子双宿双、飞去!
我又不是没给过你机会!
我在你成亲前就说过,如果你退了于娇娇的亲,我嫁!
还有在你成亲那天,我问你还娶不娶,你没回答,现在跑来道歉哭鼻子有个毛用?
迟彧轻吐了一口气,正了正神色,眼眸冷峻的看向汪小橙。
“于姑娘,我现在问几个问题,你如何告诉我。”
“好。”
“第一:你为何能做这绡红院的妈妈?第二:你和巫蛊门是什么关系?第三:你昨晚子时在哪里?”
汪小橙暗自咂砸嘴,瞧瞧这男人,真是翻脸不认人啊。
她坐直身,认真的答:“第一个问题,我父亲其实留给我一笔钱,只有我自己知道,所以我用这笔钱买了这家绡红院;第二个问题,我不知道什么巫蛊门,没听说过;第三个问题,我昨晚一直在这间房子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