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
从雪原到皇城的时间是漫长的,不过有着这些人聊天就不一样了。他们虽然表面看起来凶神恶煞,不过经弗里斯克一解释,他们很容易就对他放下戒心了。
经过一番交流,弗里斯克掌握了他们的基本信息;在外面“吹风”的家伙叫埃尔加,二十四岁。因为他的种族原因,他的皮肤很黑,而且善于攀爬,所以其他人习惯叫他“猴子”。十年前,被当做黑奴贩卖到这里,后来因为一场暴动和几个同胞成功出逃,但活下来的只有他一个。在那之后一直流浪于各个城市的大街小巷,被其他人发现并带走。身高一米七八,身材算不上魁梧,但健壮、结实,这点从他身上隆起的肌肉就可以看出。头顶光亮的就像个卤蛋……
他的脸和普通人无异,平时很温柔,尤其是对待女性,但并没有哪个女孩领他的情。尽管如此,他还是依旧当着这么一个绅士。
另外三人是从一个家庭出生的,三胞胎,很难分辨出谁是谁。他们的家原本很富有,父母也都恪守本分,从没做过坏事,但却遭遇小人陷害,被帝国军误以为是敌人的间谍而被残忍杀害,放火烧了他们的房子。当时他们都躲在卧室里,趁着大火燃烧的时候逃跑,被一伙劫富济贫的山贼收养。所以他们非常讨厌那些奸诈、为富不仁的恶人。
三兄弟都姓史蒂芬,老大叫杰克,老二杰夫,老三叫杰森。年龄依次是23、21和16岁,杰克曾经为了保护三弟,导致右手被火烧出一块大大的疤痕。他们的相貌相比埃尔加英俊不少,但也不算出众。
弗里斯克原本以为自己的遭遇已经很不幸了,但在和他们交流过后才发现,这还真是人外有人啊。
估计是因为屋内太过温暖的缘故,他们不知何时睡着了。再次醒来后,只感觉浑身都是汗液。这不奇怪,因为他们已经离开雪原,来到了人类的皇城――冈本尼奥。
忽然停下的木屋搞得弗里斯克摔了一踉跄,因为城内不允许这种交通工具进入,所以停在了城外。
弗里斯克其实就一直生活在这,但他每天都忙于各种事物,从未认真看过这座城的真面目,现在看来,这座城可真是不一般。巍然耸立的城墙足有百余米高,城门也有八十米高,宽四十余米,需要四名重量达二百公斤的守门将士同时发力,才能勉强推得开。至于这城墙的长度……只能说是一望无际。
屋外,杰克他们已经办理好入城手续,随时可以进城。他用兜帽遮住面容,探出脑袋左顾右探,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才安心出来。不过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没有看见衫斯的身影,直到他看见地面上那口棺材……
杰克尬笑了两声,“这没办法,都是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情况嘛!”棺材里传来叩击和细语声:“你们快点把我抬进去,被关在棺材里令我很‘骨’独啊!”
稍微废了些手脚,总算是成功进城了,他们随即把棺材抬到一条小巷里,好让衫斯出来。事实上,这里还只是外城,只有外地的商贩、移民和旅行者会来,内城则是这座皇城的要地,圣殿教会的所在处,那曾经是弗里斯克的“家”。仅仅是在外城,就能望到那山顶上的巨型建筑,教皇殿。这座城市有三大圣地,皆位于那座山上。
位于山顶的就是前面说的教皇殿,教皇的居所,不过他平时都在其他城市的教皇殿;在半山腰位置的是“朝圣者阶梯”,这条阶梯被列为圣地的主要原因,是那环山而建的云梯,因为这座山有许多超过了九十度的峭壁,要么另辟蹊径,要么搭乘云梯,其次才是它作为通往教皇殿的通道这一特殊原因。
在山脚下,有一座高高的巨型钟楼,那是圣殿教堂的一部分。每周礼拜日,内城都会打开城门,让朝圣者们入内做礼拜,刚好今天就是礼拜日,街道上空无一人。对于礼拜这种事情,弗里斯克压根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以前的时候也只是做做样子,何况现在?
衫斯的动作很快,只用了三分钟就出来了,不过他现在的样子十分“鬼祟”,全身被黑布包裹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缝隙,只露了两只空洞的眼眶出来。他很自然的走到一家商铺门前,打开大门,抬脚往里走去,换上一席黑色风衣,然后带上门离开,动作一气呵成,比那些小偷小摸的家伙熟练多了。不过杰克还是从门的缝隙里塞入一枚金币,旋即各自分散。
猴子和史蒂芬三兄弟去办一些手续,至于是什么他们没有说;衫斯说要去取一件东西,弗里斯克则去见他想见的那个人。
稍微转了一会,找到了曾经熟悉的小道,很快便到了。要说皇城里平时最“热闹”的地方是哪,也就只有这“醉花楼”了,这里的女人没有自己的思想,更加不会对所谓神明感到敬畏,除了那个人。
推开大门,刚踏入里面,立马就有两个年轻漂亮女孩摇摆着纤细腰肢,两对白净的小手一左一右蜷起弗里斯克的胳膊摇晃着,故意装出娇滴滴的语气,“小哥,你是第一次来吧~,我们可是这里的头牌哦,不来玩一下吗?”
对于这些胭脂俗粉,他提不起任何兴趣,两眼旺盛的火焰一个劲的盯着顶层的房间。轻易推开这俩人,从楼梯冲上顶层,舔了下干裂的嘴唇,迫不及待的打开房门。
接下来的场面,无论是谁都会感到心寒。
地上躺着一具女性的尸体,没有脸,因为她已经被分尸了。她的肢体被两个壮汉霸占,头、脚、手纷纷脱离原位,腰部被斩断,剩下的内脏被另外三人拿走。而另一边的橡木桌上,凯拉玩弄着女尸的头颅,自顾自的饮酒,看见脸色阴沉的弗里斯克站着门外,甚至还招呼了一下,似乎对于此事毫不见怪。
弗里斯克欲望的火焰,现在已经转变成为喷涌的愤怒,但他压制着不立刻动手,因为现在的局势对他很不利。径直走到桌前,凯拉的对立面,扯出一张凳子坐下,一把抢过桌上的酒壶一口闷下。
凯拉没有因此发作,只是阴笑着看着他,互相一言不发。弗里斯克现在狠不得立刻杀了他,但如果他真这么做,门外很快就会被围的水泄不通,然后被另外五人杀死。
沉默很快被打破,“兄弟,你我这么久没有见面,不如咱来叙叙旧吧~”。是啊,真是“许久”未见,而且还给了这么大一个“见面礼”,还真是让“人”吃“惊”。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从没有让认识我的人活着看到我出现在这里。”没等他回答,弗里斯克就已经想出答案:是那些人,她们为了钱,甚至可以出卖客人的隐私?!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事实的一些实情。在他小的时候,也就是那起凶杀案,那本该是已凯拉和他的养父胜利告终的,但他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透过缝隙看到房内,养父不断打骂着凯拉,持续了一段时间,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爬到养父身边,说了几句话,随后两人就癫狂般的大笑起来。
之后,那两人按照计划进行,杀死了正在做饭的母亲,但养父却被暗中躲藏的弗里斯克一刀切破咽喉,反手拍掉凯拉的小刀,一把将他推开,在凯拉打算反击的时候被及时到达的帝国兵制止,之后被带走。
那时他们谈话的内容是:杀死养母和弗里斯克,平分家产。
凯拉冷笑一声,对于他的问题不置可否。两人此刻都在盘算着,如何才能避免造成大动静,又能简洁、高效的杀死对方。弗里斯克很快就放弃思考如何杀死凯拉了,因为这几乎不可能。双眼扫到墙壁上的一扇窗户,那里只有两人把守,他起了逃跑的念头。
“哐当”!!!
凯拉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弗里斯克就突然掀起桌子,朝窗户奔去,趁那两人没反应过来,直接结束了他俩的生命,另外三人的攻击接踵而至,但他已经跳出窗外,回头对着窗边的凯拉大喊,“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我的目的已经达成,这一切都归功与你。现在,我可以名正言顺的杀死你了,未来战场上见。”然后在房顶上来回穿梭,跑到一条小巷里,没了踪影。凯拉愤愤的捶打墙壁,明明胜局已定,却偏偏还要与他聊天。看了眼地上的尸体,不带感情的一脚踩爆,带着剩下的人离开了。
衫斯这里,他早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一家铁匠铺,他要的东西就在里面。不过那店主似乎记性不太好,忘记放在哪儿了,找了很久才找到,此时太阳已经高高吊在空中,阳光透过风衣祛除了骨子里的寒意。
那店主很快就灰头土脸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把刀鞘,递给衫斯。简单道了声谢,他迫不及待的取出剑刃,想要见识下它的躯体。
这像是一把弯刀,刀刃不是普通的刀刃,而是一条链刃,弯刀里的机关会带动它转动,从而产生更强的切割能力。刀背上有许多气孔,内部是镂空,被镂空的部分用三角形状互相顶住,使得这把刀在极具杀伤力的同时,又不会被轻易折断。那些气孔的作用是把流入空气的风压增强,从而使机关运转起来。因为这把剑需要靠挥动产生风压才能带动链刃,所以比较适合砍杀。
轻轻挥动手臂,刀刃上的链刃极速转动起来,被太阳反射的看起来流光溢彩。突然用力甩动,甩出了一道风压,在青石地面上留下一条五厘米深的刃口。他对此非常满意,掂量了几下弯刀,然后将其收入匣中,这皮质的刀鞘经过特殊加工,不容易磨损,可以放心使用。
拿到新武器,衫斯心满意足,准备回去回合,但却在角落听见一道熟悉的叫声,那听起来像蜘蛛的叫声。低头一看,一只蜘蛛驮着一封信,走到他的脚边放下,然后就离开了。这时,如果一些懂行的人看到这信封,估计就会大吃一惊,衫斯甚至都不用打开就已经明白这其中的意思,看来有“人”很想见他。
做礼拜的人们已经回来了,衫斯和弗里斯克费了不少功夫,用了两个小时才到集合点。大老远的就能看到那建筑物上的招牌,“莫斯船厂”,这应该是一个租用出海船只的地方,而且从名字可以看出它的特殊性。说到海,就不得不说这里奇特的地理位置:这座皇城建立在公海附近,可船厂为何会在城内?因为,在这诺大的城市里,有着一片占了全城三分之二的“陆中海”,那片海域下面有着暗流,公海里的海水和海生动物从那进入陆中海,所以在公海捕鱼,反倒不如在陆中海捕鱼快,而且公海常年搞军事演习,不会有人傻到去那里旅行。
在大门口等待已久四人终于等来了“衫衫”来迟的衫斯和弗里斯克,等他俩走近后,杰克二话不说的拉起他们的手,拽着他们往里面跑――距离最后登船还有5分钟。
登船、入房、放置行李,动作一气呵成,杰克也终于松了口气,瘫倒在床上,昏昏欲睡。另外俩兄弟一个劲的嘲讽他们的大哥,说他萎……还有什么虚了之类的话,埃尔加抓住杰森和杰夫衣服的后颈,往后一甩到另一张床,这场闹剧才结束。
杰克揉了下发昏的眼睛,然后正视着弗里斯克,“听着,虽然从昨天的谈话,我知道了你是衫斯的朋友,但这不代表我们能完全信任你,当这件事结束之后,希望你不要在提起。”他并不怎么在乎这件事,便随意的点了点头,杰克于是对着衫斯解释。
他拿出来一张地图,里面有一个红圈,被圈中的地方是一座小岛,“衫斯,这次写信给你,是因为我们找到了一处新的宝藏,而宝藏就在我们的目的地,陆中岛!”
衫斯轻笑一声,“这不太对吧,那儿不是旅游圣地吗?就算有什么好东西,估计也早就被拿走了。”
这话一出,杰克顿时就有小情绪了,“嘿,这可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这么可能会错!”另外两人依然是自家嘲讽,被埃尔加堵住嘴巴。“哦哦哦,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调侃而已,你继续吧。”
弗里斯克看着那张地图的红圈,忽然联想到了什么,“衫斯,我觉得他可能没说错。”
你知道骷髅王――艾德吗?