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18年11月21日,皇城内海某小岛上发生剧烈爆炸,沉入海洋!”
在人们之间交流信息的告示牌上,一张写着硕大标题的纸张粘贴在上面。它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实际上,这件事早在三个月前就发生了,但是却有人故意隐瞒这消息。
一道身着黑色风衣的人影在人群间快速穿梭,偶然瞟了眼告示牌,嘴角划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到底是群贪心的家伙。”
此人当然是衫斯啦!自那件事发生以来已经过了三个月,他一直在找寻在冈本尼奥得到的邀请函上所说的地点――尼古丹。
这座大城市有着仅次于冈本尼奥的繁荣度和治安,闻名世界的莫斯商会总部就在这里。莫斯商会几乎包揽了这个国家大部分的贸易进出口渠道,如果不是每年都要纳税给帝国,估计早就能发展成一个国家了。
当然,尼古丹如此繁荣的原因不止于此,因为这里还潜藏着另一位“大户”。
因为自己身份的原因,衫斯走了不少冤枉路,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找到那个地方。
这是家不算太大的酒馆,两层高,门口的屋檐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蜘蛛”,应该是这家酒馆的名字。
推开木门,被木门撞到地风铃发出“叮铃铃”的清脆响声,屋里灯光昏黄,那些正在喝酒的人趴在桌上,扭过头看了一眼,又转了回去。
“这些醉鬼的脑子里想的只有喝酒。”
衫斯摇摇头,走上前去,推开吧台上一个喝的烂醉的人,然后坐了上去。他这一动作招来了不少人的注视,不过这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有酒喝就好了。
一名服务员靠了过来,礼貌地询问衫斯需要什么,他于是把那张略显残破的邀请函放在吧台上,右手食指一弹,邀请函就到了服务员身前。
尽管纸张有些地方被折皱,还有些许破损,但仍掩盖不了它的华丽。服务员看到它的一瞬间,原本从容的脸孔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对衫斯说了句稍等,然后急匆匆地跑到后台去了。
衫斯倒也不急,拿起面前那个人还没喝完的白兰地,抬起头打算一饮而尽,但他的左脚突然被一条粗壮的手臂抓住,然后甩飞到空中。
他在空中翻腾几下,稳当当地落在地上,看清了那人的面容,似乎是之前被他推倒的那个人。他现在满面通红,嘴里时不时蹦出几句胡话,显然是在借着酒劲发疯。
周围喝酒的人一见有好戏看,就都举起手欢呼,怂恿那个男人继续暴行。在他们的助力下,那个男人终于完全丧失理智,捡起地面上滚落来的一个酒瓶,大喝一声,朝衫斯掷去。衫斯微微一侧身,酒瓶就被闪避掉了,他俯下身子猛冲,迅速接近那个那人身边,手里同样拿着一个酒瓶。
脚蹬椅子,衫斯轻松的就骑上那个男人的脖子,右手握着酒瓶狠狠砸下,他的脑袋瞬间就血红一片,衫斯接着又把碎玻璃瓶插进他的喉咙,那个男人右手抓住衫斯的衣服,甩到地上。
那个男人发出呜咽的叫声,喉部血流不止,不一会儿就没了动静,身体沉重地摔倒在地,气浪吹开了衫斯的兜帽。
那些原本在加油助威的醉鬼一看死了人,而且凶手还是个怪物,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噙,真是麻烦。”
衫斯眼里闪过凶光,拔出腰间的短剑,“既然被看到了,那就杀人灭口吧。”
不过,在他打算动手的时候,一道声音恰时地传过来。“请不要动手!”衫斯扭过头,之前那名服务员带了一位中年男子走出来,眼神慌张。
瞥了眼地上的尸体,那人对其他人说道:“不好意思,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作为补偿,今天各位的消费就不结算了,请各位不要四处宣传,好吗?”听他的口气,想必他应该是这家酒馆的主人吧。
那些人一听店长给了这样的优惠,就都十分自觉地走出去,尽管如此,衫斯还是给那些人一个个行了“注目礼”。
闹剧结束,热闹的酒馆也变得冷清起来,那个中年人吩咐了几个人去处理掉尸体,转而对衫斯笑脸相迎:“不好意思,尊敬的贵宾,让您等那么久是我的过错,请您原谅。”
衫斯不喜欢搞那么多客套的东西,便随口应了一句,他于是继续说:“我是‘蜘蛛’的主管,里德,接下来我会引领你去见我们的首领,请务必跟紧我。”说着,里德转过身,朝里面走去,衫斯紧随在其后。
里德走到一面墙前,扳动旁边一盏空的烛具台,墙内响起机关齿轮转动的声音,那面墙就这样缓慢向外展开,里面是一架升降机。
里德侧过脸点点头,背着手走进去,衫斯随即也跟了上去。和踩在地面上的感觉不同,像是踩在即将倒塌的柱子上一样,摇摇晃晃地,感觉略有不适。
等了很长时间,里德始终没有按动升降机的机关,衫斯不禁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不继续?”。里德掂了下左手拿着的邀请函,指指地上,然后又用手臂在空中画了个半圆,衫斯心里顿时会意。
人还不够。
就这样又等了小半天,那些人才姗姗而来,无一不穿的雍容华贵,手里还都提着大小不一的皮箱。这些皮箱最终被留在下一批次再运下去,毕竟升降机没法同时运如此多的东西下去,何况还有其它的原因。
“轰隆!”升降机到达底部时,发出沉重的轰鸣声,衫斯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弹了一下,差点重心不稳摔倒。
那些同行的贵宾迈着优雅地步伐走出去,衫斯也跟着里德走出,不过这里另他十分的不自在,一切都与他十分不合群。
与外边的穷酸样不同,里边的装饰倒是很金碧辉煌,所有的灯光都是用昂贵的日光石来照明的,墙壁上的浮雕看起来也很精致。
“这个地方肯定不止升降机这一个出口。”
衫斯转而看向那些在办公桌前忙碌的人,左右两边被划分了区域,贫穷和富裕,分别用红色和黄色来区分,两边站着的人贫富差距也一样明显;贫穷区那的人,衣服破旧,举止粗暴,更多是愤怒和哀伤。而富裕区那的人,服饰华丽,举止端庄,不乏有浪荡的公子哥在其中,多是以欢乐地神情交谈。
“人的内心和表面,可没那么容易分辨啊。”
衫斯有些自嘲地笑着,心情更加的失落。那些分区后面还有着其它的房间,但衫斯没心情去看,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得去找她。
里德把衫斯带到一扇门前,“先生,到此为止我的工作就结束了,请原谅过程中我对你的冷淡。”他也没有管衫斯是否回应他,自顾自走掉了。
衫斯转动把手,推门而入,这是一间宽敞的会客厅,繁杂的家具摆放的位置丝毫不会使人感觉到拥挤。主座上,坐着一位身材妖娆的女性,如果她没有多余的四条手就更完美了。
“嗯?你来啦!”,和想象中妩媚的声音截然不同,她的声音清脆且甜美。“如你所见,我也是一个怪物,而且还是大蜘蛛哦!希望你不要害怕到尿裤子呢!”她掩着嘴轻笑着,笑容并不像蜘蛛那样狰狞,而只是像人类小女孩那样的甜甜笑容。
衫斯无视了她的语言攻势,径直走过去,坐在与她对立面的沙发上,看到桌上摆着的茶壶,掀开盖子,仰头猛灌。
抛下茶壶,衫斯清了下嗓子,声音故作深沉地说:“我记得我从未在这里‘交易’过,您费那么大周折邀请我来这是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